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他們來到公安局的門口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這一路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耽擱了四個多小時。
此時的黑暗之浪,悄悄地淹沒了人世間。
如同殘暴不仁的死神,他一身黑衣,戴著兇狠而又可怕的祭祀面具,無聲無息地攻擊著那些脆弱的生命。
茍延殘喘的萬物生靈,在冷風(fēng)中顫顫栗栗。
此時此刻,這座繁華的城市燈火輝煌,色彩繽紛。
它在對抗著一種邪惡的勢力,它在對抗著躲在暗處的陰謀詭計。
“二狗,你帶著阿黃在門口等我,我很快就出來了?!?p> 大郎一邊摸著阿黃的頭,一邊對二狗說。
二狗坐在摩托車上,無精打采地點(diǎn)點(diǎn)頭。
正好,他也不想進(jìn)去,前一段時間,他嫖娼被抓,關(guān)了幾天。
從此,二狗就對人民警察有了莫名奇妙的恐懼。
“請進(jìn),”一個純凈又洪亮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p> 葉蘭芝跟著大郎進(jìn)入了王健源的辦公室。
“呵呵呵,林業(yè),我們又見面了,快請坐,我等你半天了?!?p> 王健源喜笑顏開,他迅速地站了起來,對大郎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王警官,你等急了吧,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一些事,所以耽擱了?!?p> 大郎把門關(guān)上,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去,他覺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便笑著對王健源解釋。
“沒事,反正我都是坐在這里辦公,坐吧,我給你倒一杯開水?!?p> 王健源把一杯溫開水端到大郎的面前,重新坐回椅子上。
“謝謝你!王警官。”
“奇怪了,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冷了,我這里可是開著暖氣??!”
王健源察看了一下空調(diào),它上面顯示的溫度是22℃。
這時,葉蘭芝看著大郎,狡黠一笑。
大郎給了她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有妖魔鬼怪的地方,溫度都是比較陰冷的。
“那個……王警官,今天我?guī)Я艘粋€朋友來見你,她現(xiàn)在就在你的辦公室里?!?p> “林業(yè),你說什么,那種東西在我這里!”
王健源的語氣有點(diǎn)激動,臉色暗沉。
但是他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自若,由此可見,他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
“王警官,你們最近是不是在查找一個失蹤的女子,她叫葉蘭芝?!?p> 說完,大郎喝了一口溫水。
“是??!難道她是葉蘭芝的鬼魂,可惜我看不見她。”
王健源欣喜若狂地看著大郎。
“因?yàn)槲以趤淼穆飞希龅搅巳~蘭芝的鬼魂,她將自己遇害的經(jīng)過全告訴我了?!?p> “太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林業(yè),你又一次幫了我們警方的大忙了?!?p> 王健源緊緊地握住大郎放在桌面上的手,他的情緒非常激昂。
“王警官,你不要客氣,我也是湊巧遇到她?!?p> “林業(yè),你知道嗎?我們警方這幾天一直都在找她,她的父母哭得死去活來的,
兩位老人說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如今她命喪黃泉,她的父母可能承受不了她遇害的事實(shí)?!?p> 聽聞,坐在大郎旁邊的葉蘭芝悲痛不已,她默默地流淚。
她心想,我的父母好不容易將我拉扯大,如今他們年邁多病,無依無靠。
父母本指望著我養(yǎng)老送終,卻萬萬沒想到,我會比他們先走,我太不孝了!
她越想,鬼淚就越?jīng)坝?,大郎將桌上的抽紙遞給她。
葉蘭芝伸手想接過紙巾,可是接不過來。
大郎這才想起人鬼殊途,陰陽兩隔。
王健源看不見葉蘭芝,他看著大郎怪誕的舉動,心里暗暗驚嘆:
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等能人異士!我第一次遇到,萬幸??!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p> 大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是??!他們就這一個獨(dú)生女,如今卻……”
“葉蘭芝也不想死??!她是被閨蜜方娜從橋上推落郁河淹死的……”
大郎打斷了王健源的話,他一五一十地,將這樁命案的前因后果告知了王健源。
王健源聽完,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右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郎和葉蘭芝都嚇了一跳。
王健源義憤填膺地說:“渣男和渣女真的是絕配了,不愛可以分手??!干嘛要?dú)⑷藴缈诎?!?p> 說完,王健源拿起了座機(jī)電話,快速地?fù)艽蛄艘粋€電話號碼。
待對方接聽之后,他便意簡言賅地下達(dá)了命令。
“江浩,吩咐下去,連夜審訊毛豐俊和方娜,兩人有重大的嫌疑。
還有立即安排人去石橋的郁河下,打撈葉蘭芝的尸體。”
“是,王隊!”
電話里傳出了一個渾厚的聲音,葉蘭芝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異樣的踏實(sh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