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回到貴賓房。
拿起伏特加,連忙給自己倒一杯,酒瓶似乎很重,他的手拿不穩(wěn),把昂貴的酒灑得到處都是。
唐少不在乎,一口兩口,如同在沙漠漫步許久的苦難人,饑渴地喝完杯中酒。
他靠在沙發(fā)上,感受酒精帶來的作用下,神經(jīng)被麻痹,痛苦,快樂,恐懼......一切感官變得薄弱。
一切仿佛變得無關(guān)重要。
而韓從友和黃久明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聲不發(fā)呆呆坐著,一杯又一杯喝著高度白酒。
突然。
唐少用酒杯狠狠砸向自己的大腿,咬牙道:“草~別抖了?!?p> 即使是酒精也抑制不了他雙腿的戰(zhàn)栗。
突然的怒叫,讓同在房間的韓從友和黃久明趕緊低下頭。
唐少手指死死扣住自己的大腿,試圖用這樣的方法讓它停止抖動。
腦海不斷回憶剛才的畫面,想到找到令自己變得這副模樣的源由。
只是思來想去,仍舊發(fā)現(xiàn)不到其中關(guān)節(jié)。
被白楓扣住的瞬間,身上除了嘴巴還算硬,其他都軟趴趴了。
可惜最后連嘴都硬不了。
他何時受到這等屈辱,越想越氣,胸前郁悶之意越發(fā)嚴(yán)重。
“你倆剛才在后面干嘛呢!沒看到我被他扣住了嗎?為什么一聲不發(fā)。”
還好,唐少還是理智當(dāng)前,并沒有一開口就找白楓麻煩,而是在搞清楚一切。
“我...我見唐少沒有反抗,以為你們談事,所以就就....”
韓從友越說聲音越低。
特瑪?shù)模献拥瓜雱影。佣紕硬涣税。?p> 唐少不可能把這話說出來,無外,他不要面子啊!
讓其他人知道,他唐少像被綁票一樣被扣在椅子,跟咸魚一樣在等死,那些人不得笑死。
“談個屁,不要告訴我。你們聽不他在說什么!他是個瘋子,知道他是個瘋子你們還不來幫我?”
韓從友和黃久明在背后,離他們不過一米,不可能聽不到兩人談話內(nèi)容。
“聽到了,只是....只是?!?p> “只是什么?”唐少沖他大吼。
他現(xiàn)在氣得要死,韓從友還在支支吾吾,真當(dāng)他沒脾氣嗎?
唐少大步向韓從友走去,一把捉住他的頭發(fā),逼問道:
“只是什么?”
一向不敢反抗的韓從友,這時竟然打開唐少的手,大男人像個孩子痛哭流涕,用頭不停磕著桌面,砰砰作響。
“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回想起,不想??!”
韓從友一進(jìn)房,不停喝酒就是為了忘掉那一幕。
但唐少的逼問讓他再次想起那雙血色之瞳。
那一眼,仿佛將它刻在靈魂之內(nèi),是多么的清晰。
唐少永遠(yuǎn)不會知道他的痛苦。
只是一眼,他便失去所有反抗的念頭,好像墜入萬丈冰淵全身被凍成冰塊,看著自己不斷墜落深邃無光的海底,目光所至只有絕望。
又像身處惡之地獄,被人死死釘在架上,眼睜睜看著無數(shù)只惡鬼啃食自身血肉,哀嚎之間只剩痛苦。
無邊的血海下,是數(shù)不清的骸骨,影視著自己之后的命運。
恐怖的殺氣鋪天蓋地,仿佛要將一切屠戮殆盡。
那一刻,他體會到何是渺小,自己到底是多么渺小,渺小到只是擁有一絲念頭便是死罪。
唐少看著把頭磕出血的韓從友,神情難以置信,甚至手被打掉亦忘了。
只是讓韓從友回憶當(dāng)時情景就變成這副模樣。
他看向黃久明,只見對方目光閃躲,頓時明了。
回想起自己無法反抗的身體與父親對他透露的信息。
他坐回沙發(fā),沉聲道:“今天一切不得外傳,另外找人查一查他的家底...還有.....隱秘一點,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p> 唐少雖然囂張,但還算有腦子。
白楓此時坐在一個角落,把臉隱藏在陰暗處,身上不見任何傷痕,臉上被玻璃碎片劃傷的傷口也不見了。
他目光閃爍看著場上舞動的男男女女,他們臉上笑容很艷麗。
徐鶯鶯在房間門口向揮手:“你們先聊,我出一下。”
隨后在人群尋找,最終在角落發(fā)現(xiàn)白楓的身影,露出笑容碎步跑來。
“啊~你喝這么多酒了?!?p> 徐鶯鶯看著桌上放著數(shù)十個空空如也的酒杯,道。
“嗯,想嘗嘗這里的酒?!?p> 白楓臉上掛著與平常無二的表情,回道。
“好喝嗎?”
“還行,一般般。不過我覺得還是肥仔水更好喝?!?p> 徐鶯鶯聞言掩嘴而笑,釀酒師要是知道白楓把此處的酒跟肥仔水比較,估計得氣死。
在能放在這里,無一不是著名美酒,一杯不知能換多少肥仔水。
“聽說,剛才姓唐的來找你聊天了?你們在聊些什么?”
徐鶯鶯語氣有些緊張地問道。
從她的口氣不難聽出,她對唐少并無多少好感,不然也不會稱其為姓唐的。
“他說,我這么帥氣,肯定很容易找女朋友,要不要把你讓他?!?p> 白楓經(jīng)歷剛才的事,說話的方式發(fā)生些許變化,連他本人也沒有察覺到。
“那你怎么回答他。”
徐鶯鶯瞪大眼睛,玉指捏著裙邊代表她有些緊張。
“我說,鶯鶯那么美麗,自然得我這種帥哥相配咯!”
徐鶯鶯嫣然一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頗有一笑百媚生之感。
白楓一時看呆了。
徐鶯鶯被看著兩腮紅紅,又問道:“那他沒生氣?”
“沒有,我安慰他了?!?p> “你怎么安慰他?”
“我說,放心,雖然你帥氣只有我百分之一,但這點帥氣足夠你找老婆了?!?p> 徐鶯鶯差點笑出聲來,這算安慰人嗎?分明是在污辱人。
問完,她小小松口氣,生怕唐少亂說放。
身心放松,尿意襲來,她道:“我去趟洗手間?!?p> 徐鶯鶯離開后,白楓繼續(xù)看著舞池中熱舞的男男女女。
忽然,耳邊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能和我跳支舞嗎?”
隨之聲音而來的,還有一只雪白如脂的手。
人常道,佳人手如玉,其實一種夸大美化的形容。
但白楓看到這只手時,感覺真的好像一塊玉。
抬頭看去,一位白發(fā)飄揚的女子正等他牽起她的手。
“是你!”
白楓認(rèn)識這名女子,曾在盡情發(fā)泄見過一面,當(dāng)時對方還邀請他做保鏢。
女子沒有回答,再次問道:“能和我跳支舞嗎?”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略顯柔美的面容。雪膚花貌,冰肌玉骨,膚若凝脂,藍(lán)白長裙加身,白色長發(fā)垂于腰間。
如此佳人伸手想與你共舞一支,估計沒多少男人愿意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