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宮。
百花宮當(dāng)中也有主管種植靈藥的地方,名喚百草閣,占據(jù)了一整座靈山,在百花宮當(dāng)中也是極為重要的一處地方。
晏晚晴親自坐鎮(zhèn)百草閣當(dāng)中,她的地位超然,本來百草閣的主事長老只能屈居下首,當(dāng)起了跑腿的角色。
整個百花宮當(dāng)中只有四名元胎級的大修士,除了晏晚晴之外,其余三名長老都閉了死關(guān),只求度過天劫,所以整個百花宮當(dāng)中便是以她為尊了。
百草閣的普通弟子都已經(jīng)被支了開來,這個虛空花關(guān)系重大,為了避免泄密,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晏長老,我用玄器級別的藥鼎,終于催化出這虛空花的種子發(fā)芽,確認(rèn)與在林靜的暗香洞府里種的虛空花一致?!?p> 百草閣的主事長老名叫趙妍,精研靈草種植百年,對于藥草的藥性十分熟悉,傳聞早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二品煉丹師的境界了。
她手里拿著一株“虛空花”的樣本,她猶豫了一下,這才道:“這株虛空花,的確能汲取大地當(dāng)中的靈氣,然后提純?yōu)殪`液,只是有一點問題……”
“只是什么?”
晏晚晴眉頭一皺,道。
她自從得了這個虛空花,便立即用雷霆手段,查抄了林靜的洞府,在林靜的藥田里一一篩選,終于發(fā)現(xiàn)了與自己手上的這株“虛空花”相似的藥草。
林靜的藥田里幾乎三分之一都是這種藥草,這更是加深了她的判斷。
“晏長老,請恕晚輩直言,這株虛空花似乎與典籍所描述的有些不一樣,恐怕其中有異啊。”
趙妍一咬牙,道。
她曾經(jīng)遍閱典籍,知道典籍當(dāng)中有過虛空花的一些零星記載,與自己手上這株花的外形有些出入,吸取能量的方式也有些差異。
傳聞虛空花是在虛空當(dāng)中汲取能來那個,但自己所種植的“虛空花”卻是從大地當(dāng)中汲取能量,似乎不是同一種靈藥。
“這株虛空花最近一次出現(xiàn),都是一千多年的事情了,再說了,后人以訛傳訛,典籍所記載未必準(zhǔn)確,反正只要這株靈草能汲取靈液,這便足夠了!”
晏晚晴拍案而起,臉上露出了笑容:“趙妍,這段時間來,我便全力配合于你,林靜洞府里查抄出來的虛空花我都交給你,你挑選幾個忠心的弟子,將所有空余的靈田都種滿這種虛空花,甚至可以拔掉一些價值太低的靈草,全部換上虛空花!”
百花宮的靈田里不僅種著靈草,還有栽種著許多沒有藥用價值,但卻十分珍貴的花卉品種,供門中的弟子們觀賞,栽培所用,靈田的面積比起周天星宮要大得多,整個靈田有上萬畝,幾乎直追藥王谷的規(guī)模。
若是將這些華而不實的花卉全部都拔掉的話,種植的虛空花還能多得多,供給整個百花宮都沒有問題。
“晏長老,那些珍貴的奇花異草也要拔掉?可這些奇花異草培育不易,許多長老都排隊等著要在自己洞府當(dāng)中栽培……”
趙妍一驚,問道。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裝點自己的洞府?這件事情便交給我了,誰敢找你麻煩,我來收拾她!”
晏晚晴冷哼一聲,若是在平日,這些長老占用門派里的靈田來種植這些華而不實的花草,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但如今百花宮面臨著一個巨大的轉(zhuǎn)機,若是不抓緊一切時間種植虛空花,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變化?
這虛空花對于一個門派來說,無異于是一件元神之寶,甚至比元神之寶的價值還要高,畢竟只要擁有虛空花,就能獲得源源不斷的靈液。
只要能擁有源源不斷的靈液,門中弟子就能得到更好的栽培,就能打造更好的法寶……只要再給百花宮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整個百花宮的實力都將提升一大截。
甚至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超越當(dāng)今的第一大派玄微派也不是夢想!
更何況,如今五岳散人秦玄巍的弟子也被她囚禁住,百花圖的下落也有了眉目,若是能再找到百花圖的話,百花宮興盛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哪怕是以晏晚晴的定力,此時也不由心情激蕩不已,若是百花宮能在她手底下興盛起來,恐怕她的名字便能在百花宮里流傳千古!
趙妍看著晏晚晴激動的樣子,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勸阻晏晚晴了,只得拱手道:“是的,晏長老,晚輩這就去做?!?p> 說完,她轉(zhuǎn)身望著身后的萬畝靈田,心神有些恍惚,甚至涌出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虛空花這種傳說中的靈藥,真的存在嗎?”
