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舞臺上方,一切準備就位,秦觀站在骨堆中央,踩著一根根白骨,背景板是無數(shù)揮舞著的巨大觸手,來來往往的人影,他整個人都瘆得慌。
如此荒誕不經(jīng)的演唱會,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只此一家,唯他一人。
“開始吧。”宋琪琳開口道。
她肩抗火箭筒,美眸輕閉,通過精神探查監(jiān)視各個方向,隨時準備射出炮彈轟向現(xiàn)身的目標。
戴上有線耳機,秦觀按耐住自己的羞恥心,跟著隨身聽的音樂律動,緩緩開口,歌唱出聲。
Hail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r head yeah
Hail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r mind and your sign
And-a ooh-ohh
輕松歡快又帶著一絲逗比的歌聲從秦觀的口中唱出,電波人雙手一舉,仿佛化身一個大喇叭,將秦觀的歌聲傳遍整個血曇包裹的空間。
極富感染力的音樂響起,回蕩在所有人的耳邊,使人不自覺的跟著節(jié)奏律動。
整個戰(zhàn)場都停頓下來,被秦觀的聲音蠱惑,催眠之力滲入每個人的身軀,占據(jù)了眾人的腦海。
效果出奇的好。
宋琪琳異常欣喜,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打算,沒想到秦觀居然這么給力。
催眠作用很強,連精神屬性極高的她都受到一些影響,更別提精神力分散在整個血曇空間內(nèi)的血影人魁,那些揮舞的虎虎生風的巨大觸手,此刻皆失去了兇悍的氣勢,正在隨著歌聲來回晃蕩。
若是遞一些燈牌過去,怕是更加應景。
數(shù)不盡的血影人魁亦是止住前仆后繼的沖勢,一個個迷茫的待在原地,情不自禁的抖動身軀。
“秦觀,加點動作,給你的歌迷好好表演一下?!彼午髁肇Q起大拇指,點贊道。
秦觀欲哭無淚,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此刻的他,明明只有十幾個人在圍觀,卻有一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場下是無窮無盡的血影觀眾。
“太丟臉了?!鼻赜^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遠處,血色瀑布鎮(zhèn)壓的德川智和德川義一陣心神搖晃,被秦觀的歌聲影響到,差點心神失守。
“那群蠢貨在干什么!”德川義大怒。
血色瀑布并未受到影響,一切照舊,原因很簡單,血影人魁把血潮化作胃部,一條血色通道開在他們的上方,隨著胃部的收縮,大量的血泥如瀑布一樣落下,周而復始,循環(huán)往復。
即便血影人魁不操縱,他們也會被壓制在這個特殊的節(jié)點,無法離開。
由于秦觀的催眠,血胃收縮膨脹的頻率變快,不僅沒有緩解他們的壓力,反而使他們舉步維艱,更加的被動,陽雷之力幾乎都要支撐不住。
德川義支撐了這么久,本就有些力竭。
那驟然粗壯的血色瀑布,差點直接將他壓垮。
他扭頭一看,秦觀居然在唱歌跳舞,又有電波人給秦觀當喇叭,效果好得不得了,聲音傳遍整個空間,其余那些看戲觀眾,甚至想跟著音樂一起舞動,這一幕幕,氣的德川義想吐血。
“要不要動手?”
德川智很快擺脫音樂的影響,低頭思付,陰郁的眼中煞氣浮現(xiàn),透著強烈的殺意,他的指尖,陰雷跳動,如同一條條纏繞的黑蛇。
無意中,秦觀的目光瞥到血色瀑布底下的場景,德川智有所感覺,抬眸,與其對視了一眼。
“你要阻攔我嗎?”德川智直視遠方,與秦觀遙遙相望,對方此刻,有提醒德川義的機會。
“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鼻赜^看透德川智的想法,自語一聲,收回目光,轉(zhuǎn)向別處。
不該管的事,就不要管。
Hail with it
Baby cause you're fine
And you're mine
And you look so divine
Come and get your love
從移轉(zhuǎn)目光的那一刻起,秦觀心神放空,仿佛化作一位真正的歌唱家,全身心的投入音樂。
他不僅催眠別人,還在催眠自己。
忘記所有的煩惱憂愁,縱情于歌,漸漸地,秦觀放開了自己,身軀隨之舞動,有點類似星爵的尬舞,卻并不讓在場的人覺得突兀,仿佛此時此刻,他就應當這么做,所有人都應該跟著一起跳。
這一刻,秦觀催眠的威力,展現(xiàn)到極致。
潛移默化的影響,產(chǎn)生一種不約而同的共鳴。
讓人相信,讓人跟隨,仿佛他是統(tǒng)御千軍萬馬的將軍,眾人只需跟緊他的腳步。
令行禁止,唯命是從。
當然,在場這么多人,全是超能力者,他們對催眠的抵抗力不弱,只要他們集中注意力,就能很大程度的避免催眠的影響,不至于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最多也就是跟著音樂律動。
而那些精神力微弱的巨大觸手和血影,則是完全被秦觀的歌聲俘獲,一個個失了智,無比茫然。
隨著秦觀的舞動,那些血影跟著做出一樣的動作,場面瞬間滑稽了起來,卻又驚心動魄。
“這小子,不去做傳銷可惜了?!绷曔粕嗖灰?。
萬千血影揮動白骨大刀跳舞的場面,震撼到了所有人,滑稽歸滑稽,可怕也是真的可怕。
如果秦觀站在人群里,拿麥克風使用催眠,往那里一站,怕是輕而易舉的就能做到一呼百應。
這種煽動力,恐怖的像是魔鬼的呼喚。
“不能讓他走上歪路。”柳鈺告誡自己。
若是讓神火教得到秦觀這樣一個得力助手,恐怕用不了幾年,神火教的教徒便能遍布全世界。
超能力者,畢竟是少數(shù)。
旗木落葉桐靜靜的看著秦觀,沉靜的面孔露出一抹不為人知的笑容,似乎很是歡喜。
北原一斬紅雙手撐著刀柄,佇立在那里,一身衣袍早已被鮮血染紅,如一位浴血而生的武士。
武姚的衣服倒是極為干凈,有著赤明火的焚燒,血液還沒落到她身上,便被火焰焚干。
不過,此時的她疲累不堪,大口的喘息著,傲人的胸脯劇烈起伏,波瀾壯闊,美不勝收。
某位色豬一臉癡迷,口水淌了一地。
歌聲中,宋琪琳鎖定一個方向,冷靜的發(fā)射出一枚炮彈,火光,在她美麗的眼眸中盛開。
一聲轟然巨響,血泥迸濺,黑煙滾滾。
距離血色瀑布不遠的地方,發(fā)生劇烈爆炸,大片大片的血泥坍塌下來。
“就是現(xiàn)在,大山,動手!”宋琪琳暴喝道。
這突然的變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大山聞聲而動,雙腳用力一踏,高高的躍起,雙掌齊齊拍出,掌心釋放出強烈的寒意。
“幫忙!”
陸登樓和圓通對視一眼,放下手中的劍和棍,兩人分立兩邊,朝空中墜下來的血泥揮掌。
“內(nèi)力”從他們的掌心噴涌出來,化作狂風,吹卷向那些血泥。
在兩人的有意控制下,兩股“內(nèi)力”糾纏,形成一個風旋,將落下來的肉泥團到一起。
李大山的手掌拍至,掌間寒意迸發(fā),那些肉泥迅速結冰,凍結成硬邦邦的冰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