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秦觀沒有回鄭市的打算,選擇住校。
自北疆一行后,回到奇士府,他按照以往的作息規(guī)律繼續(xù)練拳,錘煉自身。
龍拳、鶴拳漸入佳境。
虎拳、蛇拳、豹拳先后起步。
關(guān)秦在古武方面天賦非凡,練起拳來,一日千里,遠(yuǎn)超常人,體內(nèi)的氣息愈加強(qiáng)大。
由于共享一具軀體,秦觀受惠頗多。
經(jīng)過關(guān)秦的磨煉,他再練拳時,雖不及前者揮灑如意,也能做到突飛猛進(jìn),身體對形意拳法形成肌肉記憶。
一星期后,年關(guān)將至。
陳道先聲稱需要聯(lián)絡(luò)師徒感情,讓他收拾東西,跟著去京都一趟,參加聯(lián)歡晚會。
不知道老坑貨搞什么名堂。
秦觀幽幽一嘆,將宋琪琳贈送的面具放入行禮。
如果真如陳道先所說,參加全國直播的聯(lián)歡晚會,他可不能拋頭露面,必須帶著面具到隱蔽的角落。
不然,王叔、云姨、王思語發(fā)現(xiàn),他有口說不清。
總不能說,他是一位億萬富翁的小兒子,被人拐賣,流落到鄭市,又被孤兒院收養(yǎng)。
現(xiàn)如今,認(rèn)祖歸宗。
或者說,那是他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
怎么聽都覺得匪夷所思,解釋不清。
這種小說里的狗血情節(jié),還是不要拿在現(xiàn)實(shí)里當(dāng)謊言了,容易讓人恥笑。
前往京都的飛機(jī)上,秦觀舉目四望,空無一人。
“別看了,咱們是包機(jī)?!标惖老群緹o人性的說道。
“學(xué)府報銷,不用你花錢。”
緊跟著的一句話,打消了秦觀開口的欲望。
怪不得胡圖單經(jīng)??薷F,有這么一位花錢如流水的府長在上面,奇士府不窮就怪了。
興許是知曉秦觀心中所想,陳道先咳嗽道:“你師父我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點(diǎn)待遇不配嗎?”
“呵。”
秦觀語氣輕蔑。
關(guān)秦把這位當(dāng)師父,十分敬重,他卻沒那么好洗腦,細(xì)數(shù)老坑貨干的那些不著調(diào)的事,他可是一肚子怨言。
這般反應(yīng),氣的陳道先臉黑如鍋底,暗罵孽徒。
“算了,不跟你一般計較,無知小兒?!?p> “呵!”
秦觀意興闌珊,壓根懶的搭理這位坑貨師父。
忽然間,陳道先平靜神情,漫不經(jīng)意的問道:“缺錢嗎?”
缺錢嗎?三個字一出,秦觀目光一凝,瞬間來了勁,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笑容諂媚道:“師父,您有路子?”
看著秦觀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態(tài)度,陳道先氣的腦門疼。
這小子,真現(xiàn)實(shí)。
剛才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現(xiàn)在腆著臉叫師父。
恬不知恥,唯利是圖,敗類徒兒,師門不幸!
晦氣!
就該讓小胡來跟他商量這種糟心的事。
陳道先心中憤憤不已,表面仍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悠然道:“法子是有,就看你舍不舍得這張臉了。”
秦觀納悶道:“您徒弟,會在乎這個?”
一語雙關(guān)?得到回答的陳道先目光不善,總覺得秦觀含沙射影,暗戳戳的在捅自己的脊梁骨。
他看孽徒不順眼,孽徒看他應(yīng)如是。
每天也就教他練拳吐息的時候,這小子才會恭恭敬敬,估計是怕挨打,比小胡還奸滑。
壓下心頭的雜念,陳道先淡然道:“有沒有興趣做演員,拍電視劇,拍電影,走向舞臺,走向劇場?”
“興趣不大?!鼻赜^意興闌珊。
“那做歌手呢?唱歌跳舞,偶爾跨跨界,去拍一些公益廣告,或者到電影里客串一下?!标惖老仍賳枴?p> “我不喜歡拋頭露面。”秦觀拒絕道。
“錢多活少?!标惖老纫岳T之。
“可以考慮。”秦觀口風(fēng)松動。
“少干多拿!”陳道先著重強(qiáng)調(diào)。
“舍我其誰!”秦觀眼中精光燦燦,他也不想動心,但錢多活少、少干多拿這兩個詞,太過于誘人,讓人無法拒絕。
見狀,陳道先心中長嘆,抬手捏了捏眉心,碰到這么一位見錢眼開的徒弟,雖然好騙,但也甚是心累。
秦觀亦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當(dāng)老坑貨跟他提起做演員這個建議時,那一剎那間,他想了很多,也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課表,為何都是表演課、聲樂課、舞蹈課一些看似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課程。
對方和老陰貨,所謀甚多,一定暗中為他量身定做了一套方案,就等著他入套,按部就班的成長。
拒絕與否,對方都有法子讓他同意。
無非是主動入坑,還是被一腳踢進(jìn)坑的區(qū)別。
結(jié)果注定的情況下,秦觀喜歡占據(jù)主動。
哪怕前方是必死之局,若有余力,他會在對方殺他之前...自殺。
再說,做演員,做歌手,也沒多大的壞處。
有奇士府在背后做支撐,他肯定能紅,紅了就能賺錢,大把大把的賺,紅不了,就是奇士府的鍋,跟他沒關(guān)系。
錢是很重要的東西,接近于萬能。
秦觀很缺錢,新聞社需要資金,以后,他想去周游世界,見過世界各地的風(fēng)景,也需要花錢。
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賺錢,不寒摻。
“我應(yīng)該怎么做?我現(xiàn)在唱歌唱歌一般,跳舞跳舞不行,演技...勉強(qiáng)合格,到娛樂圈一轉(zhuǎn),恐怕還沒熬到出頭,就被人噴死了。”秦觀主動開口,詢問方案。
“只要你臉皮夠厚,心理素質(zhì)夠硬,那都不是問題,黑紅也是紅?!标惖老热嗄笠豢|白發(fā),鄭重其事道。
秦觀嘴角一撇,攤手道:“行吧,隨便你。”
語氣一轉(zhuǎn),他又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反正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那群人罵我也就罷了,關(guān)系稍微牽連一點(diǎn),你跟副府長,一個是我?guī)煾?,一個是我老師,師者如父,誰都逃不了,在這里,新年伊始,我先祝二位身體健康,八字夠硬,挺得住罵,挨得住噴。”
“徒兒,這廂有禮了!”
