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謙等六位高校教師,畢竟是同一個圈子的人士,你認識我,我又認識他,互相引薦,便都相熟,大家覺得十分有緣,互相商定,半年后舉行集體婚禮,還讓天使負責。因為劉賢的女友和孫月梅是閨蜜,大家就把公關重任交給他,他很自然委托朱南珊出面協(xié)調(diào)此事。
孫月梅將這個好消息告知經(jīng)理。經(jīng)理立刻吩咐婚禮部著手準備。
連續(xù)兩個月,孫月梅都超額完成任務,經(jīng)理給她封兩個大大的紅包,看來年底有望被評為業(yè)務標兵。
高興之余,想起麗麗的事情還未解決,決定把它作為新一個月的業(yè)務起點。說干就干,很快搜到適合的目標,是位餐館小老板,趕緊撥通電話。
“喂,哪位?”
“您好,天使公司,我是婚姻介紹師孫月梅,你是陳強嗎?”
“是,是?!?p> “根據(jù)你在我們網(wǎng)站上留下的信息,目前有合適要求的女性,為了后面的事情能夠順利開展,需要面談。什么時候有時間?”
“現(xiàn)在就去你們公司?!?p> “天使公司樓下咖啡廳見。”
盡快整理好資料和文件,就往樓下咖啡廳趕去,根據(jù)留下的地址判斷,對方住得并不遠,開車大概十分鐘,不能讓客戶久等。
咖啡店的服務生看到孫月梅進來,便打招呼:“孫姐,又有客戶?先給你上,還是等客戶來了再說。”
“先給我來杯卡布奇諾。”對服務生笑笑,走到常坐的位置。
咖啡端上來,最上層的奶泡還沒喝完,就看見一位中等個頭的男生走進來。他毛寸發(fā)型,單眼皮,鼻梁高挺,身穿休閑白色體恤,黑色寬松短褲,腳蹬運動鞋,內(nèi)穿球襪,襪筒較高。
孫月梅向他招手。陳強看到,笑著坐下。
“想喝什么?”
“一杯曼特寧。”
向服務員說明后,拿出資料:“這是女方的情況,你看看。如果滿意,我就著手安排?!?p> 陳強接過,說道:“竟然是麗麗,我高中同學!”
“會不會是同名?”孫月梅不相信會這么巧。
“照片分明就是她,是個搗蛋的女生,不過挺可愛的?!?p> “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在塬上,記得麗麗家在山里,我們都在縣里高中上學?!?p> “我是麗麗的本家姐姐,算你半個老鄉(xiāng)。”
“姐姐好!”陳強的嘴巴挺甜。
“你什么時候開的飯館?”孫月梅問道。
“高中沒考上大學,就想到社會上闖蕩,我喜歡做面食,家里人便找來師傅,跟著學兩年,出師后就給我開了這面館,已經(jīng)一年,生意還不錯,剛開始挺累,現(xiàn)在店里廚師有四個,服務員十個,我就輕松多了?!?p> “的確不錯!既然你和麗麗以前是同學,互相也知根知底,你們的詳細資料就不用給我,直接安排見面如何?”
“沒問題!”
事情說定后,陳強接個電話,就匆匆告辭,說是準備買房子,已經(jīng)挑好,購房公司催他過去簽協(xié)議,交首付。
面前的曼特寧微微冒著熱氣,心想:“怎么忘了讓他喝掉再走?!?p> 突然,看到一只手將咖啡端起。
順著杯子向上看去,那人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在桌上,坐在她的對面,兩只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她。
氣氛相當凝重。
孫月梅這才明白她看到的并非幻象,他這幾天就活動在自己周圍。
她看著他的臉,似乎沒有休息好,眼睛有些紅,還有些浮腫,幾年沒見,人變得更滄桑,衣著還像以前一樣不時尚。
現(xiàn)在的孫月梅難以想象自己曾經(jīng)怎么會喜歡這樣的人,目光中露出不屑,然后把眼睛從對方臉上移到窗外。
“這幾天我一直跟蹤你,過得挺好!工作順利,老公優(yōu)秀,還有孩子。”語氣凝重,失望,不滿。
聽到對方提到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她心里一驚,表面平靜,依然看向窗外。
“可我,因為你,生活越來越糟糕,什么都沒有,只能在落寞的夜晚想你,憑什么?”
對方聲音有些大,這里都是認識的人,傳到公司對自己影響不好,不得已開口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吧?!?p> 門口的服務員打招呼:“孫姐走啊?!?p> 孫月梅露出嫻熟的微笑:“帶客戶去公司談。”
孫月梅只顧開車,根本不想理會坐在后面的人。他只顧說些風涼、刺耳、露骨的話。
“為什么不讓我坐副駕,那是他的位置,你猜,他要是知道后面載著別的男人,會不會以為你在搞婚外情?這車大概有三十萬吧?你嫁給有錢人,就看不上我?!?p> 車開到郊外,孫月梅把車停在路邊,從車上走下來。那人也跟著下來,站在她的身邊:“把我?guī)У竭@沒人的地方,不會想和我親熱吧?”
孫月梅轉(zhuǎn)過頭,表情很平靜,語氣很堅定:“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
“你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我這兒過不去!”那人指指自己的心。
“你想怎樣?”
“跟我吧,我們一起生活?!蹦侨似砬蟮?。
“不可能!”
“以前你是那么愛我!”那人高聲說道。
“以前我太幼稚,不成熟,沒有把你看清楚,犯下了這輩子都無法原諒的錯誤!”
“你竟然把對我的感情看作是錯誤,可我不這么看!那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真情,過去,未來都不可能再有!”
孫月梅看看那人:“放下吧,退一步海闊天空,你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p> “我放不下,要不這樣,你瞞著家人,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在一起,我那時不就這樣做的嗎?哈哈……”那人大笑起來。
孫月梅覺得受到極大侮辱,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然后開車離開,將那人甩在郊外。
有一天,孫月梅正在宿舍看書,同宿舍樓的女生告訴她,外面有個女人找她。
孫月梅很納悶,如果是認識的人,應該提前會打招呼,如果不認識,又是誰呢?
來到宿舍樓外,到處瞅瞅,都是來往的學生,再仔細看,遠處站著位三十來歲,個頭不高,有些胖,衣著樸素,滿臉愁容的女人,身邊帶著七八歲的男孩兒,黑黑瘦瘦。
孫月梅走上前,問道:“是你找我?”
女人問:“你是孫月梅?”
“是我,可我不認識你?”
女人說道:“你認識閆寶力的,我是他老婆,這是他的兒子。”
這話如同五雷轟頂,她根本不相信:“你胡說,怎么可能是這樣?”
“妹子,我沒胡說,這里人多,對你影響不好,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再給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