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摩擦摩擦
(抱歉,漏了一章,現(xiàn)在合并到這里,這里是五千多字的大章。)
看著一個病秧子,兩個一臉誠摯的青年,背后那個敲打過就算了,劉嬸讓開來,“快進來吧!我去收拾一下!”
四人終于有人收留,兩人一間房,不用四人一起擠大床了。
房間內(nèi)一看就是經(jīng)常收拾的,被褥都是半新的。
桌椅也是尋常人家原木簡易桌椅,房內(nèi)沒有書桌,只有一張放茶水的桌子。
趙文宇郁悶的坐在老舊椅子上,這個農(nóng)家比剛剛那個差太多了!椅子坐上去都還能咯吱響!
“既來之則安之,不要再生事了!外頭比不得家里,一個不小心,我們?nèi)家涝谕?!”朱佑對趙文宇說道。
趙文宇不吱聲,自己生著悶氣。
晚上,蔣有才送去了四碗藥,送了四碗黑麥粥,一碟鹽菜。
這黑麥是沒有磨粉的,黑麥就是蕎麥,有很堅硬黑色的外殼,小米大小,菱形,即使煮開了也有殼在內(nèi)的。
趙文宇沒有吃午飯,早就腹中空空,可才喝粥一口就卡在嗓子了。
“哇!”趙文宇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這哪里是人吃的東西!
朱佑不緊不慢的吃下去。
趙文宇哽咽著說道,“你說,他們是不是故意的?嗚嗚!”
“不是!黑麥也要一百文一斤了,這個青黃不接的時候還在這種糧食的農(nóng)家,算富裕人家了!”朱佑說道。
這富貴世子吃點苦也好,趙家心太黑,發(fā)國難財,平時三五文一斤的黑麥,賣到現(xiàn)在一百文一斤,國之第一蛀蟲,簡直就是吸血鬼。
“富裕人家就吃這個?你逗我玩嗎?你當我傻子?”趙文宇生氣的說道。
朱佑:這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孩子心性重,如果能板正最好,扳不正,朱佑低垂的目光一抹殺意閃過。
“明日我?guī)闳テ渌铱纯?,你看我所說是否有假!”
“哼,你要敢騙我,我……”趙文宇想起國師說過的話,馬上閉嘴,要收攏能人,可不是威嚇能有用的。
“吃吧,不要浪費糧食!”
趙文宇哭著把卡嗓子的粥吃下。
另外一間房里,莫新耀給梁韓喂了藥,兩碗卡嗓子的粥都進了他肚子。
他一邊吃一邊抱怨,“么的,嫌棄大宅院,來到這鬼地方,白粥還嫌棄,小黃粥都沒了吧!嫌棄豬大腸,吃咸菜開心了吧!@可?#”
兩間房一個樓上一個樓下,朱佑聽得樓上的嘀咕,嘴角抽抽。
第二天,蔣有才去送藥,看到床上躺著的梁韓滿頭紅包,嚇得大叫,手中藥都差點撒了,“你,你是不是得天花了?。?!”
再仔細看,一頭的包,不像天花,難道是水痘?“是出痘了?”
說完連退幾步遠離梁韓。
梁韓疲憊的睜開眼睛,熱淚盈眶!他好癢啊~!還一抓就又癢又痛!偏偏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啊,好難受,好癢!
他是不是要死了啊?他還年輕啊,他長的這么俊俏,都還沒有娶媳婦呢,不想死在這樣的小鄉(xiāng)村里啊。
七尺大男人,梁韓哭得眼淚橫流:“小大夫,我不想死??!救救我!”
莫新耀轉(zhuǎn)過黑圓圈嚴重的臉,他臉上也有不少紅色的包,他幽幽地說道,“蚊子咬的,蚊子太多了!!”
“哎呀,你們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們得傳染病了!”蔣有才放下手中湯藥,拍拍小胸脯,“不是就好!我晚點送飯菜過來!記得不要出門吹風!”
“還有他昨晚捂汗沒有?”蔣有才問道,看那家伙好像還沒有好轉(zhuǎn),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出了很多汗,我看他太熱,就給他扇了扇風!”
“你跟他是仇家吧?不是說了不能見風嗎?”
“我以為是外面的風……”
我制造的風也不行嗎?
“給他喂藥!再捂汗!還有,藥材很貴!!用完這次,再病,見死不救了?。。 笔Y有才摔門而去。
莫新耀:我也是為了他好啊~好委屈!
