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村的清晨總是那么美好。
鳥語花香,風(fēng)景宜人,就先空氣也比城市里清新太多。
早早,我起床時,唐老頭已經(jīng)去割草喂牛,等到8點左右,他回來時,我就告訴他我要帶著曾安羽先去一趟SH,唐老頭的表情顯得很是淡然,似乎對我的決定沒有任何意外。
他只是慈祥的撫摸著曾安羽的頭頂,蹲下身子用蒼老的嗓音輕聲對她道:“曾丫頭......記得和你賴爹來陪老頭過年?。 ?p> 曾安羽忙的扶起唐老頭,可愛的腦袋點了點:“唐爺爺,您保重身體,安羽過幾天就回來看您?!?p> “好嘞?。 ?p> 在唐老頭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我?guī)е灿鸶鎰e了這位獨孤的老人。
我想,我以后和唐老頭應(yīng)該是一個樣吧。
看了看身邊的曾安羽,我真的不想送她走,但如果我一直帶著她,肯定會耽誤她正常上學(xué),畢竟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
驅(qū)車來到機場,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2點。
下午三點的飛機,五點半時,我們就已經(jīng)站在了SH的土地上,在我們到達十分鐘后,我就接到范成的電話。
“你小子跑到SH去做什么?我告訴你,你敢和楚楚見面,那我就要對不起你了?!?p> “威脅我?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隨便你......”
即使我的沒有見范楚楚的意思,但范成這種話我從來接受不了。
“好,我就看你能不能走出機場!”范成的語氣很是強硬,絲毫沒有平日里對我的無奈與服帖。
我猜,他應(yīng)該是說真的。
算了,還是服軟吧,畢竟解釋清楚就行的事情,我沒必要搞得更加復(fù)雜。
于是,我冷哼道:“老子就是放心不下你妹,過來偷偷觀察一下。”
“不行?!?p> “你tm說不行就不行?那就隨便你,老子手機一扔,我不信你能找到我!”我撇了撇嘴,十分不以為意。
GPS是裝在手機里,我可以不要手機。
這個定位只是基于我們雙方的信任下存在的事物。
范成也想到了這茬,知道我說的是事實,頓時又焉了,他無可奈何又帶著懷疑道:“你能保證不和楚楚見面?”
“老子說不見就不見,你tm別羅里吧嗦的,掛了!”
我不賴煩的罵道。
其實范成人還是好的,他完全有能力搞死我,但他的為人比較正派,不屑于用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所以才拿我無可奈何。
站在川流不息的機場外,見到有人舉起寫著名字的牌子,對我不客氣的上下打量。
似乎在判斷我是不是他們要接的人。
我沒有理會這些目光,而是聯(lián)系了李華,讓他把我在監(jiān)獄里預(yù)埋保護范楚楚那些人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
之后,我通過在SH的其中一個兄弟,得到了范楚楚現(xiàn)在的情況。
范楚楚剛剛從家里出門,不知道目的在哪里。
我?guī)е灿鹪跈C場附近嘗嘗本地小吃,一個小時后,我收到了信息:徐家匯大世紀藝術(shù)畫廊,他們剛進去。
他們?
男的?
管他男的女的,我沒有糾結(jié)太多,在街邊小店,買了兩頂帽子,直接就帶著曾安羽打車過去。
去看一眼,如果她的狀態(tài)還行,我就帶著曾安羽在SH玩一天就會吧,我心里對自己這么說的。
冬日里,黑夜在降臨的總是那么快,SH夜里的城市,華燈璀璨,車水馬龍,不遠處的摩天大樓被燈光裝飾得熠熠生輝。
我想著范楚楚在看守所探視間看我時的表情,總是忍不住的心疼與擔憂。
希望她真的如范成所說,狀態(tài)不錯,而不是假裝堅強。
我和曾安羽來到大世紀藝術(shù)畫廊的門前時,已經(jīng)是19點半,這時我又收到了信息:他們出來了。
我連忙帶著曾安羽轉(zhuǎn)身藏進大街上的人群中,我們倆都帶好了帽子。
曾安羽還有種第一次做賊似的刺激,帶著興奮的目光向后看去,我趕緊把她的小腦袋扭過來,她興致沖沖的小聲道:“古道古道,我看見范楚楚阿姨了!”
