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場上,正在練功的繡靈門弟子看見小豆丁將石青領(lǐng)出來后紛紛停下了手中動作。
彭拱之用手肘碰碰汪志嘉。“聽咱們那個小大師姐說,這個叫石青的是一名筑基修士?他好像才十三歲。”說到石青年齡時彭拱之語氣里充滿了艷羨。他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了,從五歲開始修煉,已經(jīng)修煉了十一年,現(xiàn)在的他還是練氣三層的修為,至今沒有找到能夠筑基的道。在知道石青才十三歲就已經(jīng)是一名筑基修士后,他心中著實充滿了艷羨,心中也對自己的修煉起了一絲焦灼之意。
汪志嘉看了一眼彭拱之,語氣輕淡說道:“筑基什么的我倒是不羨慕,只要你我道心堅定,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也會成功筑基的?!币娕砉爸樕蟿倓偵鸬囊唤z焦灼之氣散去,他心中松了口氣,這才用真正輕淡的口氣說道:“其實相比筑基修為,我更在意的是他的持劍者身份?!?p> “持劍者!”彭拱之嘴里重復(fù)了一遍持劍者。兩人隨即很有默契的停下了交談。只是在臉上期待和屈辱的表情輪番交替出現(xiàn)。
張英吉用手指捅了捅趙小雨,她沒有像彭拱之那樣明目張膽的瞧,用眼角偷瞄了眼石青,她低聲說道:“你說,這個家伙看起來也不英俊,為啥咱們的小大師姐會看上他???”
趙小雨眼眉微皺,先是向谷三金所在的房間方向看了一眼,又給了張英吉甩了一個眼色后才悄聲說道:“不要在大師姐的前面加個小字了。咱們師姐之所以會轉(zhuǎn)世,就是因為那個自私的持劍者嫌貧愛富,如果不是那個人跑了,咱們師姐就不會為了急于突破而轉(zhuǎn)世了?!?p> “那你們說這個小子會不會跑?”說話的人叫夏易捷,是最近才上山的,今年十二歲,可以說是繡靈門年齡最小的弟子了。
“聽說這個小子已經(jīng)承諾會娶大師姐。我覺得不會跑?!迸赃呉幻泶┚G裙的女子將頭湊過來說了一句后似乎覺得理由不太充分,又補充道:“聽說咱們大師姐已經(jīng)同意嫁給他了。”
“是嗎?你從哪里聽到的?!睅酌茏优d趣大起,盤著或扎著不同發(fā)飾的幾顆腦袋聚在一起開始嘰嘰咕咕說個不停。
祖師堂右側(cè)第二間房間內(nèi),一個用普通蒲草編織的蒲團(tuán)擺放在房間正中的位置。
蒲團(tuán)上,谷三金正襟危坐。細(xì)長的雙眉微微皺著,似乎正在承受著某種痛苦。在她身周有淡綠色靈氣在不斷匯集。靈氣濃郁的已經(jīng)開始在她周圍形成一層淡綠色光罩。在她口鼻處,隨著她的呼吸吐納,兩道氣流不斷出入。終于,隨著她一個近乎半個時辰的長吸,體外靈氣凝聚壓縮,化作兩道洪流被吸入了她的體內(nèi)。隨即一陣如同爆竹般的炸響在她體內(nèi)各大竅穴響起。三個時辰后,谷三金一挺身一躍從蒲團(tuán)上跳起?!半m然沒能筑基成功,不過既然讓我找到了“路”那就是早晚的事了。練氣三層的修為也對得起這個大師姐的稱呼了。先去看看傻石頭去?!?p> 說完傻石頭,谷三金不由一愣,想到石青現(xiàn)在正是傻楞狀態(tài),怕被自己一語成讖,谷三金趕緊沖地面呸呸的吐了幾口唾沫,一套凡間驅(qū)除詛咒的法術(shù)施展完畢,谷三金一把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雄安城,槐木山的山門被人用法寶轟成了碎渣,山腰上的安心殿也破損的一半??雌茡p情況,明顯也是被人用法寶砸的。至于是被人明目張膽還是偷襲所致,恐怕只有槐木山的人才清楚了。
魏蔚看著破損的山門,即使是修道多年,他還是被氣到了。打破山門和山腰安心殿的人就是那天用法寶將他轟走的人。對方這種拿法寶不當(dāng)法寶的敗家行為讓他即心痛又有些擔(dān)心。雖說有些門派能夠煉制法寶,可是法寶畢竟不是凡俗間的爛白菜,能夠不計較法寶損耗,直接用法寶自爆轟人和建筑物的敗家行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現(xiàn)在心中隱隱有些擔(dān)心?!澳莻€女娃說她是有宗門的,難道這個就是她的門人。這樣財大氣粗的宗門該不會是一個槐木山惹不起的大宗門吧?”
