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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魔詩人見聞錄

第八章 卡緹娜歷 921年11月15日

巨魔詩人見聞錄 愛哀殿的麥子 2388 2021-12-05 21:30:00

  你好哇!我很喜歡末尾的句號,因為每次我寫下句號,就代表新故事即將開始。

  是的,很喜歡。

  這句話我在現(xiàn)實生活中卻很難說出口,無論是對我的母親還是曾經(jīng)的某位女性巨魔來說,我沒有哪怕一次說過,當然,就算說出口她們也恐怕難以理解。

  我羞于表達自己的感受,但眾所周知,人都能活出另一個自己,比如在某個幽暗的房間里又或是自己的日記中,許多畏懼社交的人,實際上并非不會溝通,恰恰相反的是,他們在自己的內(nèi)心不斷對話,有時候你以為的高冷,其實是他已經(jīng)在腦海中回答過你,然后就忘記了這件事。

  你看,這就很好的解釋了我忘記將赫利迪斯從獵人的陷阱里拉出來,自顧自一個人走掉的事情,盡管中途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但是想不起來的東西就是煩惱,何必自討苦吃呢。

  所幸赫利迪斯的身手敏捷,他將陷阱中木刺折斷當做冰鎬使用,在今天午飯前就追趕上我了,當時我正趴在的叢林里微瞇著眼,享受溫和的陽光,醒來后發(fā)現(xiàn)已是午夜,有一位看起來高貴而純潔的人類婦女正乖巧的坐在我身邊。

  她身形高挺,目光溫潤,如陽光般亮金色的長發(fā)垂在腰間,在夜色的襯托下很突出,雪白的肌膚透著一抹紅潤,長袍白凈而無血色,袖口處帶有精致的金絲刺繡,她就坐在那里,眼眸像是夏日倒映在湖水表面的綠葉。

  我不知道她是在自我欣賞還是怎么的,總之正常的人類女性不可能不畏懼一只變種巨魔,尤其是當我蘇醒與她對視的時候。

  她見我醒來,沒有驚訝或者驚恐的離去,反而搶先一步把我推倒,說什么只要我選擇她,此生都不會再有煩惱,可以睡在柔軟溫暖的尼格絨床上,享用取之不盡的美酒和佳肴,終日自由的創(chuàng)作詩歌。

  我覺得我又做夢了,只是這次和上回的情況不同,上次的夢境至今還會偶爾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這次的似乎是春夢啊,但是身為一名巨魔的我為什么會夢到人類女性,盡管開啟智慧后我的審美層級飛躍不止,但也不至于饑渴到如此程度。

  我只能告訴她,溫暖柔軟的東西并非是圓床和肉體,而是偶然間迸發(fā)的靈感與激情,失去了這些,縱然是天神賜予的美酒也比不上山林間凝結(jié)的露水,被引誘做出了選擇,詩人便失掉了自己的靈魂,如同太陽滾進大海,喪失掉自己的金冠。

  她看起來像是大街上快要餓死的陌生人,又或者是天使什么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只是一點一滴的飲著黑暗。

  我問她叫什么,女人說她的名字叫做幸福,也有人管她叫欲望。

  等到幸福飲盡黑暗,露出蔚藍色的天空,又一名女性沐浴著晨光向我走來,她有著酷似愛神的身軀,星辰般迷離的眼眸,身穿一件帶有風帽的棕色修道士衣,像是漆黑盾牌上的一只天鵝。

  她似乎和幸福認識,儀態(tài)萬千的走過來對我說:“選擇我,為朋友做事,才能獲得他們的愛戴。為國家服務,才能獲得它的尊重。播種種子,才會有糧食收獲。拉開弓弦,才能有野獸果腹。全知全能的神明也需要信徒的敬奉與獻祭,當你沒有任何經(jīng)歷而獲得一切時,根本察覺不到那是幸福?!?p>  幸福氣憤的跺著腳,我問她叫做什么,女人說她的名字叫做付出,只要我選擇了她,就可以跟隨著自己的想法在世界中游歷,結(jié)交許多朋友,體會快樂、悲傷、憤怒、憐憫、犧牲與寬恕,最終也將獲得幸福。

