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這古色古香的風(fēng)景,宛如穿越了歷史,人的潛力,還真是,不可小覷?。?p> 不知道,這座城,會帶給我怎樣的驚喜?
入眼所見,全是書院,很是繁華,但,又和妖城的繁華不同,這座城的人,多的不正常。
這個世界,要是,有這么多人,想要自我毀滅,社會還沒有崩潰,那可真是一個奇跡啊。
看來,這個城主,也是個秒人。
能讓社會,重新接納,曾經(jīng)被遺棄的人,佩服。
感覺,這里,更像“稷下學(xué)宮”,諸子百家爭鳴。
話說,眼下的諸子百家,真的,是傳承自先秦嗎?
不知道,這里,有沒有,朱子學(xué)派,全性保真,我還真是好奇?。?p> 我在地圖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有些失望,卻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他,才是真的做到了,放下世界。
教書育人,這種費力的事,想來,他是不愿做的。
我來看看,古人是怎么讀書的,古代的學(xué)校,又是什么樣的。
我看著手上的報名指導(dǎo),一時有些愕然,讀書,原來,是一件這么麻煩的事?。?p> 從七八歲開始,進(jìn)入蒙學(xué),天賦出眾者,才有報名諸子百家的資格。
額……,還好,參觀不需要什么資格。
我看著眼前,搖頭晃腦的孩童,背誦著四書五經(jīng),圣人言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在二十一世紀(jì),這被認(rèn)為是糟粕。
等到先生下課以后,我跟著先生來到了后堂,學(xué)著那些孩童,對著先生行了一個弟子禮:“先生,那些孩童讀四書五經(jīng),有用嗎?”
先生看了我一眼,感慨的說:“如今這個時代,你這樣的人,不多了,雖然,比他們多了些真誠,但,也很沒禮貌,你既然不是我的弟子,居然,敢登堂入室。不過,我既然,受了你的禮,自當(dāng)給你解惑。沒什么用,都是一群朽木,我已經(jīng)勸過他們的父母了,可惜,他們還是把孩子送來了?!?p> 我:“先生,如此,誤人子弟,不會,良心不安嗎?”
先生:“哈,你可知,先生和老師的區(qū)別?老師教授知識,而我,教做人。一個能讀懂圣賢書的人,再壞,也是有底線的。你覺得,我,誤人子弟,不如說,是他們求的太多,你認(rèn)為,他們?yōu)槭裁匆獙⒑⒆?,送到這里,為的,就是你現(xiàn)在的位置。”
我:“先生,為什么諸子百家,只從蒙學(xué)招收學(xué)生?”
先生笑著說:“你,可有志向?!?p>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論是二十一世紀(jì),還是現(xiàn)在,我好像,沒有什么特別想要做的事。
先生:“這,就是區(qū)別,有了志向,余生,不過是行路罷了。如你,渾渾噩噩,庸人一個,可惜了,你的天賦?!?p> 我:“先生,是否夸大了,立志,真的如此重要?”
先生嘆了一口氣:“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這才是文人風(fēng)骨,立志,對諸子百家很重要,不能立心的人,在這里,也不過是蹉跎歲月罷了。人啊!總是貪心,總想得到最好的,卻忘了,合適才是最好的。”
我:“先生說的,登堂入室,是我理解的那個登堂入室嗎?”
先生:“你,不適合這里,我教不了你。如今這個時代,居然,還能有一位皇帝,可惜,這座城里,已經(jīng)沒有帝師了。我受你一禮,已經(jīng)是恬不知恥了,如果,真的收你做弟子,我就真成文人之恥了?!?p> 我:“先生,是座城的城主嗎?”
先生搖了搖頭說:“這座城,沒有城主,畢竟,都曾是攪動風(fēng)云的人物,誰又能服誰呢?不過,有一個人,一直想要見你,你拿著這張拜帖,去縱橫學(xué)府,能為你省去不少麻煩。”
我:“額,先生,這是逐客了?”
先生嘆了一口氣:“我就不該,貪你這一禮,師者,不能解惑,何以為師。你的問題,我沒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那就只能破財免災(zāi)了?!?p> 我:“先生,太過苛求自己了。”
先生:“這是,我的道,至死不悔,豈能,因你破節(jié),離開吧!”
我看著眼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第一次理解了“君子如玉”。
不過,縱橫家,好像攪動風(fēng)云的人,大多,都是縱橫家門徒,不知道,眼前人,是那一位,和歷史人物,跨越時空的相會,想想,還是挺激動的。
中年人對著我行了一禮:“請仁君,準(zhǔn)我解約?!?p> 額,這是,什么情況,你不是人,撐死,我送你離開,怎么還有解約,仁君還有這個服務(wù)?徽章里沒有??!
我:“既然,是你求我,那這一禮,我就受了。不過,你說的解約,我不知道啊!仁君的傳承里,也沒有這會事??!”
中年人苦笑著說:“這是,年少輕狂做的錯事。在下,張儀。”
我:“連橫破縱??!大才啊!你,也會做錯事?”
張儀:“錯了一事,失信于楚?!?p> 我:“額,兩國征伐,不算失信?!?p> 張儀:“話雖如此,但,這是,自我以后才有的。”
說完,手一揮,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圓球,散發(fā)著不詳?shù)臍庀ⅰ?p> 我指著黑球問:“這是?”
張儀:“人的怨恨啊!凡是,因此而死的人,冥冥之中,自有我的一份罪孽?。‰m然不多,但,積少成多,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我:“但,這和解約,有什么關(guān)系?”
張儀:“和你有關(guān)系,也沒關(guān)系。我,這是被人算計了,本來,這份罪孽,是要直接回到人族的族運上的,但,因為我開了這個先河,他們將我做成了人柱,將罪孽封在了我的身上。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也不知道,他們干了什么,讓族運直接神隱了,妖族的族運,現(xiàn)在,也只是偶有顯靈。”
這時,徽章振動,我心神,進(jìn)入識海,看到一條鎖鏈浮現(xiàn),連接著徽章和張儀。
唉,人間無愛啊!
我摸著下巴:“不愧是,曾經(jīng)攪動風(fēng)云的人物,避重就輕的話術(shù),你用的是爐火純青啊!如果,我們之間,沒有一點坦誠,那,我想,我們之間,是很難有個共識了?!?p> 張儀:“當(dāng)時,仁君一脈,不是已經(jīng)被滅了,而我,恰好得到了一部秘法,可以竊仁君的氣數(shù),現(xiàn)在想想,仁君的氣數(shù),對我而言,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我和仁君定了契約,最后,我成了人柱,而仁君,也多了一道枷鎖,合則兩利的事,不是嗎?”
我點了點頭:“這次,就很有誠意了,不過,你的利,顯而易見,我的呢?”
張儀:“你想要什么?才肯了斷這份緣?!?p> 我:“我還沒有立心,所以,這個條件押后?!?p> 張儀看了我一眼:“多謝。”
說完,就消失了。
我看到識海中,連接張儀的那條鎖鏈,漸漸消失。
唉,沒意思,這就結(jié)束了?幕后黑手,都不出來跳一下。
看來,這些鎖鏈,不只是枷鎖,也是,我的護(hù)身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