他拱拳一抱,學(xué)著記憶里的戲腔朗朗開口。
陳道先初始不甚在意,秦觀越說,他的臉色越難看,萬萬沒想到,這事還能殃及池魚,自己慘遭牽連。
“不成、不成不成!”他急忙搖頭,皺眉思索。
收起拱拳的架勢,見陳道先愁容滿面,秦觀得意一笑,對方安排他,他就給對方添堵,誰也別想好過。
良久,陳道先思付道:“你不能拋頭露臉,一是你自己不喜歡,我們不好強(qiáng)求,二是你相貌平平,過不了關(guān)?!?p> 扎心的話極其刺耳,秦觀磨牙。
老坑貨故意埋汰他,不,有可能第二條是對方真心實(shí)意的想法,第一條,大可不必說出來,沒人會信。
“要不,你帶個面具,起個藝名,咱倆就當(dāng)不認(rèn)識,免得禍及師門,牽連到你最敬重的師父?!?p> “業(yè)務(wù)能力不行,沒問題!”
“你年紀(jì)不大,可以做養(yǎng)成系偶像?!?p> “立個人設(shè),就說自己是一位被資本選中的天選之子。”陳道先思路清晰道,對娛樂圈了如指掌。
要富一起富,鍋就自己背。
這種事,秦觀想也不想,就要拒絕。
忽然間,他靈光一閃,道:“不如干脆向上級申請,要一個假身份,再用假身份起藝名,然后出道。”
“錢是我們的,罵讓那個假身份和藝名扛?!?p> “反正,我是他們,他們又不是我,誰愛在乎誰在乎,我不在乎,錢到位,咱數(shù)錢就行。”
陳道先一聽,樂了,仔細(xì)一想,俊逸非凡的臉龐頓時浮現(xiàn)一抹深得我心的欣慰笑容。
他詭笑道:“有道理,這個想法不錯。”
又豎起大拇指,贊許連連:“不愧是我徒兒,腦子就是靈光,甩鍋甩的干干凈凈,好處全收,前途無量?。 ?p> “嘿嘿,是吧,都是師父教得好?!鼻赜^捧場道。
師徒二人,相視一眼,皆是露出會心的笑容。
“到了京都,我送你去見一位學(xué)姐,你先跟著她轉(zhuǎn)兩天,見識一下娛樂圈,我去幫你搞定身份的事?!标惖老纫彩切袆优桑芸熳龀鰶Q定,毫不拖泥帶水。
秦觀詫異道:“真能弄個假身份?”
他隨口一說,逗逗老坑貨,沒想到老坑貨這么有決心,能量這么大,真的有付諸行動的想法。
“你以為我一個德高望重、有頭有臉的老人,會閑的沒事慫恿你做這種不道德不要臉的齷齪事?”
陳道先冷冷一笑,卻被秦觀的深以為然的點(diǎn)頭整破防了,羞惱之下,甩手拍了秦觀后腦勺一巴掌。
“咱倆師徒嘮嘮嗑,開開玩笑,聯(lián)絡(luò)感情,你也動手?玩不起就別玩。”秦觀捂著后腦勺,翻白眼道。
“哼!”
陳道先冷哼,一副不屑與你為伍的表情,義正言辭道,“若非有上面的人首肯,老夫豈會做這種敗壞名譽(yù)之事。”
上面的人首肯?秦觀捕捉到關(guān)鍵信息,心驚不已。
嘆了一口氣,陳道先無奈道:“以防萬一。”
很明顯的暗示,秦觀一點(diǎn)就通。
紙包不住火,超能力者的存在,難保未來的哪一刻就會暴露在公眾的視野里,在那之前,必須做好兩手準(zhǔn)備。
未必用的上,但不能沒有。
更有一種可能是這件事已經(jīng)快壓不下去了。
秦觀眸光波動,沒再追問,轉(zhuǎn)移話題,輕松笑道:“興許,我真的是天選之子,養(yǎng)成系偶像呢?”
對于秦觀的盲目自信,陳道先毫不客氣的潑冷水。
“拉倒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