“別叫我名字,別說話?!?p> 我低聲瞪了她一眼,這小丫頭,一點都沒做間諜的潛質(zhì),怪不得我能發(fā)現(xiàn)她私下里偷偷給白雪報信的事情。
“......”曾安羽本想答應(yīng),但見我不滿的目光,她立刻用手捂著口鼻,只露出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似乎再給我解釋:我沒說話,我真的沒說話!
我緊緊牽著曾安羽,緩緩的回過頭去。
只見,范楚楚正和一位穿著白色西服,帶著眼鏡,長相儒雅的男人說著話。
他約莫三十來歲,我雖然沒見過他,但心里頓時就肯定他應(yīng)該就是范楚楚的相親對象,他臉上的胡須應(yīng)該是為了和范楚楚約會,而剃得干干凈凈,人顯得有些害羞拘謹。
一直都是范楚楚在說,但因為距離問題,我沒有聽見她們在聊些什么。
范楚楚的狀態(tài)在我看來,確實還算不錯,雖然略顯憔悴,妝發(fā)沒有打理,臉色也冷冰冰的,但氣色明顯比三天前好了不少。
偷偷觀察了一陣,我心里對范楚楚的擔憂總算是落下了。
但讓我現(xiàn)在就帶著曾安羽離開,我還是感覺心里仿佛欠缺點什么似的。
嗯......還是幫范楚楚把把關(guān),多觀察一下,看看這人的人品究竟是怎么樣吧。
我暗自想著,也發(fā)現(xiàn)我這只是一個借口而已,這個借口用完后,其他借口依然會源源不斷。
雖然我真的不愿再和范楚楚糾纏過深,但總是克制不了自己,仿佛她不再身邊,我就心癢難耐似的。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但我可以肯定應(yīng)該是沒有的,畢竟一般沒事的時候,我很少會想念她,就算想起時,也沒有愛情中的那種甜蜜感。
再很多方面,我感覺范楚楚和白雪與我的關(guān)系都一樣,都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最大的不同就是范楚楚讓我感覺親近,白雪卻讓我不得不屬疏離。
范楚楚和那人向左邊街道散步而去,他像是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初哥似的,沒有泡妞時那種主動幫女生拎包的動作,整個人顯得拘束無比,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富二代。
我?guī)е灿鸩痪o不慢的跟在后面,我發(fā)現(xiàn)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在魂游天外,走路時因為注意力不集中而撞到人。
“你走路不長眼睛?。 ?p> 被撞的是一位的身材魁梧的小青年,他被撞了之后,一把抓住和范楚楚相親的白西裝男肩頭,用我聽不懂的本地話罵罵咧咧的說著,見到他只是一個勁的鞠躬道歉,小青年越說越來勁。
范楚楚也蹩眉看著,沒有插手。
這時,青年注意到了范楚楚,他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等美人似的。
我立刻提高警惕,但看了看路上的行人,也就放下下來。
小青年就算壞心思,也不敢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胡來。
他并沒有因為白西裝男的道歉而消停,而是抬起手臂佯裝要打人的樣子,白西裝男下意識的抬手抵擋,沒有任何反擊的動作。
小青年也沒過多糾纏,嘲弄幾句就在朋友的勸說下不滿的走開。
他要打人的動作,似乎就只是想引起范楚楚的注意,但見范楚楚只是厭惡的表情,也就不舍的聽勸離去。
我牽著曾安羽稍稍走上前一點。
就聽見白西裝男尷尬的給范楚楚解釋:“楚楚,我剛剛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這人其實不怕事的?!?p> “嗯!”
范楚楚只是淡淡點頭,不置可否。
白西裝男看出范楚楚并不相信,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但卻不知道怎么說,范楚楚也沒有想讓他難堪,于是就岔開話題道:“我知道前面有家咖啡店,去坐坐吧!”
“哦哦......好好!”
他趕忙答應(yīng),回頭來看了看剛和我擦肩而過的小青年一行人,無奈的嘆息。
我頓時就明白,他說的似乎是真的,他看起來也有30了,自然不會和他眼中的‘小孩’一般見識,就算要怎么樣,范楚楚在這里,他也不能發(fā)作,以免牽連范楚楚。
此時,我對這人的印象大好,他不是我這種容易沖動的人。
范楚楚如果以后和他走到一起,這也是個不錯的結(jié)局。
我心里誕生出了一種,老父親望著女兒有歸屬時的欣慰,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