  其實我不善于回答,而是喜歡問別人問題,通常情況下對方都會反問我問題是什么,我只能出選擇題,例如是我問你個問題,還是你回答我個問題。無論怎么選擇,你既回答了我的問題,我也問了問題,至于問題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因為我覺的沒有問題,才是真的問題。

  我給她們講了個故事,有一頭饑餓的毛驢站在兩捆對于它來說相同的干草之間,因為不知道吃那邊的好,結(jié)果餓死了,我就是那頭毛驢,但不一樣的是我也許不會被餓死。

  多么崎嶇而漫長的道路啊,我沒有一點美的東西,不想付出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我只是想要寫完這本嘮嘮叨叨且毫無意義的見聞錄。

  付出與幸福氣的扇了我兩耳光就消失了,我也醒來了,正午的陽光灼燒著我的眼珠,不出所料,這又是異常離譜的夢,不過正在扇我耳光的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作為丟下,不對準確的說是忘記赫利迪斯的賠償,我原本打算在人類的村莊中請他大吃一頓,不過當我看到帶有他畫像的懸賞通知時就立刻放棄了這個選擇。

  穿越遼闊的肯奈平原,遠處的地勢不再平坦,密布的叢林高聳入云遮掩了我們的視線,最上層的葉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金色的光輝,而夜晚來臨時則被月光映成銀色,奇異的花草在這里生長,而美麗的森之妖精在這里生存,繁衍。

  她們只有花朵大小,容貌精致,行動迅速,不留痕跡,說話時尖尖的長耳偶爾動一下,總是充滿好奇的圍繞著我上下飛舞,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暈,咿咿呀呀的說些什么,聲音清脆悅耳,像是溪流和泉水發(fā)出的叮咚聲。

  我驅(qū)使巫毒娃娃縮小到拇指大小,懸掛在腰間,唯恐其中的咒術(shù)氣息引起妖精族的敵意,這些天生厭煩金屬和巖石的小家伙們除了靈動和美麗之外,還有著毀滅的力量。

  從背包中翻出嶄新的羊皮紙,我靠在樹木的一側(cè)讓自己陷進松軟的土壤,放松的記錄起來,很可惜我不懂妖精的語言,傳聞中她們的世界并不存在于物質(zhì)界,而是連接著物質(zhì)界的另一個位面,類似于古老典籍中記載的神國,我很希望自己可以去觀賞游覽一番,但若是傳聞照進現(xiàn)實,我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森之妖精的發(fā)絲流動著生命的顏色,那是最優(yōu)秀的煉金材料之一,盡管悠長的壽命和安逸的環(huán)境令她們毫無警惕之心,但面對這些天生的元素使,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有妖精存在的地方都被稱為“不歸之森”。

  倒是赫利迪斯放的開,他像是兒童在追逐蝴蝶,在湖泊、在密林、在樹上來回跳躍,那些靈動可愛的小妖精大概也是第一次遇見半獸人和巨魔,故意懸停在半空引誘赫利迪斯撲抓,卻在關(guān)鍵的時刻躲避開來,發(fā)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赫利迪斯連續(xù)撲空也不氣餒,反而愈發(fā)開心了起來,銀白而蓬松的毛發(fā)在風中張揚,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妖精的樣貌,嘴角露出的笑容天真質(zhì)樸,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一位資深傭兵的行為。

  我總覺得他有事瞞著我,比如那頂華美詭異的金冠,莫名其妙的懸賞通緝,作為藍玉階的傭兵卻獨自接取獵殺尼密阿巨獅的B級任務,他是對自己的實力自信還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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