說不清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她手中拿著一株紫色的“虛空花”,只覺得這個虛空花的顏色紫有些詭異。
仿佛是一片風(fēng)雨欲來的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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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星宮。
自從星主等人隕落之后,周天星宮的警戒便嚴(yán)了許多。
巡山的弟子增加了一倍,巡查的次數(shù)也變得密集了,連半夜都有人值守,將整個周天星宮守成了一個大鐵桶。
巡山弟子一般都是外門弟子,五人一組,趙鐵山便是守山弟子的伍長,統(tǒng)領(lǐng)著一組巡山的弟子。
“大伙都打起精神了,最近巡山的功德點提高了一倍,咱們這些從小王朝升上來的外門弟子,一沒有本事,二沒有背景,若是不抓緊這次機會,晉升到內(nèi)門弟子不知道得多久!”
趙鐵山中氣十足地說道。
這個巡山的也是能增加功德點的,只要攢夠了功德點,就能去功德殿兌換功法,若是有上等的功法,恐怕通過萬象白玉塔的考驗的機會又都多了幾分,甚至能夠成為內(nèi)門弟子也不一定。
所以趙鐵山當(dāng)這個巡山弟子雖然又無聊又累,但卻精神十足,哪怕是大半夜,也是卯足了勁巡山,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是的,趙師兄!”
余下的四個人轟然應(yīng)諾,道:“趙師兄,咱們認(rèn)真是肯定的,好不容易進了周天星宮,誰不珍惜這次機會,只是咱們周天星宮有大周天星辰大陣防護,哪個不開眼的敢亂闖???”
“話可不能這么說,大陣是死的,人是活的,咱們只管做好我們分內(nèi)的事情就是?!?p> 趙鐵山臉色一沉,訓(xùn)斥道。
不過他為人和善,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并不怎么敬畏他,只是稀稀拉拉地答應(yīng)下來。
趙鐵山嘆了口氣,知道這幫兔崽子油滑得很,每天巡查點卯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根本就難得有正經(jīng)的時候。
但就在這時,一個男子出現(xiàn)在了周天星宮的大陣之外,只見他身穿黑色斗篷,帶著口罩,將渾身上下都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不露一絲縫隙。
在這敏感的時期,這種藏頭露尾的人立即引起了趙鐵山的注意。
趙鐵山立即御駕靈鶴,沖上前去,大聲喝問道:“來者何人,既然進入到了周天星宮的地界,為何藏頭露尾?”
“我是何人?”
那人的聲音沙啞,似乎一個破風(fēng)箱一般,帶著嘶嘶的聲音:“自己看罷?!?p> 說完,他丟出一塊玉牌,這塊玉牌上面帶著點點的星紋,正是周天星宮的真?zhèn)鞯茏佑衽啤?p> “真?zhèn)鞯茏佑衽???p> 趙鐵山接過這個玉牌,臉色立即一變。
周天星宮的真?zhèn)饔衽聘揪蜎]法作偽,這股氣息仿冒不來,而且就算能將真?zhèn)鞯茏拥挠衽茡寠Z下來,只要那名弟子一個意念,這塊玉牌也會立即毀壞。
真?zhèn)鞯茏拥牡匚怀绺邿o比,比起他這個外門的守山弟子要高上不少,若是平常,憑借這塊玉牌,他早就不干阻攔,而是恭敬地將這人迎了進去。
但趙鐵山想起了門中的囑咐,這段時間來必須嚴(yán)加看守,不得有一絲一毫的紕漏。
想到這里,趙鐵山一抱拳,道:“這位師兄,按照來說您持有真?zhèn)鞯茏拥挠衽疲闶俏覀冎芴煨菍m的貴客,只是師命難違,不知師兄可否露出真面目,讓我們瞧上一瞧,也好向上頭有個交代?”
“哼,堂堂一個周天星宮,居然淪落到如此杯弓蛇影的地步……”
那人冷哼一聲,緩緩地將自己的面罩摘下。
這人的語氣對周天星宮大有不敬,那名弟子心中一怒,正要發(fā)火的時候,見到了那人的面容,卻立即說不出話來。
只見這個人揭開了面罩,面罩下面是一張極為恐怖的臉——
這人臉上只有半邊有著血肉,另外半邊臉則是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深陷的眼窩當(dāng)中似乎還有干涸的血跡,十分的嚇人。
趙鐵山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半響這才猶豫無比地詢問道:“是……陸太昊師兄,您不是隕落了嗎?”
陸太昊曾經(jīng)是周天星宮的真?zhèn)鞯茏又?,在周天星宮中幾乎人人都認(rèn)得,在趙鐵山的心中,更是將陸太昊奉為心目當(dāng)中的偶像。
所以,陸太昊雖然只剩下半邊臉,再加上他的真?zhèn)鞯茏由矸萦衽?,趙鐵山還是將他認(rèn)了出來。
只是傳聞這個陸太昊在替掌教星主護法渡劫的時候已經(jīng)隕落,連他的佩劍星辰屠魔劍都交給了新晉的真?zhèn)鞯茏忧孛?,怎么會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出現(xiàn)在這里?
“不錯,正是我……”
陸太昊重新將面罩戴了上去,冷哼道:“帶我去找周天星宮現(xiàn)在的主事之人,我有要事!”
他歷經(jīng)千辛萬險,從空間風(fēng)暴中逃出生天,終于回到了周天星宮,帶著一股熊熊的復(fù)仇的怒火,為的就是找秦明來報仇雪恨。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