魏蔚在心中憂慮著自己是否給山門惹了不該招惹的勢力。整個朔州全部,建州西部和幽州東部的百姓卻在憂慮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從高空看下去,在這三個地方,獸人好似一股股流水,又似一道道鋪在地上的狼煙。所過之處全部是房倒屋塌的景象。沒有出現(xiàn)凡俗百姓肢體亂飛的情景是因為被獸人抓住的人都進(jìn)了他們的肚子。獸人在開始的時候還是遵循著胡斐的命令,能夠采用一些懷柔政策,可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人類的這些凡夫俗子對他們幾乎沒有威脅后,他們深藏在骨子里的嗜血好殺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人類是美味,既然赴宴來了當(dāng)然要吃個痛快。不過他們也不是全無腦子,為了避免以后落下個軍法處置的后果,他們在一路南下的時候會將那些抵抗強烈的城池放過,用這些城池來當(dāng)做懷柔政策的借口。至于那些連反抗都不敢的城池和村莊,獸人需要這樣的人來投靠嗎?吃了他們,讓他們成為能讓獸人變強的口糧不是更好。
柏家大院里。柏老太君在發(fā)送完柏青風(fēng)的喪事,又經(jīng)過一個月的請醫(yī)問藥,終于將臨死的家主柏拜和大少爺柏青風(fēng)給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柏拜被廢掉了下體,他年事已高,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修養(yǎng)才勉強能夠從床上坐起。柏紅雨被石青打到多處骨折,雖然傷的嚴(yán)重,好在柏青風(fēng)死前給了他一顆丹藥。經(jīng)過一個月的修養(yǎng),他已經(jīng)能夠下地走動了。
今日,柏紅雨來到自己爺爺柏拜養(yǎng)傷的房間。一是,他已經(jīng)能夠下地走動,自然要來探望一下自己的家主爺爺。二是,他想要和自己的爺爺私下討個主意,該怎么處理囚在家里的那一大一小兩個人。這兩個人中,那個小的是引起柏家這場災(zāi)禍的根源。以前有仙人大伯在,他們可以不怕,可現(xiàn)在,自家的仙人已經(jīng)升天了。那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是不是該換一換了?
“爺爺,那個小丫頭和丁家的那個丁甲我們是放了還是直接給?”柏紅雨揮手做了砍頭的動作。
“槐木山前兩天傳來消息。前幾天救走人的那名修士又去他們的宗門破壞了一番。本來他們還疑心對方是不是他們?nèi)遣黄鸬拇笞陂T,不過通過這一鬧,槐木山到是放下了心?!卑匕菽樕m然恢復(fù)了一絲血色,可精氣神卻差了許多。想必失去男人的根本對他的打擊不小。
柏紅雨臉色一喜,有些急切的問道:“爺爺,這是為啥?那名將人帶走的修士去槐木山鬧了一場,槐木山為啥反而放心了呢?”
柏拜輕嘆了一口氣,心中暗罵了一聲蠢貨。他受自己孫子牽累丟了男根,心中多少有些恨意,不過多年集寵,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說道:“如果是那些大的修仙宗門,他們早就打上槐木山了,還會采用這種小打小鬧嗎?”
“哦······!”柏紅雨長哦一聲,他心中的一些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掃了一眼,知道自己的孫子德行的柏拜淡聲說道:“那兩個人先繼續(xù)關(guān)著,每天午時在門口將他們扒光了衣服用柳條抽打一頓。如果沒人救他們?!背烈髌?,柏拜接著說道:“就直接找個地兒埋了吧!”
柏拜沒有說是不是活埋,柏青風(fēng)也沒有問。想必在他們心中,埋人,是死是活并不是值得一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