還有,你個小子竟然敢摔我的門!
蔣有才:這是我家門,我愛摔就摔!
梁韓如果能起身,這會肯定要跟莫新耀打一場。
丫蛋,損友不能交!要命!
樓下房間內(nèi),趙文宇黑著眼圈,端著藥碗,“他就沒有看到我們臉上的蚊子包嗎?”
“見怪不怪!樓上有一個不能動任蚊子咬的,你見到他,你會心里好受很多!”朱佑端著藥碗,一口喝凈。
“你也不怕人家下藥!”趙文宇白了一眼朱佑。
“我們和他們沒有仇,要下毒,何必相救!”
“萬一他們下下三濫的毒,再把女兒強推給你呢!”
“小命本就是人家救的,多送幾條命給人家又何妨?”
“啊,人就一條命,你還多送幾條?!你!你!你怕是糊涂了!莫非真下了藥?”趙文宇瞬間像明白了什么,盯著藥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朱佑忍不住笑了笑,“你還小,不懂!”
換梁韓在這可能要哀嚎:我翩翩玉面公子,我的種珍貴??!不能這般平白就交出去了!
趙文宇看著那碗藥如同洪水猛獸,朱佑點醒他,“他家沒有女兒,我們住的是他們兒子住的房間。你還小呢,算計不到你?!闭f完瞟了一眼他褲襠。
“沒有女兒就好!”趙文宇終于松了一口氣,端著藥碗喝下,“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很好了,怎么還給藥?”
“治根!多喝可斷根風寒。藥很貴的!碰上舍得又有本事的大夫了,人家可沒有收我們一文錢?;厝ズ螅枚鄮c銀錢答謝他才是!”
不一會蔣有才送了兩大海碗白米飯,一碗紅燒肉,一碗粉蒸肉,一碟涼拌魚腥草過來。
趙文宇不可置信的看著蔣有才,“你家伙食這么好?”
昨天晚上難道是真的為難他們的?
“汰,我想的美呢!是我?guī)煾傅南慈葡∧銈兪琴F客,原本中午才有這好菜的,我?guī)煾缸屛蚁冉o你們端來!”
“你師父的洗三酒席?你師父是隔壁那夫人?”朱佑問道。
“那是!我?guī)煾缚蓞柡α?!看我就知道了!慢慢吃,只有你們兩才有,樓上兩個還要忌口,繼續(xù)喝粥!”蔣有才放下東西轉(zhuǎn)身去給樓上送飯。
莫新耀:我要吃肉啊??!
“這才是該有的伙食!”趙文宇吸一口肉香,滿足的拿起筷子夾一口肉。
“嗚嗚,好吃!太好吃了!”趙文宇頓時下筷如飛。
秦家院子里,秦央吃了一大碗肉,對著秦懷玉說道:“快點吃!等會我去給你把場子找回來,以牙還牙,不打掉他兩顆牙,我就不撒手!”
“還是央央姐厲害,不過,你要是打不過,千萬不要逞強,我不想你受傷!”秦懷玉昨天打架被揍,發(fā)覺自己和別人相差太遠,要不是有人暗中幫忙,還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樣,他暗下決心,以后要更加努力練武。
“小看我,看我不打的他滿地找牙!等會你去多叫點人來,我怕他慫的不敢出門?!鼻匮朕D(zhuǎn)頭又對黃鑫蕊說道,“今天秦奮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吧,一定看好!”黃鑫蕊對這個經(jīng)常不走尋常路的秦央很放心,“別把人家打太慘了,藥費貴!”
“懷玉,你看,還是蕊蕊姐最懂我!”
平時的秦央很懂事,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十歲孩子,她護著的人被揍了,怎么能忍!父母最近說的最多的就是,寧愿自己死也要護著主子。父母這樣說,她也要學他們,她也要護主子。
趙文宇剛吃完飯,揉揉肚子,滿足的說道:“終于吃了餐飽飯!”
“哎!那小子!趕緊出來,村子中央,我等你來!午時不來你就是孬種!”秦央在劉嬸家門口喊道。
趙文宇打了個飽嗝,他都差點忘記這事了,昨晚睡覺想來想去都是他吃虧,打贏女人不算什么,還要被人笑話打女孩,剛揍了小男孩,又揍小女孩,他臉往哪里擱???
可昨天被人一激就答應了,真是進退兩難。
“朱佑,有沒有辦法不去還不會被人笑?”
“沒有!”
