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你要鬧到什么時候?”范楚楚動聽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即使她在癟嘴哭泣,我依然覺得世界上除了海妍,再沒有一人比得上她的美麗。
而她的愁眉之下,我見到她無助的柔弱。
我猜測著她此刻的心緒,但手里的動作依然不停,按下停止錄音的虛擬按鈕,我估摸著時間,調(diào)到了第一伙人說話的時間,在我的快進(jìn)下,第一批兩個人的那一組聲音出現(xiàn)。
擔(dān)心大家聽不見,我提著鐵簽指向唐總:“話筒拿過來?!?p> 但唐總不會所動,范成也指著我喝道:“小子,公文包還過來,不然你今天搶劫的事情就徹底坐實了。”
我沒管他的假好心,而是向唐總走去:“你還想被再打一頓?”
在大家眼中,我現(xiàn)在是不要命瘋子,他們也沒有一人阻攔我,唐總無奈之下只能屈服,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把話筒扔給我,我立刻就把麥克風(fēng)一面對準(zhǔn)我手機(jī)的揚聲器。
小聲對范楚楚說道:“小妞,你稍等,馬上你就知道了?!?p> 第一批人的對話錄音在音響里擴(kuò)散,隨后第二批,第三批,最后輪到范楚楚的律師。
終于錄音放完了,范楚楚的律師正悄悄的要逃走,我剛準(zhǔn)備行動時,只見范成摘下金絲邊眼睛,放在西服的內(nèi)兜里,跳上去就對著律師拳打腳踢。
而被我踢中下身的律師此時還在消化劇痛,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力。
我不知道范成怎么會打自己人,但不關(guān)我的事,我也懶得管。
把目光投向范楚楚,范楚楚此時淚眼朦朧,看看向四周掛著FIFI吊牌的所有人員,痛苦呼問:“你們是收了姓唐的多少好處,一個勁的幫他灌我酒?公司一直都挺困難,但我范楚楚什么時候又苛刻大家半點?!?p> “節(jié)假日有福利,有獎金,即使大家什么都不做也有工資拿,你們到好,回頭就瞞著我?guī)妥⊥馊似圬?fù)我。”
說完后,她又把目標(biāo)換成唐總,一臉好似自嘲的笑意:“姓唐的,沒想到你這么惡毒,居然用這種手段,還好意思給我告白,你去死吧你!”
范楚楚骨子里比我還要瘋,她說著就搶奪我的鐵簽,想要把姓唐的弄死在這里。
我感受到她此刻對于這些人的痛恨,以及對世界對自己的失望,我知道她能做得出,就死死的抱住她。
她也明白我是她的人,在瘋狂之下還是保存了一點理智,即使再掙扎,她也沒有誤傷到我。
因為我的雙臂如同機(jī)械臂彎般強(qiáng)硬,她掙脫不開也就放棄,就這樣靠在我的懷里傷心痛哭。
淚水從我光溜溜的胸膛流下,我感受到了這一抹溫?zé)?,但我的心里卻是越發(fā)冰涼,我知道范楚楚此刻已經(jīng)傷心欲絕了。
所有人都對她帶著不良的目的,都在欺騙他,其中還包括她的親哥哥在內(nèi)。
這一切,都仿佛死神的鐮刀,在凌遲著范楚楚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靈,結(jié)合上一次她輕生的原因,如果用顏色表達(dá)情緒,那么她的情緒必定是灰黑色的。
不好,我發(fā)現(xiàn)范楚楚的胸腔起伏不定,我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她呼吸困難。
我著急扶正她,拍打著她的后背,怒罵道:“范楚楚,你怎么了,給老子起來嗨,你tm敢在現(xiàn)在睡過去,別怪老子趁你昏迷抱你回家完成我的目的。”
我依然嚇唬著,但范楚楚卻是開始抽搐,大口喘著粗氣,這是氣急攻心的癥狀,我雖然沒見過,但不妨礙我亂猜。
此時范成也急了,他大步上前,想要從我的手里搶回范楚楚,我瞪著雙眼,全力給了他一腳。
