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金鱗看著那個還在哀嚎的男孩,臉色冷漠語氣淡然的說道:“我的劍特殊,必須用族人的血才行。”
倒在地上的婦人身體虛弱,神志卻很清明,在聽到欒金鱗說他的劍必須自己族人的心頭血才行,她掙扎著爬起來,對著那些人開始磕頭。她身體虛弱,可頭卻磕得很用力。
那些欒家族人在婦人開始磕頭后,一些人開始耷拉著腦袋垂下眼皮裝作在想事情的樣子,一些人開始看向別處,全部裝作沒看見也沒聽見的樣子。
石青看向欒金鱗,他開始感興趣欒金鱗在這種情況下會怎么做。
欒金鱗看見族人的表現(xiàn)后,張狂的一笑,也不說話,直接沖進(jìn)人群中,隨手將一名族人抓了出來。手中血光一閃,那名被他抓出來的族人頓時萎靡的倒在了地上。
族長欒正臉色大變,急聲喝到:“欒金鱗,你真的要殘害族人?”
欒金鱗的血劍在手指間旋轉(zhuǎn),聲音冷淡:“族人?你們這一路走來,把我當(dāng)做族人了嗎?廢話就不要說了,還差一個人,是我自己挑還是你們給我選?”
看著已經(jīng)變得陌生和嚇人的欒金鱗,以前對他頤指氣使的那些人嘴巴張了張卻是沒敢再說什么,只有一名膽子大的婦人悄悄伸手將欒單向外推了推。
欒單剛想回頭罵那名婦人,卻被紅光一閃,整個人也萎靡的倒在了地上。
血劍不知道是已經(jīng)吸飽心頭血的緣故還是欒金鱗在運轉(zhuǎn)什么秘法,本是一柄猩紅的妖異血劍竟變成了紅寶石一般的晶瑩。
欒金鱗手持血劍在向石青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他將手向三個獸人一指,血劍頓時化作一道紅茫從三個獸人的身軀中來回穿梭。將三個保持邁步動作的獸人給一瞬間穿成了篩網(wǎng)。
看著瞬間變成篩子,并從篩子眼里呲呲噴血的三個人獸人,欒家族人里終于有人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聲驚叫。
將獸人的全身摸了一遍,在沒有尋到有用的東西后,欒金鱗一把拎起那名男孩,將他丟給他口中的七嬸后,他又將地上的野雞撿起,然后走到那名粗腰女子身前,將野雞遞向她:“喏,你要的野雞?!?p> 那名粗腰女子看著雙手沾滿鮮血的欒金鱗,牙齒打著顫說道:“謝謝,謝謝金鱗哥?!?p> 欒金鱗呲牙一笑:“以后不要再讓我干這些活了。”他用沾滿血的手捏住粗腰女子的臉,笑容不變的問道:“好不好?”
粗腰女子不敢說話,只是不住點頭。
“這里不能待了,馬上走?!睓杞瘅[沒管族長的反應(yīng),開始直接發(fā)號施令。
石青眼中,那些先前跋扈自私不講理的欒家族人此時都變的非常乖順懂事。不但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還開始有人主動去攙扶欒金鱗口中的七嬸和那兩名同樣被血祭的男子。
石青在欒家族人后面又跟著走了一天。在這一天里,欒家族人和欒金鱗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此時的欒家族人幾乎個個變成了溫良君子。在趕路的時候不但沒人抱怨路難走,還主動開始攙扶照顧老弱幼殘。就連休息的時候也開始搶著搭鍋生灶和去尋找一些能夠改善口味的東西。而欒金鱗不知是因為受欺壓后導(dǎo)致的性情大變還是他性格本就如此只是先前被他隱藏了起來?,F(xiàn)在的欒金鱗在隊伍中徹底變成了一個暴君。只要在趕路的時候有人摔倒而旁人沒有及時去攙扶,他必然會上前給周邊人來上幾記耳光,有時還會踹上幾腳。開始時也有族人斥責(zé)他殘暴沒人性,不顧及同族之情。在他將那個斥責(zé)他的人給撕成幾塊后,欒家族人在他面前徹底變成了一群溫良君子。
“一群壞人變成了好人,一個好人變成了惡人?!笔嘈闹袑ι茞旱呐袛嚯[隱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答案,石青決定到別的地方去看看。
代縣很小,這個位于山越國東南方向的小縣不知是因為太小,還是因為有祖先庇佑,一路南下的獸人居然沒有光顧這個小縣城。
坐在早攤點吃著油條喝著豆?jié){的戴明是代縣城里的一名黑幫頭子。早攤點一共擺了四張桌子,戴明自己占了一張,其他三張桌子圍坐著的也全是他的一眾手下。
石青端著碗,手里拿著根油條。他本來是有座的,只是被戴明帶來的手下給驅(qū)趕到了一旁。沒有了桌子和板凳,石青就端著碗拿著油條直接這樣吃了起來。周圍還有六個和他一樣的當(dāng)?shù)匕傩铡K潜荒切┤粟s出來的,那些百姓顯然認(rèn)識這些人,他們是主動將位子讓出的。都是‘難兄難弟’在端碗喝豆?jié){時如果目光對上了會露一個笑容然后再點下頭。
將碗里的豆?jié){一口喝光。戴明將白瓷碗向桌子上重重一放:“走,今天我們一定要讓那些家伙知道錯了。”
石青旁邊一個莊稼人打扮的老漢見戴明他們走遠(yuǎn),低聲說了一句:“一群雖壞不惡,一群不壞卻惡?!?p> 石青聽了這句話眼睛一亮,轉(zhuǎn)頭搭茬道:“哦,不知大叔怎么稱呼,能不能說上一說?”
“老漢我姓葛。剛才說的雖壞不惡就是這群人,這樣說是因為這群離開的人是這代縣里的一霸。欺行霸市,欺男霸女幾乎所有壞事全干。他們不是好人,每個人都背負(fù)著幾條命案,不過他們還有一點可取,沒有忘了祖宗?!?p> “那這么說,你說的那群不壞卻惡的是忘記祖宗的了?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忘的?”
“你我跟過去親自看不是比我跟你說要明白的多?”葛姓老人笑著說完,將瓷碗放在桌子上,向著戴明他們跟了過去。
這代縣的百姓似乎很愛看熱鬧,石青發(fā)現(xiàn)居然有許多人和葛姓老人一起跟在了戴明他們的后面。
東校場是代縣征兵的官方場地,雖是官方場地,每年也只在秋后征兵時用上一次。其它時間都是空置的。所以代縣里一些幫派的私斗都會約在這里進(jìn)行。
石青趕到東校場的時候,在這周圍已經(jīng)集聚了許多圍觀百信。在教場中間的東邊是戴明一伙人,和他面對的是一名白臉漢子。白臉男人看年齡大約三十左右,身上穿著也很講究,看樣子不像是一個普通人。在他身后,同樣站著二十幾個人。這些人和戴明那群滿臉殺氣,敞胸露懷的手下不同,他們一個個面色平靜,身上所穿衣服也是上等布料所做。
戴明先是看了一眼四周圍觀的人群,這才用手一指白臉男人喝到:“勾狄,你鼓動大家主動去投靠獸人,你簡直是背叛祖宗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