“哎!打贏也是勝之不武,才打了人家兒子,又打人家女兒,我的臉啊,沒法擱了!還有他們家里太多高手了,昨兒個明明我上風的,我也有注意輕重的,忽然被襲擊,我一下就全身無力被揍回去了!現(xiàn)在想想都怕,不能再得罪他們了!”
“公平的比試,不會有人干涉的。”你小子不要臉的打那么小的娃,也不會吃我一石子。
昨日不要臉六歲娃都下手,今天來個大點的還不敢了?是怕死?怕丟人?呵呵,打贏丟人,打輸更丟人,朱佑暗笑。
正在天人交加,猶豫著要不要去的趙文宇在凳子上坐立不安。
外面?zhèn)鱽砬宕嗤?,一群小孩唱起了童謠了:
村里來了個公子,他是好看的孬種,打架只打小娃娃。
村里來了個小子,他好看心地好壞,嫌肉臭不愛吃飯。
村里來了個公子,他是孬貨和慫貨,只打娃娃不敢應戰(zhàn)!
村里來了個小子……
“?。《冀o我閉嘴??!”趙文宇沖出去,大聲吼道,“你們都給我閉嘴,看我不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哇,小子要打娃娃啦,快跑啊!”一群小娃馬上四散跑開。
“吧唧!”
一個三歲的開襠褲娃,跑著跑著在地上摔一跤,摔得一身泥也不哭鬧,咯咯笑著爬起來,繼續(xù)跑開。
“嗷~!氣死我啦?。“。?!我要被氣死了??!”趙文宇一拳頭打在院門口門框上。老舊的門框發(fā)出咯吱的呻吟。
趙文宇看著門框就要倒下,原本想扶一把,但害怕砸到,連忙跑開。
“轟??!”
劉嬸家的院子門吱吖著倒下。
塵土飛揚,蔣大梁一家人聞聲而出,見自己院子門倒在灰塵中。
劉嬸蔣大梁目瞪口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趙文宇手腳無措地說道,他沒有想農(nóng)村的院子門這般脆,這泥土圍住的院子門太差勁了,他一拳頭能有多少力氣???
蔣有糧氣憤的吼道,“滾出去,我就不該收留你!”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壁w文宇欲哭無淚啊。
“小子好壞!”
“小子好壞!”
唱童謠的大聲的喊道,一人喊十人應著喊。
村里來了個公子,他是好看的孬種,打架只打小娃娃。
村里來了個小子,他好看心地好壞,嫌肉臭不愛吃飯。
村里來了個公子,他是孬貨和慫貨,只打娃娃不敢應戰(zhàn)!
村里來了個小子……
趙文宇好想哭,“別唱了,我這就去應戰(zhàn)!你們帶路!”
一群小娃嘻嘻哈哈的圍著趙文宇往村里祠堂前的空地而去。
“你不會打藕吧,你打藕藕就哭給你看!”剛剛摔倒的三歲泥娃警惕的跟在趙文宇一旁。
趙文宇:…….郁悶……我咋名聲壞成這樣了!
祠堂前面,一群半大的村里娃在守在那里,秦央架著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啃著一只大鴨腿。
秦懷玉雙手抱胸,也翹著二郎腿,坐一旁的板凳上。今天秦央才是主角。
眾小娃簇擁著趙文宇來到“戰(zhàn)場”。
“孬貨!還要三抬六轎,你才舍得來?。?!”秦央譏笑道。
“我不打女人的,是你們逼我的!打贏你也臉上無光!哼!”趙文宇郁悶的說道。
“哼,打贏我,你們繼續(xù)回來睡東廂房!打不贏我,認我做師父!”秦央說道。
“你!你說的是真?”他忽略掉后面的打不贏的情況,他可是有名師教的,怎么可能打不過一個鄉(xiāng)下小丫頭,并且對方?jīng)]有自己大。
“當然是真!”
趙文宇看向秦懷玉,如果能繼續(xù)回去睡也好,他們家至少沒有蚊子咬,還能吃上白米粥!現(xiàn)在唯一能收留他們的一家他都把人家院子門打垮了,他不好意思回去了。
“她說的就是我說的!”秦懷玉說道。
趙文宇:“好,輸了不許哭鼻子耍賴!”
秦央:“切!開始吧!”
趙文宇剛剛才擺出架勢,秦央一個飛躍就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一踢腿就踢向他褲襠。
“??!”他么太損了啊,這哪里是姑娘家???!怎么能踢男人褲襠啊?
