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衣服好看
午后的桃源村倒是顯出了幾分難得的安靜,從義田那邊回陶園自己的家,一共有兩條道。
一條是從村西頭繞過來,這條道兒還更加近一些。
另一條就是從村東頭那邊走,正好經(jīng)過張家的院子。
陶園知道每到這個時候,她那個前小姑子張翠萍都會穿的花枝招展的坐在門口和其他女子聊天兒,嗑瓜子兒。
張翠萍被她娘寵慣得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拋頭露面,是不是行為不得體。
她就是那樣的人,極端自私自利,只要自己舒服了,別人愛死愛活。
陶園定了定神,直接選擇朝著張家院子那邊經(jīng)過的路。
最近陶園發(fā)財了,穿的衣服也搭配的很好看,不管走到哪兒自然成了人們的焦點。
尤其是那些年輕女人,更是心頭嫉妒得很,她們都要沒有錢買新衣服,即便是過年了,也僅僅顛換一下外衫亦或是裙子,從頭到尾的新衣服哪里能買得起。
即便是有些家底兒殷實的人家,買布做衣服也是那粗糙的低等布料,那種布在陶園看來就像是將麻袋套在了身上,實在是不舒服,扎得慌。
她給自己和兩個孩子都買了價格很高的舒服的棉布,甚至還買了一些低端一點的綢緞做衣衫穿。
好家伙,只有城里那些大小姐和夫人們才能穿得起綢緞吧?
故而陶園和桃源村的女人們實在是格格不入,偏生人家能賺銀子,還賺的不少,運氣也不錯。
此番瞧著陶園妖冶靚麗的身姿故意經(jīng)過了張家門口,張翠萍登時眼睛都瞪圓了去。
自從陶園和他們張家分了家,又住的有些遠,還不曾這么故意經(jīng)過張家門口挑釁。
張翠萍瞬間心頭的火兒被點燃了,死死盯著陶園。
陶園轉(zhuǎn)過臉淡淡掃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張翠萍更是不舒服,她瞧見陶園又換了一件新衣裳。
上面是藕荷色繡梅紋的襖衫,里面是淡綠色百褶裙,顯得人格外的清新可人。
最關(guān)鍵的是,這一聲衣衫具是用上好的綢緞做的,陶園其實準備過年的時候穿,不過今兒為了刺激某些人,她故意穿了出來。
果然張翠萍被刺激的不輕,她身上的土布花衣瞬間難看得要死。
身邊坐著的兩個婦人也是看呆了去,不禁贊嘆道:“陶寡婦這是又做新衣服了?之前那身還沒穿幾天呢!”
“哼!狐貍精!”張翠萍氣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過去將陶園的衣服剝下來,再甩她兩個大耳光子。
另一個村婦忙壓低了聲音:“你還別說,方才我看到她去了義田那邊的谷倉了,也不知道她去那兒做什么?”
另一個婦人低聲笑了出來:“呵呵!說不定去找人??!”
“義田上的谷穗兒剛收割下來,谷倉那邊安排張成去看著,就張成一個男人,陶寡婦去那兒還能干啥?嘻嘻嘻……”
“守了那么久的寡,誰不想呢!熬不住的,況且張成長得也不賴!”
“哈哈哈哈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張翠萍的一顆心頓時揪扯了起來。
難道張成還真的和陶園生米煮成了熟飯,到底煮熟了沒有?
她之前給張成出主意讓他勾搭陶園,不想這么順利,順利的讓她更是有些疑惑了起來。
不行,這事兒她得親自跟著瞧瞧,若是有什么機會……
張翠萍眼底掠過一抹森冷,如果陶園真的去谷倉那邊找張成,兩個人想要發(fā)生點兒什么,白天斷然是不敢的。
那么就會現(xiàn)在晚上,晚上的話……
張翠萍突然心里有了計較,到時候如果全村的人都知道陶園偷男人,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什么冰清玉潔,還能干能賺銀子的小寡婦,就是個蕩婦!
而且選的還是整個村子里最沒用,最不堪的那個男人。
一旦被張成這個男人纏上,陶園算是完了。
看著仰起頭漸漸走遠的陶園,張翠萍再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回到自個兒屋子里。
外面坐著的那些女人發(fā)現(xiàn)張翠萍生氣了,明白這是嫉妒嫂子穿得好吃得好,她們幾個也覺得沒趣兒紛紛離開了張家的門口。
陶園這一路走回到了家里,還真的挺累的。
她坐在了桌子邊,接連喝下幾杯茶這才緩了過來。
此時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之前她和如蘭姐說好了,今天晚上福生和寶姝就留在如蘭姐家過夜了。
她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幾天趙四回老家吃席,趙四本家娶媳婦兒,他得過去幫忙。
還有一個原因,趙四總覺得妻子給他生了三個女兒,沒有生出男孩兒來,他覺得丟人,帶著妻子回去就怕別人問起來生沒生兒子的事情。
故而今晚福生和寶姝留在趙家完全沒問題,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從懷中拿出來三個小藥包,其中的兩個藏在了懷中,另一個緊緊攥在了手中。
陶園起身看向了外面漸漸有些暗淡下來的天色,差不多火候了,該是收網(wǎng)了。
她起身將衣擺裙角撫平,將發(fā)髻整理得一絲不亂,這才挎了一只籃子走出了家門,轉(zhuǎn)身將院門鎖好,朝著村子北面的義田谷倉走了過去。
還沒走幾步,四周風(fēng)起,將陶園的裙角吹拂著鼓蕩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
她緊了緊領(lǐng)口更是朝前疾走了幾步,因為走得急,很快便轉(zhuǎn)進了村西面的一片灌木叢后。
這讓跟在陶園身后的張翠萍有些心急,她之前被陶園故意穿著艷麗走過了張家院門的事兒激起了報復(fù)心。
她總覺得今夜會發(fā)生點兒什么,便偷偷摸摸藏到了陶園家門外的草垛后,果然看到陶園打扮的鮮亮,挎著籃子走出了家門。
鎖門的時候,那個賤人竟是還哼著曲子,也聽不清楚反正瞧著挺開心的,張翠萍暗自冷笑果然張成將這個賤人釣上了鉤。
她今兒就跟著她,如果她真的去了張成那邊,呵呵,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她這一次不把陶園收拾得名聲狼藉,身敗名裂,她就不姓張!
果然陶園腳步輕快,似乎急著想做什么,張翠萍倒是有些追不上,忙緊跟了幾步,可還是跟丟了。
陶園應(yīng)該轉(zhuǎn)到了灌木叢那邊的小路了,小路上撞不到人,這么怕人看,一定是去見張成了。
張翠萍獰笑著,朝著灌木叢那邊跟了過去,可轉(zhuǎn)過灌木叢前面的小路卻愣住了,哪里有陶園的身影?
這個女人也竄得太快了吧?
突然張翠萍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此時灌木叢四周只剩下了嗚嗚呀呀的風(fēng)聲,分外的僻靜,太陽也落山了,天色黑了下來。
她竟是有些害怕,心頭犯了嘀咕,罷了,先回去,一會兒大不了帶著娘再去谷倉那邊捉奸。
她冷笑了一聲,剛要轉(zhuǎn)身,突然后腦勺被人用棍子狠狠敲了一下,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軟軟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