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走吧?!?p> 谷擁拍了拍松子堂的肩膀,“恐怕你回不了靈源宗了?!?p> 自己肯定回不了靈源宗了,攤上了這檔子事,沒有牽連到靈源宗就已經(jīng)是萬幸。
只是松子堂心里還有些對老掌門的愧疚,畢竟他把松子堂當作繼承衣缽的關(guān)門弟子,又是傳授絕招,又是花了大代價引導(dǎo)他體內(nèi)的藥力。
本來想著只是順帶捎一截罷了,哪想到谷擁當著神庭和八大上宗的面搶了神葉,又鬧得托月山的高手出面殺死神庭長老。
跟著谷擁走,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既保證了自己的安全,也把靈源宗摘了出來。
想到此處,松子堂看了一眼已經(jīng)涼透的孟銳藻,這才轉(zhuǎn)身對著同門說道:“就說我通神庭要犯,殘殺同門,而后畏罪潛逃?!?p> 那些普通弟子哪里聽得進去他的話,眼見孟銳藻身死,想著剛才自己站在了孟銳藻那邊,差點嚇得尿褲子。
還是長老先回過神來,恭恭敬敬的看了藍衣男子一眼,見其并沒有大開殺戒的打算,這才點點頭,表示明白。
見松子堂安排妥當,谷擁這才轉(zhuǎn)過身去,朝著男子拱手行禮,“麻煩前輩了?!?p> 一陣柔風吹過,三人憑空而立,然后朝著北方飛去。
百余飛舟皆四散離開,不敢多留。
八大上宗卻故意多停留了一會兒,看著神庭空蕩的飛舟,終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小心,幾人再次聚頭。
“托月山還有如此高手流落在外,恐生變數(shù)?!?p> 太白長老滿面愁容,“而且那個奪得了神葉的小子,也有莫大機緣,如今靠著醒神境修為就能和青蒲打個平手,要是沒有落到神庭手中,將來前途不可限量?!?p> “大勢所趨,憑他一人翻不起什么浪花?!奔t發(fā)老者似乎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不屑的搖了搖頭。
“既然怕橫生變數(shù),那就把計劃提前,只要推手達成,屆時整個天下都將陷入其中,如同雪山落石,越滾越大,非人力可阻擋?!?p>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既然如此,就別在這里浪費時間,我們即刻返程,將計劃立即推行?!?p> ......
齊國海岸線綿延數(shù)千里,直到與燕國交界,界線以南統(tǒng)稱東海,再往前便叫做北海。
東海富饒,漁民往來,貨船通行,北海則冷清,人煙稀少。
“還未請教前輩姓名?!?p> 還是谷擁先開口,他對于藍衣男子的身份實在好奇。
“你師承哪一脈?”男子反問道。
“師尊諱黃長庭?!惫葥砉ЧЬ淳吹幕卮稹?p> 男子似乎思索了片刻,心中才有了答案。
“按輩分來看,你得叫我一聲師叔祖?!?p> “由于神體親水,我于五十年前出山,前往北海修行,為的就是破境入真神,前些日子感應(yīng)到了東海扶桑秘境開啟,于是趕了過來,想要借其天地之勢,一窺真神境的門檻?!?p> “機緣巧合之下,還真讓我跨入了真神境。”
男子說的簡單,其實不然。
出山之時他就已經(jīng)是游神境巔峰的修為,在北海極寒之地苦苦枯坐五十年,本來體內(nèi)靈氣就已經(jīng)積壓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借著扶桑秘境開啟時泛起的天地之勢,順理成章的晉入了真神境。
要不是有這個機會,再過十年,他怕也只能含恨北海。
男子看了一眼谷擁,似乎想起來自己好像有些說偏了,這才繼續(xù)說道:“我姓趙,名松亭?!?p> “趙師祖,宗門不再,我們又何去何從?”
不止是谷擁疑惑,松子堂也是迷迷糊糊,由東海至北海,又行了兩天兩夜,依照真神境的速度來看,早已到了燕國腹地。
“馬上就到了地方,正好叮囑你一些事情?!?p> 趙松庭嘴上說著,三人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座靠海城池,位置構(gòu)造都和連云城一模一樣,只是規(guī)模要小太多,相比之下,一個是富甲天下的偉岸城池,一個只能說是泥墻木柵的大型漁村。
谷擁的腳終于落地,雖然飛行之時有趙松庭庇護,免收風吹雨打,并且柔軟舒適,但總沒有腳踏實地來的讓人舒心。
“這里就是燕國邊城,名海燕。”
海燕城人口不過十萬,多為漁民,苦寒之地,除了商人,其余往來甚少。
“神庭神殿四百八十所,遍布天下大城,燕國到處都是眼線,但海燕城太過艱苦,所以并沒有設(shè)置神殿。”
趙松庭緩緩解釋,“一入真神境,靈力散發(fā)之下,就如同黑夜明燈,躲藏不能,所以我與你們在此別過,免得你們受到了牽連?!?p> 想要圍殺一個一心逃跑的真神境,最少要三個同境高手,趙松庭鐵了心想要跑的話,只要不陷入重重圍困,自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但是帶上谷擁兩人就不一樣了。
谷擁自然明白,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我有事情要交代與你?!?p> 趙松庭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一旁的松子堂見狀,立馬朝著一旁走了過去。
雖然趙松庭有很多種辦法讓兩人的對話不泄于第三人的耳朵,但總歸是要給人面子的。
“托月山,還有其他人活著?!?p> 趙松庭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谷擁大吃一驚。
他明明看著托月山被一把大火燃燒殆盡,神庭更是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死的燒成灰燼,活的也沒有逃過飛舟慘案。
難道還有人和趙師祖一樣,早早的便出了山門歷練?
“刺殺神庭的十人眾里,就有托月山的人。”
“什么!”谷擁再也忍不住驚呼。
“十個身份神秘的刺殺者,竟然有人來自托月山?”
趙松庭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色,“刺殺神庭的計劃,早在上一次長生之宴時,就已經(jīng)布局?!?p> “這么多年來,八大上宗、三大宗國,挑選了很多有潛力晉升真神境的弟子,悉心培養(yǎng),待到其突破之時,用太白陣法掩蓋靈力波動,從而不露聲色,隱姓埋名。”
“晉三藏一,所以神庭從未發(fā)覺其中蹊蹺。”
趙松庭一聲苦笑。
“原本我就是那藏的一,但破境契機遲遲沒到,所以掌門另尋他人,而我則游歷北海,苦修破境?!?p> “當時東海劍閣和神王府還未滅亡,所以計劃十四人,十一上宗、三大宗國各出其一,但接連變故之下,不得不減至十人。”
谷擁皺著眉頭,心中暗自盤算,“這也不對啊,少了一人?!?p> “太白于不落城太近,難以隱瞞,所以不在其內(nèi)。”徐六月似乎看出了谷擁的疑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