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這魚妖有背景,也有仇人,將她留在身邊遲早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這樣的道理那兩個大漢都懂,乃至那些凡人都懂,李修年又豈會不懂。
但既然李修年敢這樣做,便說明他有自己的目的,也早有準(zhǔn)備。
只是他沒想到,這鐵匠居然邀請自己去他店里一緒。
李修年并不知道鐵匠的目的,但借著這個機(jī)會,他和鐵匠交流一番后,鐵匠便帶著他在街巷中溜了好幾個彎,避開了所有能夠發(fā)現(xiàn)他們行蹤的視角,從一條街巷的背后鉆進(jìn)一家鋪?zhàn)雍箝T。
這家鋪?zhàn)拥那皬d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刀槍劍戟和各種精鐵,后屋有一張床鋪和一座小火爐。
此時,一尾大魚趴在床鋪上昏迷不醒。
李修年和鐵匠則坐在火爐旁。
“不知小老弟尊姓大名?”鐵匠問。
“我叫李修年,老哥,你呢?”
“叫我方贊便可,李老弟,你這眼睛?”
李修年擺擺手:“運(yùn)氣不好,瞎了?!?p> 鐵匠也沒再不識趣的追問,然后笑了笑,說:“是這樣的,李老弟,哥哥我最近收到了一大塊‘五行金砂’只用了些許就鍛造出了一柄堅不可摧的寶劍,正所謂禮尚往來嘛......”
方贊說罷,起身向前廳走去。
再次回來,手里便握著一柄黑鞘長劍。
將劍擱在李修年的手里,方贊笑著朝他擠了擠眼:“拿去用吧?!?p> 李修年通過靈識看了看手中的這柄長劍,然后一臉狐疑的面向方贊,笑道:“方老哥,有事您就直說唄,還跟我客氣啥呢?!?p> 李修年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實際上他早已看破了方贊的舉止,正因此,他也將計就計,這般問道。
方贊腆著一張老臉憨笑道:“其實也沒啥,哥哥我已經(jīng)修煉到了八層境界,想來用不了多少年,便要面臨筑基,著急不是,如果李老弟能有幸尋到一些筑基丹,可否給哥哥留一顆?放心,靈石少不了你的?!?p> 方贊早已將李修年當(dāng)成了某家氏族外出歷練的公子,而他也的確需要筑基丹,可是這種丹藥在白云鎮(zhèn)可沒得賣,因此,方贊會經(jīng)常結(jié)交各路修士,正所謂多個朋友多條出路,總歸不是壞事。
于是方贊靈機(jī)一動,便將李修年邀來了家里。
“原來如此,只不過方老哥,我也不過煉氣五層而已,這樣吧,今后要是還能有幸弄到筑基丹,我一定給你留著。”李修年笑著說。
方贊嘿嘿一笑,心里踏實了不少。
李修年卻看著手中的劍,然后抽開劍鞘。
此劍入手后有些分量,劍身窄而厚重,散發(fā)著暗沉沉的銀鋼色,質(zhì)感非常好。
劍柄纏繞著黑布,劍首之上是一枚雕刻精細(xì)的鏤空圓球,最主要的是,這柄劍的劍身就像是被其他兵刃砍過一樣,很破。
甚至連劍身兩面的裂紋紋理也格外逼真,給人一種不堪一擊的真實感。
和他身后背著的吞龍破刀近乎一模一樣。
李修年來了興致,問:“方老哥,這劍有啥明堂沒?”
方贊高興的不行,大笑一聲說道:“哈哈,這劍可了不得!”
旋即便神色夸張的介紹起來。
“這把劍我取名為‘吃虎’,里面還熔煉了五兩‘五行金砂’和些許玄鋼和玄晶,堅不可摧,你也看到了,劍刃殘缺,但卻無比鋒利,是用來唬人的不二選擇,不僅低調(diào),而且還能體現(xiàn)出用劍之人平平無奇的身份?!?p>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吃虎破劍’這個名字很符合李老弟你的氣質(zhì)?”
方贊說著,還瞥了眼李修年身后的刀,只是并未多說。
李修年有點(diǎn)無語。
不過這個名字倒是挺有趣的,和他的吞龍有點(diǎn)般配。
于是問:“方老哥,你兩次提到了五行金砂,這種金屬很值錢嗎?”
“那可不?!狈劫潄韨€戰(zhàn)術(shù)后仰。
繼續(xù)道:“一兩五行金砂,市價兩千到三千下品靈石,你覺得呢?”
李修年吸了口氣。
我的乖乖!
這么值錢的嗎?
看來方贊是鐵了心的要和自己做買賣了。
這般想,他不禁也有些愛不釋手的擦了擦劍身,便毫不推辭的收下了方贊送給他的這件極其昂貴的禮物。
傍晚。
“李老弟,你當(dāng)真要帶她回去?”方贊盯著那條魚擔(dān)心詢問。
李修年尋著他的目光望去:“要是不管她的話,她就死定了,而且此妖對我有大用?!?p> 方贊心中焦慮不安:“恕哥哥我直言,你這樣做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p> “哥哥放心,我自有打算。”李修年一笑。
......
......
李修年帶著江流魚離開了白云鎮(zhèn)。
他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去鎮(zhèn)北的坊市,而是轉(zhuǎn)道朝來時路上,發(fā)現(xiàn)的一座破廟掠去。
其實在救走江流魚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猜到,江流魚恐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沒有猜錯,她得罪的人大概率就會是血陣宗的修士,因為江流魚的妹妹也是在積云山受傷的。
所以李修年大膽猜測,血陣宗的人很有可能會追來,因為江流魚并非人族,再加上妖獸的身上可都是寶,而江流魚又被重傷,所以血陣宗的人應(yīng)該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jī)會。
李修年自問,如果換做自己,這樣的機(jī)會,他是不會放棄的。
但李修年并不確定追蹤者會有幾人,便等到天黑的時候這才離開白云鎮(zhèn),希望能避開他們,這是一條出路。
如果此路不通,李修年也依舊無法確定敵人數(shù)量,并且被這些人追蹤的話,他就只能盡快去到那座破廟,先把江流魚安置好,再與來人周旋。
只是李修年的判斷是否正確,他也不敢斷定,興趣是自己想多了,并沒有人打江流魚的注意也說不準(zhǔn)。
于是,李修年施展輕功,抱著藍(lán)色大魚,一路朝破廟極掠。
與此同時。
那位一直在白云鎮(zhèn)徘徊的血陣宗老者,也終于通過貼在尋妖旗上的一片魚鱗發(fā)現(xiàn),妖氣在戌時離開了白云鎮(zhèn)。
便繼續(xù)施法操控尋妖旗,跟隨尋妖旗指定的大致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