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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問題

00007白允之死。

清澈問題 言之句 1302 2021-12-03 07:12:09

  “于斯警官,死者叫什么名字?”

  “白允。”

  “他今年多大了。”

  “十九歲?!?p>  “可惜?!?p>  “嗯,可惜。”

  “誰會殺害一個只有十九歲的男孩?”

  “不知道。”

  ……

  ……

  愿時(shí)光可以倒流,這樣我就懂得如何走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從這兒到山頂,你就不會走丟了。

  不見了你,我有多焦急,你知道嗎?等你等了那么久,最后的結(jié)局你就是獨(dú)自飛走的大雁,縱然春天回來找我了,也沒有見到你的影蹤。

  從此我聽著一首沒有結(jié)果的情歌淚流滿面,像江邊寂寥的蘆葦,守望著茫茫的江水,春去秋又來,花開又花落,天空只有一朵飄過的白云。

  一生與酒無緣,與煙無情,獨(dú)有鐘情于哀傷的戀歌。你走后不久,家中發(fā)生巨變,疼我愛我的老祖母去世了,我不得不獨(dú)自駕車奔波千里,盡孝靈前。悲傷的日子,沒有你片言只字的慰問。伴我走過這么多年的日子,你卻像一個局外人。與病中的父親四目相對,想起你畢業(yè)之時(shí)的話語,你說愿意回到我的母校執(zhí)教高中,可以代我照顧我父親,人走話散,忍不住一陣心酸。

  冬天的故鄉(xiāng),陽光厚重而蒼老,殘舊的土樓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野草爬滿了舊日家園,人煙稀少,狐兔滿山,荊棘霸占了昔日的良田。遙望半山,那里靜靜臥著母親的骨頭。冷冷的泉水,正從母親的墓前潺潺流過。寺廟的鐘聲,沉悶地從山谷中傳來,半天里,幾只黑色的烏鴉不知飛向何處。

  不見你的日子,雨滴屋檐,燕巢已空,心田的玫瑰枯萎了。便去空氣中尋找你的音容笑貌,幸虧有些文字你還留著,從此,它成了我長夜無眠時(shí)候的一盞心燈。從文字里,仿佛觸摸到你瘦削的臉容,看到你烏黑的眼睛,聽到你的嬌嗔。

  要有多久,我才可以走出長長而幽深的相思巷?要怎樣洗滌,才能把一千多個日夜的痕跡抹個干凈?而內(nèi)心的刻骨記憶,又如何一一打碎?

  一樣的校園,一樣的天空,一樣的車來車往,唯獨(dú)路邊不見一身白衣的你。

  那段日子,病骨支離,日子盈滿中藥的味道,滿屋子飄飛的潔白信箋,填滿我泣血的詩句。

  不見你的日子,郁郁寡歡,試著從床上站起來,遙望夕陽西下的景象,遠(yuǎn)山像我的雙親,正慈愛地注視著我,我忽然淚如雨下,決心從此站起來,走一條未完的生命之路。

  思念的風(fēng)并不會停止吹來,忙碌的工作之余,依舊聽到風(fēng)撞擊心扉的聲音。于是,我收拾行囊,去你的家鄉(xiāng)找你。風(fēng)里雨里,我在做著一件沒有回應(yīng)沒有結(jié)果的傻事。有多少次了,我站在你工作的中學(xué)門口看孩子們放學(xué),以為你會從里面姍姍而來,其實(shí)沒有,你縱然放學(xué),如果不是步行,我也無法從摩托車或汽車?yán)锟吹侥愕娜蓊仭S钟卸嗌俅?,我背著畫夾走進(jìn)你的村莊,癡望著你的家門,卻又沒有勇氣進(jìn)去。

  你不會知道我來找你的,縱然知道,你是那么狠心的人,也不會正眼望我一眼。

  真不明白,你能寫一手綺靡婉約的文字,見識過楊柳岸曉風(fēng)殘?jiān)碌那橐饩d綿,為什么這么容易放得下?

  歲月匆匆,多少往事已經(jīng)蓋上厚厚的塵沙,唯獨(dú)對你,依舊是一汪不會干涸的心泉。

  佇立在茫茫人海中,愴然涕下,今生已錯過,沒有回頭,不再微笑。甚至你不會再給我一個音信,一個字粒。而我對你的問候,縱然信鴿排成隊(duì),也無從送達(dá)。從此望穿秋水,伊人不見,往事成空!

  或許有一天,生命油盡燈枯,我先走了,在殯儀館冰冷的追思會里,會不會出現(xiàn)你蒙著黑面紗的身影?如果你先去了,而我知道,我一定會來的,為了那一千個日夜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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