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傍了大款都不知道孝敬爹
林冬臉色一變,“就說我不在?!?p> 一閃身,進了里間。
華青囊愣了愣,李素問卻用同年齡不相稱的速度,竄到了門口,一把拉開門,滿臉堆笑道:“師嫂,快請進?!?p> 看到這一幕,華青囊就好氣,“這老狗是真狗!”
顏夏是下班過來的,還穿著工裝,就是藏青色的制服套裙。
這衣服要是穿在別的女人身上,也就是一套普通的工作裝,然而到了她這,依然令人驚艷。
這不,就連華青囊和李素問都有點失神。
“李院長,您也在呢!”顏夏之前在中心醫(yī)院王多魚的病房里見過李素問,“不對,您剛才叫我什么?”
“別您了,師嫂,小李不敢當?。 崩钏貑栠B連擺手。
“師嫂?!”這一刻,顏夏的表情無比精彩,“難道連你也……”
“正如師嫂所想?!崩钏貑枠纷套痰氐溃骸皫熜忠娢屹Y質不錯,就收下了我這個師弟,可恨的是……”
李素問瞪了華青囊一眼,“被這老東西捷足先登了,讓我只能排在他的后面?!?p> “老李,就這點小事,你還念念不忘,至于嗎?”華青囊哭笑不得,這李素問怎么跟個小孩兒似的,這事兒還較真了。
“當然至于!”李素問鼓著眼泡說:“要不咱倆比一比醫(yī)術的高低,優(yōu)勝者就是師兄?!?p> “不不不?!比A青囊笑著擺手:“倒不是我怕了你,咱們頂多也就是半斤八兩,但哪怕我比你入門早一個時辰,你也得喊我一聲師兄,這是規(guī)矩,規(guī)矩不能破?!?p> “你……氣煞我也?!?p> 李素問拿著冰鎮(zhèn)可樂,又灌了一大口。
“老李?!比A青囊突然呵斥道:“你這老東西一把歲數(shù)了還不知道輕重,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怠慢了師嫂!”
“哎呀,罪過罪過!”
李素問馬上側身彎腰道:“師嫂快請坐,這是師兄的辦公室,你也算半個主人,千萬別客氣。對了,喝點什么?”
“呃,水就好?!?p> 顏夏再度驚訝了。
這個辦公室并沒有多么奢華,但夠大,而且還是個套間,是達到某種級別才有資格享受的待遇。
這竟然是林冬的辦公室!
顏夏從李素問手里接過一瓶高檔礦泉水,依然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曾經(jīng)那個在顏家任勞任怨三年,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無怨無悔的睡了三年,那個為了妹妹十萬塊的醫(yī)藥費,賣了他自己,那個為了妹妹幾十萬的手術費,束手無策的男人。
他搖身一變,成了四大家族的貴人,成了兩大神醫(yī)的師兄,成了名譽院長,還在市立醫(yī)院有了這么一間高規(guī)格的辦公室。
在自己出差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他的變化如此之大?
喝下一口礦泉水,顏夏一時間卻不知從哪開口,“那個……”
“那個師兄他……”
華青囊剛要回話,卻被李素問搶答:“師兄說他不在!”
“?。俊鳖佅男忝家货?,繼而眸光微凝,投向里間。
原本還為搶在華青囊前面而沾沾自喜的李素問,當即尷尬了。
華青囊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他似乎都看到了師兄大罵老棒槌的神情。
冰雪聰明的顏夏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笑容漸冷,沖著華青囊道:“我不找他,就找您?!?p> “別這么說,小華樂意效勞。”
“華院長,我……丈夫他……他真的醫(yī)術很好?”顏夏斟酌著說道。
“很好兩個字,根本無法形容師兄的本領!”李素問瞪著眼珠子,“師兄醫(yī)術通神。”
他知道林冬就在里間,也知道自己剛才把事情辦砸了,所以這會兒竭力補救。
“這……”看到華青囊點頭,顏夏終結了這個話題,“那個胡永耀胡主任呢,我怎么聽說他被開除了?”
“別叫主任,那就是個敗類,不但收受患者紅包,還搞了幾個醫(yī)藥代表,我當真是瞎了眼,還以為他值得培養(yǎng)?!?p> 說起胡永耀,華青囊真是痛心疾首。
顏夏心里頭咯噔一下,“那林溪的病難道不是手術……”
“屁的手術?!?p> 華青囊提起這個就有些自責,“我是主管中醫(yī)分院的,所以沒有關注到,胡永耀這個混蛋,在備用器官到位的情況下,就因為病人沒有足夠的醫(yī)藥費,就見死不救?!?p> “我不是……”顏夏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紅唇。
華青囊搖頭道:“當時,師姐已經(jīng)被判定死亡,若非師兄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這個胡永耀根本就是在草菅人命!”
顏夏點點頭,再次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里間方向,她的動作太過明顯,讓兩個老頭都是一陣尷尬。
“兩位院長,你們有沒有見過一種人?”顏夏將幾根散亂的青絲抿在耳后。
“哪種人?”
“前一天還在為了親人的醫(yī)藥費束手無策悲觀絕望,后一天突然化身神醫(yī),將瀕死的親人治愈?”
兩個老頭愣住。
“既然他有這本事,他早干嘛去了,就眼睜睜看著親人受苦?”
“要是他之前沒本事,那么他又是遇到了什么,突然就有了這逆天本領?”
“莫不是有什么慧根,突然開竅了?”
“或者是神授?”
“再不就是高人灌頂?”
