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間往回拉了拉,拉到了中午十分。
清水鎮(zhèn)上最大的宅邸,大門的銅環(huán)被拍打的哐哐……作響。
“開門,開門,老爺回來了?!?p> “吱吱呀呀……”大門被打開了,莫老四抬腳就踹了出去,“要死了,這么慢!”
正巧踹在小廝的肚子上,捂著肚子就跪下去,磕頭認(rèn)錯(cuò)道,“小的錯(cuò)了,求四老爺饒命?!?p> “晦氣的家伙,滾!”莫老四氣沖沖地吼道,大步地朝里面邊走邊說道,“都死哪兒去了?你家老爺我被打成這樣了都瞎嗎?看不見?!闭f著坐在正屋主位上,拍著八仙桌砰砰作響。
凌亂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嗷……老爺,誰打的?!被ㄖφ姓沟呐梭@叫一聲道,撲到他身上心疼地說道,“老爺,疼嗎?”
“我揍你一拳試試?!蹦纤囊话褜⑺崎_道,現(xiàn)在哪里有那個(gè)卿卿我我的心情。
推了她一個(gè)踉蹌,美目一轉(zhuǎn)趕緊機(jī)靈地上前道,“老爺,妾身也是擔(dān)心你?!奔?dòng)地又沖仆從喊道,“找郎中,快找郎中?!?p> 莫老四聞言臉色又黑一分沖著她喊道,“叫什么郎中啊!去找我二叔,看看我都被打成什么樣子了。”嘴張的太大扯到傷口了,“嘶……娘的,疼死我了?!?p> “快找二爺,給老爺報(bào)仇?!彼奔泵γΦ赜值溃按驘崴?,這衣服濕漉漉的,快換衣服,洗澡水,弄得熱熱的?!?p> 莫老四聞言神色和緩,“還算懂事。”
“老爺!”一群鶯鶯燕燕跑了進(jìn)來,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嘰嘰喳喳的。
“停!老爺我現(xiàn)在要去泡澡?!蹦纤谋凰齻兘o吵的耳根子生疼趕緊說道。
等莫老四泡完澡,換了一身干凈又暖和的衣服,清爽的出來。
莫老四看著圍著他一群的鶯鶯燕燕煩躁的讓她們回屋里老實(shí)的呆著。
莫家二爺一身官服,斯文儒雅的莫雁行得到消息后,踱著方步,四平八穩(wěn)的走了過來,一進(jìn)屋看著他的臉關(guān)心地說道,“四兒,你這臉咋了?”
“被秦老五給打的,二叔你可要為我做主??!”莫老四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看著他說道。
這臉上的傷沒有處理,血呼啦差的,這淚在嘩嘩的流,這臉狼狽的沒法看了。
“因?yàn)閾屗氖虑椤!蹦阈新勓赃@白凈的臉,立馬黑了下來,“你傻??!那么多家丁哪里用得著你親自上啊!”
“二叔……”莫老四看著左右伺候的仆人,揮手讓他們離開,“出去,出去。”
“二老爺,四老爺,小的們告退?!逼蛷男卸Y后,退出了正廳,關(guān)上了房門。
等仆從都退下了,莫老四齜牙咧嘴地說道,“我哪兒知道秦老五跟瘋子似的。”輕輕碰觸自己的嘴角,“娘的回頭老子要他好看?!?p> “咱的地澆的差不多了,你何必去搶這個(gè)水?。 蹦阈猩鷼獾乜粗f道。
“二叔,您不是早就看上青峰村那些良田了,這澆不上地,夏收交不上稅,嘿嘿……那地可就是咱得了。”莫老四一臉奸詐地看著他說道,“順便再為難一下新來的縣太爺。”氣憤地拍著八仙桌道,“他娘的誰知道秦老五這么狠啊!”吸溜嘴又道,“跟要他命似的,往死里打,二叔您可得為侄子做主?!?p> 莫雁行精明的雙眸看著本家侄子食指點(diǎn)著他道,“你怎么不早說,我好讓衙役們給你看著??!”
“本來那幾個(gè)窮鬼,我這家丁夠用了?!蹦纤妮p輕摸摸自己的嘴道,“二叔指使那些差役不好得承人情嘛!”
“你派人也沒說清楚,那縣太爺怎么回事?”莫雁行身體靠著八仙桌看著他說道。
“縣太爺說了,先澆地,河道只堵了三分之一。”莫老四氣呼呼地鼓著臉說道,“人家現(xiàn)在親自坐在田埂上看著,我是沒法動(dòng)手了。”眼巴巴地看著他說道,“二叔這事不能這么算了,你可得為我做主?!鄙匡L(fēng)點(diǎn)火道,“你們集體不上衙門當(dāng)差,這根本就不管用,我看人家也沒讓衙門停下來啊!”
“搶水這事,照以往例子,各打五十大板,根本就拿捏不住縣太爺?shù)??!蹦阈形⑽⒉[起眼睛看著他說道。
“那這事就算了,我這頓打就白挨了?!蹦纤穆勓灶D時(shí)跳起來急赤白臉地看著他道,“我這想要的地沒弄到手,要縣太爺?shù)暮每匆矝]做到。我這是雞飛蛋打一場空?!?p>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的!”莫雁行無奈地看著他說道,“這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擅作主張?!?p> “我哪兒知道,這縣太爺這般的能說會道,堵的我啞口無言的。”莫老四喘著粗氣說道。
“什么?什么?縣太爺就說幾句你就退了?!蹦阈胁桓抑眯诺乜粗f道,他這侄子出了名的胡攪蠻纏,在這平邑縣霸道慣了,居然讓人家三言兩語給擊退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也是我自己言語不善,將把柄遞到了人家手里?!蹦纤牟磺椴辉傅膶⒂谏蛑蹤M唇槍舌劍詳細(xì)的說了說。
“你呀!跟他辯,人家可是狀元出身。”莫雁行食指點(diǎn)著他說道。
“我以為這讀書人都跟書呆子似的,哪里想到這嘴皮子這么利索,還特娘狡辯,比老子還不講理?!蹦纤拇蠛羰愕?。
“沈舟橫不是傳統(tǒng)的一門心思的讀書人?!蹦阈惺持更c(diǎn)著八仙桌道,“他身上是一點(diǎn)兒讀書人的斯文儒雅都沒有。”
“這倒是,如果不是那烏紗帽,活脫脫的鄉(xiāng)下村夫。”莫老四指指自己的臉頰道,“這比我這臉曬的都黑?!本黜拥瘟锪锏霓D(zhuǎn)了轉(zhuǎn)看著他說道,“二叔,您就不能硬來嗎?我被打成這樣,將秦老五給扔進(jìn)牢里,我看誰敢把您咋樣?”
“這要是以前,關(guān)他到死都沒事?現(xiàn)在不成了?!蹦阈邪β晣@氣地說道,“誰讓咱只是個(gè)縣丞呢!官大一級壓死人?!蔽⑽⒉[起眼睛道,“咱這位縣太爺現(xiàn)在是油鹽不浸的主兒,不好辦?。 蹦碇M下的三綹胡須,默默的盤算著。
“??!”莫老四垮著臉看著他說道,“您和縣衙的諸位不能將他給架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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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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