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為剛才我說錯話給你道歉!”
我看著氣鼓鼓的范楚楚,她目視前方,但心不知道飛到了哪里,連續(xù)兩個人行道她都沒有踩過一腳剎車。
嚇得邊上的人大聲咒罵。
她應該是被我那句“敗家女人”戳到了痛處,為了我和她還有無辜群眾的安全,我認為我身為一個男子漢,道個歉并不丟臉。
范楚楚應該是聽見了我的話,她抬頭看了一眼車內后視鏡,我立刻學著周杰倫自認為帥氣的摸著下巴。
“無聊!”
她吐出兩個字,卻是厭惡的語氣。
但我知道她原諒我了,厭惡我這個渣男那就是屬于正常,不討厭的話我還懷疑她的三觀有問題。
我們來到酒店地下停車場,她的大G就停在A8旁邊,我見她看都不看一眼A8,似乎是準備丟棄的樣子。
于是我舔著臉道:“楚楚可憐的美女,你的A8是我弄壞的,你把鑰匙給我吧,我給你修好!”
我的詞匯量不多,關于范楚楚名字怎么說得優(yōu)雅一點,我沒有頭緒,但是個把成語我還是能說得出的。
范楚楚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很不相信我會這么好心,于是我故作正經(jīng),輕咳一聲:“我是男人,該擔的責任我會擔的!”
聞言,她嗤笑:“那個叫白雪的女生你怎么不負責呢?”
雖然如此說,她還是從包里找到一把掛著一只銀質蝴蝶的鑰匙,直接扔在我的懷里。
既然她這么識相,那么她嘲諷我,我就不計較了,但是車子別想我再給她修,畢竟誰讓她先惡語相向呢?
A8的外觀雖然有些許瑕疵,但是并不影響我的駕駛體驗,開去酒吧裝裝逼也是不錯的選擇。
到時候亮瞎李華那個不自愛的東西的狗眼。
范楚楚在10樓就下了電梯,我獨自上了16樓。
來到曾安羽的房門前,我見燈還亮著就敲開她的門。
“誰?”
我想現(xiàn)在曾安羽應該是在找凳子,把自己墊高一點看貓眼。
為了她的安全,我直接大聲回答:“我,你后爹!”
曾安羽聽見我的聲音,立刻給我開了門,口中嘟囔著:“我只有一個爹!”
然后她看到我滿身瘡痍,捂著嘴驚呼:“古道,你怎么了?”
然后拉著我的手不放,眼皮直跳。
看著她擔心的模樣,我老懷大慰,笑呵呵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沒事,摔了一跤!”
她不滿的打開我的手,眼神里充滿的質疑。
然后狐疑的看著我:“你又去打架了?”
沒等我回答,她癟著嘴,淚水迅速泛濫:“你別打架了好不好,你被打死了我怎么辦?”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聞言,我心里默念,之后呲牙捏她的小圓臉:“別亂說話,你老子我是戰(zhàn)神,戰(zhàn)無不勝,怎么可能受傷。”
“我就是從車上摔下來,摔傷的!”
“你快睡覺,明天的晨練取消,改為讀書寫字!”
聽見恐怖的學習任務即將降臨,曾安羽一臉的痛恨,把我推出房外,一下子關上門。
我木然的站在原地,然后聽見房間隱隱有動畫片的聲音傳來,我猜她到了她要做什么。
“不準超過12點,不然我明天就沒收房卡!”
“知道了!”
直到我回到房間曾安羽稚嫩的聲音還在我耳邊回響。
“你想好做什么工作了嗎?”
曾雄依然坐在電視機柜上,我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亂跑什么,也羨慕他能瞬間去往任何地方的本事。
“沒有,我逗那小妞玩的,你也相信,我明天就去找你那個前女友,把曾安羽送給她我就走了!”
“這個破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我沒好聲氣的對曾雄說道。
“你確定?那你拿人家的車鑰匙干嘛?”
“你管我,你個死鬼!”
說完我感覺死鬼不太嚴謹,然后再次換個說法:“你個死人!”
還是有些別扭,但我一時之間找不到形容詞,也就不管他。
我換下已經(jīng)被泥漬入紗的白色休閑服,將陪伴我見了海妍的它們丟進垃圾桶,然后在房間尋找著白酒。
懶得去買萬花油,隨便消消毒就好。
都是大男人,又不是電視機里那些割傷手指就大喊著去醫(yī)院的小娘子,在意那么多干嘛。
不過想到貢給曾雄的唯一一瓶白酒都被范楚楚喝了,我就放棄尋找。
從那天買的兩箱啤酒里拿出幾瓶酒走向衛(wèi)生間。
管他度數(shù)夠不夠,能把細菌喝醉就行。
因為用啤酒洗澡,出來時感覺身上黏糊糊的,我隨便用毛巾擦拭一下,就聽見曾雄說。
“我知道你迫切想要逃離這座讓你傷心的城市,但是又不想失信于人,你想賺錢還給范小妞,很簡單?!?p> “畫畫,是你的強項,你可以試一試!”
曾雄提起這事我的心里浮現(xiàn)出一抹愧疚,為了不被他發(fā)現(xiàn),我對他豎中指,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提不起筆了!”
“試試嘛!”
“試試會死嗎?慫包!”
我被曾雄激怒,然后倔強道:“畫畫而已,何來慫字一說?”
我打開久違的工具包,里面有顏料,有畫筆,有畫板!
我取出一根鉛筆,決定從我的強項素描開始,我要證明給曾雄看,我不慫。
同時也要讓范楚楚看到,我是真的隨隨便便的就能賺錢,只是我不是為錢而生活而已。
支起架子,搭上畫板,我又從灰色的包里取出一張二尺長寬的正方形宣紙。
我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范楚楚喝醉時那似笑非笑的仙女下凡般的容顏,我決定這張畫出來后,把它送給范小妞。
我握住鉛筆,努力控制手朝著畫紙上移動。
但我的手卻情不自禁的哆嗦,而且隨著距離的靠近,抖動越來越厲害。
當我的手落在畫紙上時,還沒開始作畫,畫紙上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道不規(guī)則的線條。
失敗了!
我早就知道,我成功的幾率非常之小。
我痛恨自己為什么怎么沒用,不僅丟失海妍,連最初的堅持的夢想都丟失了。
我緩緩蹲在地上,看著窗外繁華的城市夜景,我陷入了麻木當中。
“起來,繼續(xù)嘗試!”
“你個廢物,嘗試都不敢!”
“畫畫很難嗎,要不是老子現(xiàn)在是一把灰,現(xiàn)在老子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最年輕的畫家?!?p> 任由曾雄怎么咒罵我都不敢再面對現(xiàn)實。
我就這樣呆呆,傻傻的,坐著。
曾雄罵夠了,然后氣喘吁吁的對我說:“明天,你找找李華,那個癡情的酒吧老板或許有辦法讓你找到工作,你早點睡,別耽誤了我女兒的學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