“啊,抱歉,腿短,原本想踢你屁股的!”秦央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真不是故意的。
“說好了,不許踢褲襠,不許插眼睛,不許抓頭發(fā)!”趙文宇抱著褲襠,跳到一旁說道,他見過女人打架,都是抓頭發(fā),插眼睛,抓臉那些招數(shù)。
秦央雙手相交叉,活動關(guān)節(jié),“小女人的招式我不會,你小心了!”
看秦央快速沖過來,趙文宇連忙阻擋。
只是他一只手被對方抓住,頓時覺得手臂上傳來巨力,直接把自己撐起了,很快,他發(fā)現(xiàn)眼前視線變了,他看到了天空。
“嘭!”第一回合,趙文宇被平摔在地上。
趙文宇:……
趙文宇整個人都懵了,他都還沒有看到對方是怎么出手的,自己就躺地上了。
“起來!弱雞!”
“第一回合,秦央勝!”一旁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拿出一塊破鐵,用一根綁了石頭的棒槌敲響,嘴中念叨道。
“噢噢噢噢!央姐姐威武!”其他小孩紛紛叫道。
“我還沒有準備好!再來!”趙文宇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哇,這個好厲害!”不少孩子驚嘆道。
“你是那邊的???”其他小孩不滿的說道。
“哦哦。當然是央姐姐這邊的?!?p> 一群孩子的打鬧,沒有大人當真,大伙忙著自己的事情,今天可是秦家洗三酒,大伙都期待著等好吃的大餐,一群調(diào)皮娃子都被吸引到廣場上去,大人都很樂得清閑。
幾個老人閑著沒事,搬來板凳,聊著家常,遠遠的看他們打架。
趙文宇開始聚精會神,跟秦央連接對拳幾次,他暗自驚嘆對方的力量和速度。
忽然秦央露出破綻,趙文宇高興地一拳過去,不曾想秦央就是等他這一拳頭,微微傾斜身體避開,一手抓住對方的拳頭,順力往前一甩,趙文宇在無法收力的情況下,一下被摔飛出去,在幾米遠的地方,直接嘴唇啃地!
“唔!”嘴巴好疼,身上也疼。
還不等他起身,秦央飛躍到他背后,一屁股坐下來,一手壓住他脖子,一手抓住他頭就往地使勁一按頭。
“咔呲!”細微的響聲響起。
秦央捏著他耳朵,往一旁扭,看著地上一攤血跡里兩顆白白的牙齒,頓時滿意地說道,“不錯啊,你又可以換兩顆新牙齒了!”
說完,拳頭密集的朝著的他的眼睛鼻子臉上揮去。
“不要打臉啊?。 ?p> “啊,你說啥?聽不見?”
“不要打臉??!”
“孬貨!”
秦央站起來,放過已經(jīng)腫了半邊臉的趙文宇。
趙文宇起身,憤憤地說道,“潑婦!”
又是一頓拳腳,幾個回合后,趙文宇又被壓在身下,這次面朝天,秦央繼續(xù)對著那一半紅腫的半邊臉一頓小錘錘。
“啊,你還是不是女人啊?你怎么能騎我身上!!不要臉!??!”
他臉上又挨了一拳頭。
趙文宇內(nèi)心有點崩潰了,怎么打著打著就沒有章法了,跟孩子打架一樣地騎在身上打人了?
還有他父親給自己請的大師傅是不是忽悠著他玩的,為什么他連一個鄉(xiāng)下女孩都打不過???
回家去一定要換掉那個師傅,太可惡了,好丟人??!
秦央放開他,等他爬起來后兩人又是一通拳腳,趙文宇再次被按在地上,這次秦央沒有騎他身上,只是用他的臉在泥土地上摩擦。
秦央:“我沒有打你臉!”
是沒有打臉,你抓我頭發(fā)按著我的頭在地上摩擦算什么???你算什么好漢?不對,你算什么軟妹子???
趙文宇很想哭,但不敢哭啊,被比自己小幾歲的姑娘打得哭戚戚的,他要不要臉的???雖然臉腫的爹媽都快認不出來了。
秦央:“認不認輸?”
趙文宇:“不認!”
秦央:“起來!繼續(xù)!”
趙文宇:“誰怕誰!”
沒過多久,趙文宇肚皮貼著地,四肢被秦央提留在手,他呈一個背面弓形。
秦央:“服不服?!”
趙文宇:“不服,放開我,再來!”
秦央:“好!”
當趙文宇四肢以不正常形式癱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抗之力時,趙文宇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