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想著云七在看畫冊子,嘴里便愛嚼著點東西,便端著一盤桃花酥走了過來。
“公主,這季節(jié)桃花開得正艷,奴便采了些做桃花酥,公主嘗嘗罷?!?p> 云七點頭,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桃花酥香甜卻不膩口,很好吃。
云七吃著桃花酥,聲音含糊不清道:“青夜怎么樣了?”
素衣道:“那孩子身子不好,昨日,別言偷偷帶他出去透了風(fēng),臉色看起來不錯?!?p> 云七點頭:“那便好?!?p> 云七想了一下突然道:“明日便是那孩子的生辰了,我本想帶著那孩子出去玩的,可現(xiàn)在這洗纖殿現(xiàn)如今全是皇上的人,會打草驚蛇,你看看他喜歡吃什么,玩什么,給他買點?!?p> 素衣點了點頭。
門口探了顆腦袋進來,左右打量,云七出聲提醒:“有話便進來說。”
進來的女子是殘歡,與攬月比起來甚是呆板木訥。
殘歡走到云七面前跪下,云七一愣:“何意?”
殘歡聲音摻著委屈:“雖說公主愿意讓殘歡服侍左右,可近日,殘歡連公主的身都沒近過?!?p> 聽完殘歡的話,素衣冷笑:“你只是公主身邊的宮女,非門客面首,聽你這般說,倒像是公主冷落你一般?!?p> 殘歡抖了抖,不敢再說話了。
誰知,云七卻是笑出聲來:“是我考慮欠妥,你便也在我一旁服侍罷?!?p> 殘歡聞言,破涕而笑:“多謝公主?!?p> 素衣還想說什么,可云七又低下了頭。
到了晚上,天色黑了下來,攬月走了過來,眼眶通紅,衣服被撕壞了,漏出了肩。
云七蹙眉:“這什么意思?”說完,看著延安。
延安似乎很生氣,刻意與攬月保持了距離。
“是奴婢不小心崴了腳?!睌堅履樣旨t了起來。
云七聲音發(fā)寒,冷笑道:“喲,倒是個有本事的,崴個腳,能將衣裳崴爛了,這香肩若是放了出去,在百花樓,也是個好價位?!?p> 攬月一頓,連忙跪在地上:“是奴不注意勾到了衣裳。”
云七收回眼神,又換了本書握在手上:“那下次便注意些,莫要再損了衣裳?!?p> 攬月說了聲是,便退下去了。
一旁的殘歡道:“公主,可要用膳了?”
云七也看了一眼殘歡,眼眸漆黑,帶著意味深長的探究。
良久,才悠然開口:“不必,你先下去罷?!?p> 待殘歡也下去后,云七才開口:“這次的春獵我要參加,所以幫我準(zhǔn)備件簡裝?!?p> 素衣點頭。
“對了,要紅色?!?p> 一旁的延安蹙眉:“公主不善騎射,參加春獵太過危險?!?p> 云七抬頭看了延安一眼,解釋道:“不善騎射我可以學(xué)?!?p> 延安閉嘴了。
春獵,無論是各族公子小姐,都是可以參加的,便是皇宮中,也都是可以參加的,不限制嬪妃等級。
春、夏、秋、冬,春則立于四季之首,代表一年初,每到春獵時分,獵到的獵物越多,則寓意著新的一年國家愈發(fā)昌盛。
云七穿了一身紅色簡裝,頭發(fā)高高束起,一支簡單的發(fā)簪插在馬尾中間,干凈利落。
云七手腕束緊,她輕輕扭動了一下,感覺還不錯,便走上了木臺。
圍獵,到了時辰,一旁的禮官又念叨了一些吉利話,便看見云澤站了起來。
這是圍獵的以往的習(xí)俗,先由皇帝射出開弓一箭,這一箭的好壞,將代表著云國的國運,隨后,便由王宮大臣,王子王孫相繼入圍場待前面的儀式完了,才算作真正的狩獵開始。
往年云七都是不參加的,或坐在木臺上觀望,可今年,云七突然要參加了,延安有些擔(dān)心:“公主騎射只練了這幾日,怕是……”
云七投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過去:“不怕,我就打著玩玩?!?p> 這時,一個紫衣男子走了過來,面帶微笑看著云七:“見過云七公主?!?p> 云七知道他是誰,他是蕭家嫡長子,蕭陌玉,傳聞擅長騎射,性格溫和,可武劍,可作詩,模樣俊郎,是京蘇女子心目中的良配。
蕭陌玉小小年紀(jì)便才華橫溢,過人的才智令人艷羨被稱為京蘇才子,當(dāng)然,趙薛宜對他的映像也極好,曾傳言,這蕭家的嫡長子可能是未來的駙馬爺。
云七知道這樣的傳言定會給他帶來困擾,便攜禮賠罪,可偏偏,又被外人傳言:“這公主仰慕蕭公子,特地準(zhǔn)備禮物討好蕭公子?!?p> 云七不在乎這外界傳聞,卻是厭惡極了蕭陌玉這明知而無所作為的小人行徑。
云七冷眼看著蕭陌玉,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敢問蕭公子有何事?”
蕭陌玉一愣,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公主怎么同我這般生疏了?”
云七笑了:“我同蕭公子很熟么?”
蕭陌玉又是一愣。
云七卻不想再理會他,便徑直繞過他。
云澤接過了一旁宮人舉著的弓弩和箭,他下了木臺,摸了摸面前高大的馬,隨后,一個翻身,便跨坐到了馬背上。
“駕!”云澤低喝一聲,只見塵土飛揚,“啪嗒啪嗒”的聲音響起,云澤便駕馬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了。
沒過多久,云澤便駕著馬緩緩過來,身后幾個侍衛(wèi)手里抬著一只鹿。
這時,眾官朝云澤拜倒下來。
“佑云國久年不衰!”
即皇帝后,便是其他人的入圍打獵。
云七來到小馬前面,要跨一步上馬,卻被一個男人攔了下來:“公主獨自入林圍獵,怕是不安全,不如臣隨公主一同,保護公主。”
入圍獵場時,身邊的守衛(wèi)丫鬟是不允許跟隨的。
云七綻開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本就圖個樂子罷。”
蕭陌玉見勸不住云七,便也沒再說話。
云七姿勢笨拙地跨上了馬站在一旁的延安有些擔(dān)心她,云七投來了一個安慰的眼神,便駕馬走了。
預(yù)計已經(jīng)進入林子,外面的木臺已經(jīng)看不見自己了,云七這才笑了一下,一夾馬腹,跑了起來。
齊添之也進了林子,他年紀(jì)大,精神卻不錯,非要駕馬入林。
云七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擺正了體位,手中的弓被云七扔在了地上她找了半晌,才找到了齊添之。
云七跟在齊添之身后,她緩緩抬起手臂,齊添之發(fā)現(xiàn)了云七,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把短箭射入了齊添之的喉間,齊添之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就這么死了。
云七翻身下馬,動作不似剛才那樣笨拙,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她來到齊添之身邊,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斷氣了。
云七笑著,把袖劍一扔,走了。
謝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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