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滅口
常承志在審訊鄭金驊的時候,屏退偵查科的警務(wù)人員,他并不吝嗇手中的鞭子,一鞭一鞭的鞭笞在鄭金驊的身上,打的鄭金驊皮開肉綻。
他原本不想對鄭金驊動手,畢竟他也不確定鄭金驊究竟是不是抗日分子,只是當(dāng)他讓人將鄭金驊綁起來之后,鄭金驊卻爆出了日語,這讓他暗暗一驚,他沒想到鄭金驊竟然是日本人。
他痛恨日本人,更加不能放過他。
“鄭金驊,你竟敢冒充皇軍?罪大惡極。”常承志并沒有停下手中的鞭子,他順手將鄭金驊的嘴堵起來。
鄭金驊支支吾吾的瞪著常承志,他發(fā)誓,只要他能夠活著走出警察局,他一定將常承志千刀萬剮。
常承志將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在鄭金驊身上。
“里面情況怎么樣?”
顧青知與蔡永華走到刑訊室,只見刑訊室的門是關(guān)著的,門口還有偵查科的人在站崗。
“??崎L正審著呢,是抗日分子。”一名警察解釋道。
顧青知點(diǎn)點(diǎn)頭,并沒有再問。
另一名警察很殷勤幫二人打開刑訊室的門。
常承志已經(jīng)累得虛脫,此時正坐在里面休息,見顧青知與蔡永華進(jìn)來,趕緊站起身,將手上的煙扔在地上踩滅。
“局長,顧科長。”
顧青知走向鄭金驊,他沒想到常承志下手如此之狠。
其實(shí),他將鄭金驊交給常承志也是一種試探。
顧青知想知道常承志能不能發(fā)現(xiàn)鄭金驊是日本人,發(fā)現(xiàn)之后又會對鄭金驊采取怎樣的舉動。
沒想到常承志竟然直接將人抽到昏迷。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常承志,復(fù)雜的目光流露出疑惑。
常承志到底是不是軍統(tǒng)?
他對王沛槐的審訊可沒這么狠。
顧青知將掛在架子上的鞭子拿起,看著鞭子上的血漬,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
他幾乎能夠確定常承志的身份。
“??崎L,招供了嘛?”顧青知故意問道。
常承志趕緊將桌上的口供拿起來,遞給顧青知,顧青知看完之后又遞給蔡永華。
蔡永華只是掃了一眼,就還給顧青知。
“冒充日本人潛伏在警察局?軍統(tǒng)實(shí)在可惡。”顧青知惡狠狠的說,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的常承志,他又補(bǔ)充道:“再審審?fù)跖婊?,看看他們有沒有聯(lián)系?!?p> 顧青知再提醒常承志,要將這件事坐實(shí)不僅僅靠手上這份口供,更重要的還需要有人配合。
而王沛槐則是最是適合的那個人。
顧青知斷定常承志與王沛槐一定認(rèn)識,所以讓他趕緊去找王沛槐串供。
他此時有理由相信,王沛槐的“叛變”,或許與常承志有關(guān)。
常承志并沒有意識到顧青知對他的提醒,他以為顧青知是想借此機(jī)會順通摸瓜,抓住更多的抗日分子。
常承志偷偷看向顧青知,他在想,若是顧青知知道鄭金驊并不是抗日分子,而是日本人,他會是什么表情?
“去?。俊辈逃廊A見常承志愣在原地,以為常承志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于是催促道。
常承志并不是發(fā)愣,他是擔(dān)心若是他走后顧青知心血來潮,要審訊鄭金驊怎么辦?
畢竟鄭金驊并沒有一命嗚呼,而是昏迷。
倘若鄭金驊醒來后向顧青知與蔡永華告發(fā)自己怎么辦?
所以,常承志不敢離去。
“局長、顧科長,我要再審審鄭金驊,看看他與王沛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倘若他承認(rèn)與王沛槐認(rèn)識,我則再去審訊王沛槐,看看王沛槐是否老實(shí),看看他是否真心與我們合作?!背3兄菊J(rèn)真的解釋道,他需要找機(jī)會讓蔡永華和顧青知離開。
顧青知盯著常承志,他并不知道常承志真實(shí)所想,暗罵常承志糊涂。
若是不能及時將鄭金驊的身份坐實(shí),萬一警察局還有特高課的眼線,等日本人知道此事,那就再能有解釋的機(jī)會。
日本人是不會聽你的解釋的,只要他們的人出事,必須要有人出來陪葬。
這個人是誰?
自己?
蔡永華?
還是常承志?
顧青知發(fā)現(xiàn)常承志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有必要再提醒常承志。
“走罷,讓承志再審審?!?p> 蔡永華捂著鼻子沖著顧青知說道,顧青知無奈的隨蔡永華離開,他不能在多嘴,倘若日本人發(fā)現(xiàn)問題后詳查此事,那他今天的說的話必定會被蔡永華一字不落的交代清楚,到時候日本人反倒會懷疑他。
臨走之前,顧青知鄭重的看著常承志,常承志始終保持微笑,等二人消失,他才輕呼一口濁氣。
他剛才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鄭金驊突然醒來,萬一蔡永華與顧青知要聽鄭金驊的說辭,那自己與王沛槐的事情極可能會暴露。
不管鄭金驊有沒有聽到他與王沛槐的對話,他都必須解決鄭金驊,決不能留活口。
他慢慢取下堵住鄭金驊的布,整理好,對折數(shù)次后,輕輕的掩蓋在鄭金驊的口鼻上,輕輕的用手壓上去。
昏迷的鄭金驊潛意識中得知自己呼吸不暢,于是拼命掙扎,發(fā)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常承志一手捂著鄭金驊,一手拿著鞭子佯裝鞭撻他,嘴里還喊著“你交不交代?”
守在刑訊室門口的偵查科干警側(cè)耳聽著里面的動靜,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真不想到老鄭這小子竟然是抗日分子。”
“還好被發(fā)現(xiàn)了,萬一哪天我們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出賣咱們,倒霉的就是咱們?!?p> “是啊,是啊……”
兩名干警心有余悸的談?wù)撝娭苓厽o人,便掏出煙來,兩人抽上一支,緩和緩和心中的緊張。
常承志的手突然泄了力氣,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剛才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地,看著毫無掙扎動靜的鄭金驊,常承志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頸部的脈搏,確認(rèn)沒有生機(jī)后,他才掰開鄭金驊的嘴,將布揪成一團(tuán)又塞進(jìn)去。
做完這一切,常承志才拿起桌上的口供,打開刑訊室的門,走出刑訊室,冷風(fēng)貫進(jìn)常承志的胸口,讓他一哆嗦,他趕緊將胸口扯開的衣扣扣上。
兩名干警見常承志走出,趕緊將手藏在背后,用力揮舞身邊的煙霧,生怕常承志訓(xùn)斥他們。
“好好盯著,別讓姓鄭的出事?!背3兄竞雎粤硕顺闊煹氖虑?,叮囑道。
“科長放心?!倍水惪谕暤幕卮?,其中一人探頭朝刑訊室里面看了一眼,他看到了皮開肉綻的鄭金驊,趕緊將門關(guān)上。
看著常承志離去的背影,另一名干警才低聲說:“老常這次真賣力,大冷天,抽的滿身汗……”
剛才關(guān)門的干警想到鄭金驊皮開肉綻的樣子,身體一哆嗦,這樣的事別讓他碰上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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