兩個老頭沒有吭聲。
的確,林冬崛起的太過突兀。
當然,這不妨礙他們的崇拜,畢竟,他們早已成了迷弟。
他們認師兄,也不是沖著林冬這個人,而是對方驚世駭俗的醫(yī)術。
“師嫂,這個……”
華青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李素問笑道:“師嫂,關于師兄的事情,您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
“我……”顏夏自嘲一笑:“如果我說,我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們信嗎?”
“不過現(xiàn)在來看,那是我自以為是的熟悉,看來,我是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一個跟我朝夕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三年的男人?!?p> “師嫂,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華青囊突然道。
“什么可能?”顏夏下意識地問。
“就是……”華青囊看了眼林冬藏身的方向,說:“就是師兄來自某個豪門,甚至隱世山門,本身就有著非凡的實力,只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顯露,一直藏拙。但因為師姐命在旦夕,他才被迫暴露?!?p> “如果這個解釋站得住腳,那么他為何不再繼續(xù)低調,反而開始大放異彩?”顏夏提出自己的疑問。
“總之已經(jīng)暴露了,還有什么隱瞞的必要?!?p> 華青囊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釋道:“而且,也許師兄發(fā)現(xiàn),過去的自己是太過謹小慎微了?!?p> “師嫂,我覺得這些并不重要?!?p> 李素問接過話頭。
“那么李院長認為重要的是什么?”顏夏瞇著眼睛問。
“重要的是師兄現(xiàn)在非常厲害,多少女人望夫成龍,現(xiàn)在的師兄就是一條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龍,您應該感到幸福,同時享受他帶來的榮光。”
“是嗎?”顏夏唇角噙著一抹自嘲,“但我心里沒底呀!就像一場夢。換做是兩位院長,哪天夫人突然就成了神醫(yī)在世,你們能接受嗎?”
“我們當然不能。”兩個老頭異口同聲。
“這不結了!”顏夏起身,抹平了套裙,再看里間一眼,“現(xiàn)在的我,沒有幸福,沒有與有榮焉,只有疑惑和恐嚇?!?p> “師嫂,完全沒有必要?!比A青囊尷尬地笑道。
“耽誤了兩位院長不少時間,那我就先告辭了?!?p> “我們送送師嫂?!?p> “請留步?!?p> 顏夏拒絕了兩個老頭的相送,徑自出了醫(yī)院,坐進福特小車里。
剎那間,感到一種強烈的疲憊。
很明顯,林冬是躲著她呢!
是心虛嗎?
還是鐵了心的分開。
顏夏一直堅信自己的內心,不是舍不得林冬這個人,而是不能這么的不明不白。
今天這趟醫(yī)院之行,以及從華青囊這里獲得的訊息,證實了一點,自己給胡永耀的一筆錢,并沒有被他用來給林溪做手術。
至于錢哪里去了,只有找到胡永耀才能知道。
然而,這個人被開除還被封殺后,直接銷聲匿跡,想要找到無異于大海撈針。
因為信息差,自己居然一直以為林溪是靠自己的幾十萬才活下來的,林冬應該對自己感恩戴德。
搖搖頭,顏夏撥通了城中村房東的電話,聊了幾句才知道林冬兄妹早就搬走,至于她給預繳的房租,房東也沒有告訴林冬,因為被她打麻將輸?shù)袅恕?p> 顏夏一直覺得,自己雖然沒能在床上盡妻子的義務,但其他方面,林冬沒法挑理兒。
而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的很多事,林冬兄妹卻沒有受到惠及。
虧自己還以為付出了諸多恩惠,對方應該感念在心。
一聲嘆息,她驅車回家。
另一邊,辦公室里。
林冬從里間里出來,不茍言笑的樣子,讓兩個老頭也不好開口。
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
“我先回去了?!?p> 林冬懷著復雜的心情,回到鳳凰臺一號。
一路上,想著顏夏的分析,錯過了好幾個路口。
其實,面對自己這種情況,懷疑才是正常的,不懷疑才奇怪。
只不過,幾乎所有人都是埋在心底,只有顏夏如此坦誠直白的說了出來。
自己也沒法解釋,要是顏夏聽了,更會覺得是天方夜譚。
說不定,也不需要解釋了。
進屋后,發(fā)現(xiàn)只有王瑤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有些無聊的對著背投電視,涂抹著指甲油。
小護士手上不讓抹,但腳上醫(yī)院管不著。
“怎么回事,不是三缺一嗎?”
看到?jīng)]有麻將場子,林冬居然松了口氣。
“嗨。”
王瑤擱下指甲油,對著剛剛涂抹好的腳指頭吹了一口氣,“她們三個太不地道,回不來也不吱一聲,等我問了,才說是什么學生會有活動?!?p> 說完,她站起身,抻著胳膊伸了個懶腰。
剎那間,穿著連體睡衣的她,展露出年輕女孩美好的曲線。
林冬看了一眼,馬上扭頭,“你自己看吧?!?p> 卻不料被對方推得直接趴在了沙發(fā)上。
“你干嘛?”
“領導,別動?!?p> 小護士騎在他的背上,嗲聲嗲氣道,還對著他的耳孔吹了一口香風。
林冬心頭一緊,他從小到大,還沒被妹妹之外的女孩子騎過。
這種感覺,如人飲水,只有自己知道。
然后,瞥見小護士拿起一瓶精油。
林冬越發(fā)不淡定了。
“你干嘛呀?”
“都說了回來伺候你呀!帝王般的享受,敬請期待哦?!?p> 接著,她一把撩起林冬襯衣的后背,將精油倒在手心,一陣互搓,直到發(fā)熱,結果還沒來得及捂到林冬腰上,就被一個罵聲打斷。
“王瑤,給老子滾出來,你一個不孝女,傍大款都不知道孝敬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