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奇怪的香客
想起自己剛剛還對莉香有些愛搭不理的樣子,御田君心生愧疚。
它想問武田也是否有辦法幫助莉香。
但吐出一個字就閉上了嘴。
如果有招,恐怕師傅早就用了…
再者,咒靈和惡靈不同。
咒力看作是病毒,那咒靈的咒力尚能剝除,但惡靈就只能斬滅。
“睡覺吧?!?p> 武田也結(jié)束了這一話題。
山主轉(zhuǎn)身離開,不打擾他休息。
“你過來和我一起睡。”
哪想,剛站起身子,就見武田也掀開了被窩的一角。
“?。俊?p> “快點過來,一會兒熱氣兒就放沒了。”
“喔…”
御田君鉆進了被窩。
“你能不能變大一點,讓我抱著?”
“好的,師傅?!?p> “你這呼嚕呼嚕的聲音,真助眠啊~”
“師傅喜歡就好?!?p> “這爪子摸起來也肉乎乎的…”
“嗯?!?p> 房間里,響起了御田君有些不自然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見武田也打起了輕微的鼻鼾,終于睡著。
山主總算是鎮(zhèn)定下來。
原來這家寺院里的貓奴,不光莉香一個。
師傅也是!
自己竟然會成為天龍寺的一員…想想就和做夢一樣。
如果不是武田也告知它恩人靈體為它加持一事,它絕對不可能投入敵營!
還會尋覓機會,找武田也報仇!
但一句驚醒夢中人。
當年的北熊豐一沒有殺它,臨走之前還敲打了它幾句話,只是它根本沒放在心上,只認為是那和尚毀了自己的修行,懷恨在心。
現(xiàn)在回想,北熊豐一是受恩人所求,饒了它一命。
還想讓它迷途知返,它畢竟不是咒靈,而是一方山主。
想起幾個小時前,武田也差點殺了自己,再看看眼下睡在身邊的青年,御田君很難把這兩人的形象合到一起。
似乎,那個宛如殺神一般的男人,才更像北熊豐一的傳承人!
也更貼近它對北熊豐一的認知。
它,有點看不懂師傅…
……
時間一點點過去,眨眼間來到了四月底。
因為馬上就到福岡特色的文化活動節(jié),節(jié)前節(jié)后的廟會慶典也不少,使得天龍寺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廟,客流也多了一些。
武田也依然是白天上學,晚上回來解簽。
唯一不同的是,御田君變作的白貓,似乎在附近的民眾間,引起了一陣熱度。
常來這座廟上香的人,都知道…這里以前有一個老和尚,后來圓寂了,就剩下一個小和尚。
出于對北熊住持的信任,香客們也不會對武田也持什么懷疑的目光,對他出家人的身份也很尊敬。
只是,時間不趕的話,他們還是更愿意去一些比較有名望的神社,哪怕距離會遠一些。
但最近,一些香客上山,發(fā)現(xiàn)廟里多了一只白貓,在佛像下成打坐的姿勢修禪。
直立起身子,屁股壓著蒲團,攤著兩條后腳,眼睛半開半合,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真的像在打坐。
一只貓在佛像前打坐!
很新奇。
一開始,外人還覺得是眼花或者巧合,但不可思議的是,這只貓還會喵喵叫的提醒他們,在哪里跪拜,在哪里‘交錢’等等,很有靈性。
一來二去,就逐漸吸引了香客們的注意,對它的討論也是越來越大。
還專門有人來天龍寺,不是為了祈福求愿,就是來為了見這只貓!
不過,這只貓很拽!
不怎么愿意搭理人,每當有人想要去摸它,都會被靈巧的躲開。
后來有人打聽到,這是一只寺廟收養(yǎng)的流浪貓,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御田君。
時日至今,自從北熊豐一死后,就愈發(fā)冷清的天龍寺,罕見的熱鬧不少,有了人氣兒。
周末放假,武田也換上僧袍,靜坐在佛堂內(nèi)的方桌前。
門外就是排成一列的香客…粗略一觀,有二三十人。
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根簽。
武田也則一個個的聆聽他們的心愿訴求和困惑,進行指點。
自從當了代理住持,他還從未像今天這么忙過。
還有人掏出手機,偷偷給趴在他腿上的白貓拍照,與同行的伙伴竊竊私語。
“法師,請問我能不能和御田君拍一張照片?”半晌,武田也給一個女孩解簽后,對方終于奔了正題。
“好?!?p> 不用武田也吩咐,白貓便睜開眼睛,甩了甩頭,伸出舌頭打了一個哈欠。
跳到桌面,擺出一個好看的姿勢來。
十分配合。
咔嚓!
女孩比了一個耶的手勢,隨著鏡頭的閃光燈亮起,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謝謝您?!?p> 女孩高興道。
武田也輕輕頷首,算是回禮。
靠一只貓,發(fā)家致富奔小康了?
武田也心中一樂。
最近廟里的香火錢,真的是水漲船高。
每天回來打開錢箱,都有一種開福袋的感覺…之前都是硬幣,現(xiàn)在多了不少紙鈔。
這一上午,光是要和貓合照的,這已經(jīng)是第五個了。
“施主有禮了,請將你所求的卦簽,給我一看?!?p> 后面的香客移步上前,坐在了對面。
這人一臉濃密的胡須,體格健壯,腳踩木屐,穿著和服。
不怒自威,氣場很不一般。
男子沒有將簽子交到武田也手上,反而隨意扔到了桌子上。
很不客氣,也不禮貌。
武田也平和一笑,沒有生氣。
翻過簽面一看,只見上面刻了一個字,死!
武田也不動聲色,將簽子遞了回去:“這位施主,此簽并非我天龍寺所有,你恐怕是搞錯了?!?p> “搞錯了?沒有吧…我是給你求的,這字所代表的含義,不就是你嗎?”
男子意有所指。
“施主能否先去外面等候片刻,余下有空了,你我再談?!蔽涮镆仓币曋碾p眼。
“行,沒問題?!?p> 后者哼了一聲,拍桌而起。
方桌一陣搖晃,桌面多出五根凹陷的指印。
武田也見狀,眉眼低垂。
午后,待將最后一位香客送離,武田也彎腰將貓放下,讓它去一旁轉(zhuǎn)轉(zhuǎn),繼而走向了那站在榕樹下的陌生男子。
對方雙手插入袍袖,聽到動靜,回過了頭。
將武田也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遍。
“說吧,哪位,什么事?”武田也淡淡道。
身上沒了剛才高僧的架子,開口就是俗語。
“奈良宮崎一族,北海道的羽呋家…這些勢力的族人,之前應該都來找過你吧?”男人單刀直入,表明來意。
“不認識。”
武田也微微一笑。
“別裝傻了…他們?yōu)榈氖潜毙茇S一的傳承術式,這你我心知肚明…只不過,他們在來到福岡的第二天,人就消失了…過去這么久,都杳無音信。你不會告訴我,和你沒關系吧?”
“自北熊豐一死后,在福岡憑空消失的術士一共有十三人…這些人都是奔著你天龍寺來的,他們氣息最終消弭的,也是在這燕塢山?!?p> “所以…你是來給他們報仇的?”
武田也笑容不變,對男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