他被我踹飛幾米遠(yuǎn),我也因為強(qiáng)大的后坐力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
范楚楚似乎是因為范成被我踢打,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漸漸的呼吸開始平順起來,她雙手放在我胸膛輕輕推開我,然后對她哥大罵道:“你還是我哥嗎,虧我這么相信你,你居然和外人一起欺騙我,我知道,你和爸爸都不喜歡我,巴不得我去死,我這就去死,你們永遠(yuǎn)都不會再煩惱了。”
說完,范楚楚還想向島嶼下沖去,幸虧我早有防備,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她踢著腿,想要掙脫,但依舊是徒勞無功。
被我踢倒在地的范成此刻也起身了,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戴回眼鏡,低著頭對范楚楚輕聲道歉:“楚楚,是我識人不明,我一直都只是想撮合你和唐...姓唐的,其余的我不知道,這小子敢背后玩陰的,放心,我給你報仇,區(qū)區(qū)一個打工的,我玩死他。”
說完,范成又向我說道:“兄弟,今天感謝你,你帶楚楚先走,這里我來處理,一個都跑不掉。”
在我狐疑的目光中,范成胸有成竹的再三保證,我才點頭答應(yīng)先帶著范楚楚離開。
“兄弟,大家都是男人,你想什么我知道,今天的事我回頭報答你,但你別趁機(jī)耍手段?!蔽冶е冻姆冻缮磉吔?jīng)過時,他囑咐并威脅我,我撇了撇嘴,沒有理他。
我要做什么早就做了,還等到現(xiàn)在?
范楚楚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我的懷里,雙眼無神,我懷疑我做錯了,本來就知道范楚楚有仇恨世界,痛恨別人對她有目的的前科,我就不應(yīng)該揭穿。
我應(yīng)該做的是埋伏起來,等宴會結(jié)束,然后抓住姓唐的徐徐炮制。
下了島嶼,穿過石孔橋,我中途放她下來歇了歇,但時刻摟著她的肩膀,不敢放松一點點。
隨后,就一口氣抱著她回到A8里,將她放在副駕駛,為她系好安全帶,我才來到主駕駛。
車輛漫無目的的行駛在林間小路上,窗外有一道道黑影飛速后退,我問她去哪里她也不回答,我想她的魂魄此刻在三界外,要請曾雄這位鬼兄,才能幫忙把范楚楚的魂魄找回來,于是我就把這個完美的計劃告訴了她。
“范小妞,反正你也想死,我?guī)闳ヒ娨娫?,你和他商量商量你死后的事情,讓他先幫你在下面安排好,你去了之后也不用操心。?p> 其實我說這話時只是隨意調(diào)侃,根本就沒想起她和曾安羽一樣怕鬼的事情。
她聽完后,突然一個激靈,神奇的回神了,于是我就當(dāng)曾雄也在車?yán)镆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曾雄聊天,范楚楚的精神也越來越好,最后她渾身發(fā)抖。
她死死的盯住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恨恨說道:“混......蛋!”
“喲,復(fù)活了?”
“我已經(jīng)讓曾雄去閻王爺那里做登記了,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補(bǔ)充的,我再召喚他回來等你補(bǔ)充?!?p> 范楚楚聽后更是惱怒,瘋狂的拍打我的頭,我雖然疼,但為了安全著想還是強(qiáng)忍住,聚精會神的駕駛著車穿過林間小道。
范楚楚打了至少5分鐘,反正碼表是跳了5公里,我感覺大腦都快被她拍散了她才終于停手。
“去哪里?”
“中央大街!”
只要她回神,我也就放下心了,我披著布條就向著她家疾馳而去。
今晚又是一個不安分的日子,或許一回兒更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