第29章 別的地方不能親!
“呼——”
一聲輕響讓桶外的顧清趕緊回過神來,那聲音正出自桶中自己的鼻子里。
[靠,居然睡著了!不過這樣也好、也好。]
桶中人雙眸緊閉,透出派歲月靜好的靜謐,影子顧清也暗自松了口氣。
蕭胤塵并不意外,嘴角的一抹柔情更加濃重,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從桶中人的下頜慢慢滑上了他的鼻尖。
[喂,蕭胤塵你想干嘛?你別占我便宜啊!]
影子顧清的頭發(fā)都要氣炸了,但不論她怎么阻止,對方連一個字都沒聽到。
蕭胤塵的手指繼續(xù)上移,在顧清的臉蛋上輕撫了一下,繼而是眼角、眉角,最后落在她的額上。
原本一臉溫柔寵溺的蕭胤塵,臉色一沉,雙眸中的春水猛地凍結(jié)為寒冰,手指如拉絲一般緩緩離開顧清的額頭,一條半透明的、像極了果凍構(gòu)造的物體順勢被拉了出來。
那小東西“唧唧”叫了兩聲,想要逃跑,卻被蕭胤塵一下捏在手里。
“主上饒命!主上饒命!”小東西聲音又小又細,帶著哭腔。
影子顧清眼睛都直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想到自己體內(nèi)居然有這么個不明物體,真是太恐怖了!
“說!什么時候進入她體內(nèi)的?”蕭胤塵的手勁又用力了幾分。
小東西痛得叫聲更加尖了:“我說!我說!
蕭胤塵稍稍松開了手。
“我是吞墨嶺的水蚯蚓,妖力低微,連化形都不會。那天我無意中碰到主上和主后,但我并不知道你們是誰?!?p> 水蚯蚓連忙辯解:“我見主后身上有破綻,便偷偷爬入了她的耳朵?!?p> [我去!]
影子顧清瘋狂地側(cè)頭拍打自己另一側(cè)耳朵,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你有何企圖?”蕭胤塵話語的冷氣似乎要將整桶熱水都凍成冰。
“我沒有啊!”水蚯蚓委屈地喊道:“我什么企圖都沒有,我只是想找一個可以保命的藏匿之所,不會對主后造成任何傷害的!”
“那今晚之事如何解釋?”
今晚之事?
影子顧清似乎明白了什么。
水蚯蚓扭捏地晃動著尾巴,那姿態(tài)好像是一位搔首弄姿的少婦,不,影子顧清仿佛看到了之前自己醉酒的樣子。
小東西訕訕地道:“主上,我承認是我貪杯了,我將主后喝的酒都吸入了自己的腹中,這才有些微醺?!?p> “微醺?”蕭胤塵冷眼質(zhì)問。
水蚯蚓不好意思地道:“好吧,不是微醺,是真的喝醉了,所以才失控,導(dǎo)致心神附在了主后的身上?!?p> 影子顧清想擼起袖子狠狠抽那小東西一巴掌,合著之前那么撒嬌撒潑,都不是自己的本心,而是這家伙做的怪!
不過若事情是這樣的,她倒又放下了心,因為那種惡心的樣子本來就不是她顧清醉酒后失態(tài)所致。
[我就知道我酒品很好的,怎么會做出那么不知廉恥的事!]
影子顧清伸出拳頭,在水蚯蚓眼前晃了晃,盡管對方絲毫沒有察覺。
蕭胤塵的手掌完全松開,水蚯蚓一時不察,“啪嘰”一聲掉入了木桶中。
“吞墨嶺的妖族已然獨立,你身為他們一員,理應(yīng)獲得相應(yīng)的權(quán)利。我如今放了你,你若敢再犯,我定不輕饒!”蕭胤塵的聲音淡漠,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水桶上冒了一個小泡泡,好像在作回答,接著便又歸于平靜了,想必水蚯蚓早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此地。
[難道蕭胤塵早就知道水蚯蚓在我體內(nèi),才會如此這般……]
影子顧清抱著雙臂正在思索,一個不經(jīng)意抬眼,又使她迅速抓狂。
[蕭胤塵,你還想干嘛?喂!]
只見蕭胤塵蹲下身,輕輕捧著木桶中熟睡的人的臉,伸頭將雙唇在她額上柔柔地一觸。
魏舒額上的梅花瞬間發(fā)出精光燦然的紅光,此印記的力量也隨之加強了許多。
影子梅魏舒知道,這是蕭胤塵擔(dān)心她再受到其他侵害而故意為之,她本該感激,但卻十分想破口大罵。
因為蕭胤塵吻過桶內(nèi)顧清的額后,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將含情脈脈的目光移到了她的整張俏臉上。
[別親我!我警告你,親了額頭就算了,別的地方不能親!]
影子顧清伸手擋在桶內(nèi)外兩人的臉頰之間,但卻被彼此的鼻尖毫不留情地穿透了。
蕭胤塵微微側(cè)頭,將熟睡之人的臉捧得更近了些,他的雙唇移動緩慢,但目標(biāo)卻異常清晰。
[住嘴!你這個色狼!你敢親我的嘴,我就咬你的唇!]
影子顧清快氣得蒸發(fā)了。
當(dāng)兩人的唇只有一線之隔時,蕭胤塵突然停止了前進,而是迅速縮回了頭。
影子顧清皺著眉,瞧著蕭胤塵臉色不對勁,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慌張。
水氣繼續(xù)蔓延,籠罩在兩人之間,桶內(nèi)之人睡得安詳,嘴角微微泛起笑意,桶外之人雙唇緊緊地抿著,好似正在承受極為嚴(yán)苛的考驗。
[你怎么了……]
影子魏舒剛想觸碰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的蕭胤塵,誰料有個聲音忽得響起:
【電量不足,請……】
頓時,影子顧清感到天旋地轉(zhuǎn)……
待她醒來,眼前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神色極為擔(dān)憂。
顧清失聲驚叫了一聲,“嗖”得坐起來,卻發(fā)覺自己的手正被對方緊緊地握著,她連忙抽了出來,捂住自己的嘴,心驚膽戰(zhàn)地道:“你進來干嗎?”
對方適才的憂色隨著顧清的質(zhì)問而煙消云散,眼角放松,身子也坐正了,道:“這是我的寢殿,我進來不正常嗎?”
顧清快速眨眨眼,覺得蕭胤塵的話竟然很有道理,但也絕不放松,抓起被子往自己頭上蒙,趁紅暈未被對方看到之前趕緊擋住,叫道:“是啊是啊,你是魔君,這里什么東西不是你的?”
這話是置氣的話,但在蕭胤塵聽來又很是有趣,挑逗道:“那你呢?你是誰的?”
顧清覺得這被子又悶氣又熱,一下子掀開,紅著臉盯著對方,吼道:“我當(dāng)然是我自己的!”
蕭胤塵挑挑軒眉,微微點點頭,不再多言。
顧清咽了咽唾涎,急沖沖地準(zhǔn)備下床。
“對了?!笔捸穳m不理睬她粗魯?shù)膭幼鳎叩桨缸狼?,輕飄飄地道,“寒言找你,說是廣……”
他臉色微變,竟忘了夏寒言對他講的名詞是什么,那個詞匯他從未聽過,且他一夜未睡,一直在想昨晚的事,便沒怎么記住,只得根據(jù)腦海中殘留的只言片語,瞎編道:“廣場....操練?!?p> “廣場操練?那是什么鬼?”
管他是什么鬼,能有個借口避開蕭胤塵才是大事!
顧清拿起外衣,一溜煙似的逃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