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太慘了”
“是啊,遇見陳知縣的兒子,只能自認倒霉了”
······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在一旁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向前去扶一下。
莊生聽見馬蹄聲,回過頭看到陳安勇駕馬離去,嘶啞吼道:
“你別跑?。?!”
陳安勇聽見莊生的聲音,頭也沒回,徑直騎馬離開了。
莊生心痛看著受傷的母親,轉(zhuǎn)身向周圍群眾祈求的問道:
“有沒有大夫,救救我娘親?。。 ?p> 周圍群眾聞言,沒有人向前。
“前面一里地方,有個醫(yī)館”
有個老大爺向前指了指說道。
“謝謝、謝謝”
莊生低頭朝大爺?shù)懒藘陕曋x之后,咬著牙毫不猶豫的撿起地上銀子,背著莊母就往醫(yī)館跑去,莊小夢哭著跟在后面。
隨著莊生他們的離去,街上人群也逐漸散去,也沒人注意,在那一灘血液旁,有一個沾有鮮血的黃色平安符靜靜的躺在那。
回春堂,是清溪鎮(zhèn)上唯一一家醫(yī)館,傳聞館主是從郡城學(xué)成歸來,在醫(yī)術(shù)上造詣非凡,能生白骨活死人,雖然有些夸張,但也逐見此人醫(yī)術(shù)高明。
張斌是回春堂的學(xué)徒,弱冠之齡,家里人找了很多關(guān)系才將張斌送到回春堂當個學(xué)徒,希望有朝一日學(xué)得館主幾分醫(yī)術(shù),或被館主看上收為弟子。
這天,張斌坐在回春堂門口,無聊看著路上的行人,想著館主什么時候才能收我為徒,傳我醫(yī)術(shù),又浮想到學(xué)了館主醫(yī)術(shù)繼承回春堂,情不自禁嘿嘿的笑了起來。
“大夫,救救我娘親”
一聲吶喊打碎了張斌的幻想,張斌回過神來,看到莊生背著左腳滴血的莊母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后面跟著一個哭得聲音沙啞的小女孩。
“你有錢嗎”
張斌沒好氣的回了句。
莊生看著回春堂門前的張斌,急忙用沾滿鮮血的左手摸出那兩銀子,示意的揮了一下。
“我有錢,有錢的?。?!快救救我母親?。?!”
張斌看見了銀子,立馬站起來,快走過來扶著莊生母親走進醫(yī)館去。
“胡鬧,怎么不先止下血”
莊生在終于在內(nèi)堂看見回春堂館主。
回春堂館主叫華仁甫,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身高七尺二,穿著灰色的長袍,面容十分慈善,頭發(fā)已經(jīng)全部花白。
華仁甫詳細查看了失血過多而昏迷莊母的傷勢,大喝了莊生一聲,隨即又說道:
“還好送到及時,再晚一些怕性命不保”
隨即就開始幫莊母清理了起來。
莊生朝著華仁甫跪了下去,磕頭祈求道: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親!!”
“孩子快起來,我會盡全力的,救人是我的使命,你們先出去“
華仁甫看著磕頭的莊生,揮手示意張斌將莊生和莊小夢帶出去。
莊生看了眼昏迷的莊母,抱著哭失聲的莊小夢退到外堂內(nèi),焦急的等著······
時間就這么一點一點的流逝,莊生在外堂內(nèi)來回的走動著,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步都是不安,這樣一步一步的機械勞動也沒能減輕他內(nèi)心深處的恐慌。
終于,在莊生不知機械的走了多少來回后,內(nèi)堂的門終于打開了。
華仁甫看著焦急的莊生,吐了口氣,右手用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開口說道:
“還好送得及時,人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
莊生還沒等華仁甫話醞釀完就著急的詢問道。
華仁甫看了眼莊生,將手帕遞給張斌,在張斌耳邊細語吩咐了幾句,然后對著莊生說道:
“左腿失血過多,再加上骨折,將來左腿估計不能在使喚”
“也就是左腿癱瘓”
看著莊生不解的神情繼續(xù)補充說道。
“她還要在我這留待幾天觀察觀察,你家大人呢?”
“孩子,來,坐著說”
華仁甫坐在椅子上,指著凳子對莊生說道。
莊生坐下來深吸了兩口氣,平復(fù)了心情,才說道:
“我爹在村里做農(nóng)活,就我娘親帶著我和妹妹趕集的”
“通知你爹了么?”
“沒有,我娘親一受傷就著急送過來了,沒有人回去通知我爹,不過等晚上他發(fā)現(xiàn)我們沒有回家的話就會找過來的,我一會去同??蜅5任业?p> 華仁甫看了下天色和日晷,發(fā)現(xiàn)才午時三刻左右,隨即說道:
“那行,等你爹來了,再和你家大人說說具體的情況,你娘親已經(jīng)沒事了,需要安靜的休息,你們還沒有吃午飯的吧,過來一起吃”
華仁甫剛說完,張斌就端著一大盤飯菜走了進來,將飯菜放下后,對華仁甫說道:
“館主,飯菜好了,過來吃”
“好”
華仁甫、張斌坐好后,看著靦腆的莊生和莊小夢這兩個小孩子沒動,走過去將莊生拉到飯桌坐著,然后說
“先吃飯,吃好后再想其他的“
“謝謝館主”
莊生看著親切的華仁甫,低了頭誠懇的感謝道,一旁的莊小夢看到哥哥道謝,也跟著準備說話,結(jié)果因為哭太久說不出話來。
“也別館主館主的叫了,我姓華,名仁甫,你們就叫我華爺爺吧,這樣聽著舒服”
華仁甫看著乖巧的莊生和莊小夢,微笑的說著。
“華爺爺”
“欸”
“華爺爺,我叫莊生,這是我妹妹莊小夢”
莊生介紹完自己后,指著小夢對華仁甫說道。
“莊生,莊小夢是吧,我記著了,先吃飯吧”
飯后,莊生和莊小夢坐在莊母床邊,看著陷入昏迷臉色蒼白的莊母,莊生心里自責(zé)不已:要是自己早上拉好小妹,不讓小妹亂跑,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故,娘親也不會受傷。
莊小夢則是由于早上悲傷過度,一會就趴在床邊睡了起來。
莊生看著睡過去的小妹,知道這事情也不能怪小妹亂跑,她只是想去買喜歡的糖葫蘆吃,沒想到在街區(qū)有人騎馬飛奔。
想到那個騎馬,莊生心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娘親成現(xiàn)在這模樣全是因為他,早上從群眾的口中也得知了此人的身份,清河縣陳知縣的兒子陳安勇,就算你身份高,我莊生也要你血債血償,心里暗暗發(fā)誓: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