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要是景韞言在就好了
賑災(zāi)糧已經(jīng)吃完,現(xiàn)在舒映桐開始采取吃大鍋飯的模式。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反正從黃地主家薅來的米糧足夠多。孤木不成林,她有她的長處,也從村民們身上也學(xué)到許多她不懂的知識。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去哪都能生活。可是要帶著珍娘和栓兒就不一樣了。
人,是需要社交的群居動物。
她已經(jīng)逐漸習(xí)慣和村民們每天生活在一起的狀態(tài),即使不說話,聽他們邊干活邊聊天也覺得生活有了色彩。
“開飯!”
朱萸舉著長勺大喊,村民們紛紛放下手里的活,拿著自己的碗筷自覺排隊。
“噫~今天的粥看著就好吃,聞著也香?!?p> “有肉味能不香么!”
“還有閨女們挖來的新鮮野菜,總算能吃上一點青了?!?p> 舒映桐牽著栓兒有些想笑。
為了這只大甲魚,可算是舉全村之力把它做成了美味。
這家貢獻(xiàn)兩塊姜,那家出幾顆八角,有人掏一段桂皮,有人掏幾個草果。
人多肉少,只好把肉剔出來剁碎,把背殼丟進(jìn)去,煮了一大鍋雜糧粥,保證每個人能嘗到肉味。
“栓兒最小,這個蓋子就給你啃吧!”
朱萸撈出那個連裙邊都煮化了的背殼遞給歡天喜地的栓兒。
小家伙接過白花花的殼還挺高興,嗦著殼跟在舒映桐身后往自家落腳點走。
“二丫姐姐,這個好吃!朱萸姐對我可真好!”
“怎么個好吃法?”
“我沒吃過,反正就是好吃!”
舒映桐心頭一酸,這孩子對食物種類的認(rèn)知太匱乏了。
有一次歪著小腦袋問她,地主家是不是天天吃白面饅頭。
舒映桐把罐子放在木墩子上,栓兒已經(jīng)從背簍里拿出三副碗筷,一人遞一副。
吃過晚飯,天色尚早,村民們就著月光繼續(xù)手里的活計。
舒映桐刷洗了碗筷之后,找村民重新安排最近幾日要做的事。
“明天,大家一起先把棚子搭起來,珍娘快生了。胡春生和胡楊做幾個大木桶,小桶,木盆?!?p>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姚氏,“姚大嫂,接生的事就靠你們了,我…不懂?!?p> “你一個姑娘家哪懂這些。別擔(dān)心,我們摸過珍娘肚子。孩子是倒著的,珍娘也生過一個,生第二個容易些?!?p> 散場之后,舒映桐心里還是惴惴不安,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這沒有大夫鎮(zhèn)場子,也沒有接生婆,怎么都覺得沒有安全感。
“映桐,你呀,就是想得多?!闭淠锫B著新做的小娃衣裳,輕聲細(xì)語安慰舒映桐。
“我生栓兒的時候沒怎么遭罪,幾個時辰就生下來了。這次也沒事的,都說第二個生得還要快?!?p> 珍娘忍著眼淚,笑著說話,心里感觸良多。
不說別的,就說最近給肚子里的孩子做衣裳的料子。那都是細(xì)細(xì)軟軟的好布料,她活到現(xiàn)在也沒穿過這么好的。
“這個娃呀,可真有福氣。還沒出生呢,就被你這樣疼著寵著。也不知道是個小子還是閨女。”
“都好,我都喜歡?!?p> 舒映桐伸手貼在珍娘肚子上,果不其然,小家伙又頂了她的手掌一下。
有一回舒映桐盯著珍娘的肚子很久,因為她發(fā)現(xiàn)薄薄的衣料被頂了一個小鼓包,收回去又鼓出來。
珍娘抓著她的手貼上去,小家伙動得更歡了。
舒映桐第一次感到生命的神奇,幾乎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娃。
望著來時的大路方向,舒映桐突然想起另一個人。
要是景韞言在就好了。
起碼那是個真正有醫(yī)術(shù)的。
熠王府書房。
“啊嚏~”
“煜恒,怎么,該不是哪家姑娘想你了吧?”凌睿暄托著下巴笑吟吟地打趣從門口進(jìn)來的人。
景韞言抓著一沓信件冷冷的摔在案上,凌睿暄的額發(fā)被呼的一聲掀起又落下。
“姑娘?”景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嘲,雙手撐在案上瞇起眼睛傾身湊近。
“托你的福,我差點死在隱星樓手上。現(xiàn)在我的人頭在隱星樓比你高出一倍價錢!欠你的人情都還清了,以后別想再拿什么來要挾我!”
凌睿暄笑容滿面端起茶壺給景韞言的茶盞斟茶,“話別說那么難聽嘛,什么要挾,我那叫請求好嗎…同門師兄弟不是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么…”
“有福同享沒體驗到,兩肋插刀的疤我倒是有了。”
景韞言沒好氣的坐下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垂眸沉思了一會,沉沉開口,“太子的罪證都收集得差不多了,東宮是該換主了?!?p> 說到正事,凌睿暄收起了嬉皮笑臉,“無數(shù)眼睛盯著我,困于封地實屬無奈,辛苦你了。只是光憑這些罪證把太子扳倒了也沒辦法鏟除那些擁護(hù)他的黨羽,現(xiàn)在還不是最佳時機(jī)?!?p> “說到底還不是你沒本事,要錢沒錢,要人沒幾個。”景韞言冷嗤一聲,抱臂靠在椅背上。
“哇~殺人不用誅心吧…太子的母族是姜氏好嗎?人家有背景,我有什么,背影!再說了,我很差嗎?文韜武略,坑蒙拐騙,我哪樣不行?”
“那看跟誰比。跟你那五個廢材哥哥比,那你算矮子里面拔高個。”
“也就你敢這么損我?!绷桀j岩话咽掌鹦偶?,略掃了一眼景韞言的臉色,“嘖,看你這張沒睡過好覺的臉就礙眼。你的房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去去去,趕緊消失?!?p> 景韞言不置可否,起身走到書架邊,拍拍輿圖上某塊地區(qū)的位置,“垣縣知縣好像是你的人吧?”
“嗯?算是吧。季老的門生,今年的進(jìn)士,正巧有空缺就把他安排頂缺了。也就這種窮地方東宮看不上,一點周折也沒費。”
“文淵,你信不信,用不了兩年垣縣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p> “怎么,這新知縣有三頭六臂?”
“有三頭六臂的是另一個人?!?p> 凌睿暄放下茶盞,背著手踱步到輿圖前,湊近了臉仔細(xì)看了一遍,搖搖頭。
“這地方想富起來,太難了。不過,我倒是更好奇你說的那個人,什么人能得你夸獎,簡直破天荒啊。來來來,你別睡了,展開說說?!?p> “突然覺得困了?!?p> 景韞言嫌棄地甩開他扒在袖子上的手,拉開書房門,抬頭望了一眼滿天星斗揚起清淺的笑容。
有日子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讓人驚奇的事。
“啊嚏~”
“映桐,可是著涼了?”
“沒有,就是鼻子癢。”
餓貨小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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