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一根刺
濃重的晨霧,廖無人煙的荒地。
陶園被張成死死按在了冰冷的泥地上,她一個女人家哪里是一個男人的對手?
只覺得肩頭一涼,伴隨著刺啦一聲的響聲,她的領(lǐng)口已經(jīng)被張成一把撕開了。
張成瞧著眼前的陶園,沒想到她層層衣裙包裹下的肌膚竟是如此的白皙嬌嫩,全然不像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娘。
更是垂涎三尺,笑了出來道:“小美人,你就從了哥哥!”
“你和哥哥好了,以后哥哥在村子里面罩著你!”
“聽話兒!哥哥也舍不得打你,別惹哥哥生氣,聽懂了嗎?”
“今兒我們先洞房,明兒個就成親,以后我護(hù)著你還不行嗎?”
“畜生??!”陶園掙脫開了一只手,狠狠一把撓了過去,張成忙躲開,額頭上還是被撓出了一條血道子。
“賤人!敢撓我?我今兒弄不死你??!”
張成舉起巴掌朝著陶園扇了下去,不想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小孩子的尖叫聲。
“蕭叔叔!我娘在這兒!被壞人制住了!”
“蕭叔叔!快!用弓箭射死他!”
“蕭叔,我看到了,看到了,就在那里!快來?。 ?p> 陶園登時一愣,是福生的聲音,還一口一個蕭叔叔,難不成蕭獵戶回來了。
她忙拼了命的喊了出來,這下子倒是將張成嚇得不輕。
張成本來做這事兒就是喪盡天良的,不過昨天晚上張翠萍教給他一個辦法,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飯。
只要睡了陶園,她就得從了自己。
況且她也不是個小姑娘,就是個寡婦而已,即便是被睡了也沒人同情她,反倒是覺得是她勾引男人在先,到時候自己勉為其難娶了她就算了。
沒想到這事兒辦到了一半兒,竟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關(guān)鍵還是福生那個小崽子帶著人找過來了,聽著那喊話找過來的還是蕭獵戶。
之前蕭獵戶經(jīng)常用牛車載著陶園進(jìn)城做買賣,村里面的人早就閑嚼著舌根子說蕭獵戶和陶園有一腿。
已經(jīng)差不多十多天了,蕭獵戶都沒有出現(xiàn),今兒怎么就回來了呢?
蕭獵戶可是惹不起的存在,那家伙真的敢殺人,若是被他抓到自己在欺負(fù)陶園,說不定真的被蕭獵戶一箭扎死。
他根本顧不上那么多了,忙從陶園的身上爬了起來,驚慌失措的竄進(jìn)了林子里,逃得無影無蹤。
“福生!福生!!”陶園大口大口喘著氣,草草整理了一下被撕破了的衣服,跌跌撞撞朝著福生的方向沖了過去。
卻在一叢雜草另一側(cè)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兒子福生,只有兒子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里,身后哪里有蕭獵戶?
陶園瞬間明白了,剛才在自己最無人依靠,最絕望的時候,竟然是福生這個孩子想了個絕對聰明的辦法救了她。
她一把將福生死死抱在了懷中,大哭了出來。
福生心疼的摟著娘的脖子,紅了眼睛,眼淚在圓圓的眼眸里來回滾動著,就是不敢落下來,落下來那股子攢起來的勇氣就會蕩然無存。
他今早剛起來就發(fā)現(xiàn)娘不在了,吩咐妹妹看著家里的鍋灶,不要將飯燒糊了。
他小心翼翼走出來找娘,娘昨天晚上好像說今早要去剛分下來的二十畝地里瞧瞧。
福生剛走進(jìn)了地里,就聽到了娘的求救聲,他曉得娘遭了惡人,知道自己這么小沖過去也無濟(jì)于事,便想出來辦法,借著蕭叔叔的威名嚇跑那個壞人。
此時看著娘的衣服都被撕破了,頓時心疼的再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心頭的恐慌,委屈再也撐不住了。
陶園好半天才緩過氣兒來,忙帶著福生匆匆回到了院子里,那一片地她是再也不敢獨自一人去了。
她回到了屋子里,先燒了水,讓福生守著門,將被張成碰過的胳膊,手,脖子用水清洗了三四遍,還是覺得惡心。
被張成撕碎了的衣服也被她裹在一起丟掉,她重新?lián)Q了一件衣服,坐在了那里發(fā)呆,到現(xiàn)在身體都被氣得發(fā)麻。
外面的福生和寶姝也不敢進(jìn)來,端著碗筷怯生生勸道:“娘!出來吃飯啦!”
“娘,你餓不餓?”
“娘,你吃飯吧!”
兩個小家伙小心翼翼一口一個娘的喊著,聽在陶園的心里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她真想離開這個吃人的鬼地方,可她卻不能拋下外面那兩個小的離開。
張成有了這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以后他就是厲鬼算是纏上她了。
不,她好不容易帶著兩個孩子從張家那個魔窟里逃出來,她絕對不能掉進(jìn)另一個魔窟里,絕對不能!
陶園狠命搓了搓臉,緩緩站了起來,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福生和寶姝,寶姝手里拿著饅頭,福生端著熱氣騰騰的米粥,兩個孩子似乎也知道發(fā)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具是怯生生看著陶園。
陶園心頭軟了下來,蹲在了兩個孩子面前,接過了孩子手里遞過來的吃的。
她咬了一口饅頭,喝了一口粥,雖然難過的有些咽不下去,可還是吞進(jìn)了肚子里。
她心頭也憋著一口氣,還真的以為她陶園是好欺負(fù)的,這事兒她不還回去就不是人。
陶園吃完飯,又教福生和寶姝寫字兒。
今兒如蘭姐不必來,她得等等城里面瑞福祥錢掌柜的消息,這一個月都不用再做新的布偶。
先在瑞福祥綢緞莊里試著賣賣看,實在是賣不動了就不干這個營生了。
況且這幾天正是秋收,王如蘭的丈夫趙四就知道喝酒打老婆,做剃頭匠的那點子銀錢還不夠他的酒錢呢。
地里面種著地,趙四一下子也不碰,家里家外的活兒全部落在了王如蘭的身上。
按照趙四的說辭,誰叫王如蘭生不出兒子呢?一連生了三個女兒,他委屈,憋悶,被村里人看不起都是王如蘭的錯兒。
陶園曉得王如蘭忙,最近也不好喊她過來幫忙,偶爾幫她照看一下孩子已經(jīng)是很感激了。
她今兒心情不好,即便是教福生和寶姝背詩,寫字兒,也著實提不起興趣。
張成這件事情,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尖刺,她得拔出來才行,不然能難受死。
她思來想去,還是準(zhǔn)備出去想想辦法。
“福生,寶姝,今兒你們?nèi)ツ闾m姨家里和品梅姐姐玩兒,娘進(jìn)一趟城,中午就回來?!?p> 福生和寶姝忙乖巧的點了點頭。
陶園牽著兩個孩子的手,鎖好了堂屋的門剛打開院門,竟然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道啥時候站著個人,倒像是故意來她門口偷聽的。
不是別人,正是張翠萍。
張翠萍也是微微一愣,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
“站??!”陶園松開了福生和寶姝,朝著張翠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