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被按動了,楚望和安瑾的交談也停了下來。
楚望看了看時間,對于按門鈴的人是誰,有何來意,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推測。
楚望示意安瑾把碗筷收拾一下,然后自己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彪形大漢,身材魁梧,穿著黑西裝帶著墨鏡。
從小臂的粗壯程度來看就知道絕對是個好手,打楚望一拳馬上就要跪下求楚望不要死的那種。
“少爺,董事長讓您跟我們走一趟?!逼渲幸粋€黑西裝說道。
“打個電話證明一下身份?!背m然在開門之前心中就有了猜測,但是心中該有的警惕還是不會少的。
“明白?!焙谖餮b倒也不覺得意外,馬上從西裝內(nèi)里的口袋中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手機的通話等待聲響了幾秒之后,電話就接通了。
“喂,小望是我?!笔謾C里傳來了楚正川的聲音,遠沒有平時那么中氣十足,反而透著些許疲憊。
“說幾件事情證明你不是電子合成的聲音?!背]有聽見楚正川的聲音而放下心中的警惕。
“說個屁!你個小兔崽子趕快給我回來!”電話另一端的楚正川火冒三丈。
“嗯,這就對了,還是那個脾氣賊差的糟老頭子?!背_定了電話的那頭確實是楚正川本人。
楚望將電話交還給了黑西裝壯漢,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喊道:“走啦!見家長了!”
“唉?這么快的嘛?”安瑾從廚房探出頭來。
“等一下啊,我把碗筷放進洗碗機先?!睊佅逻@句話,安瑾就又轉(zhuǎn)身進入了廚房。
不過片刻,安瑾就從廚房走了出來,走向沙發(fā)抄起了自己的粉色書包,將自己的銀色電腦和楚望帶回來的那沉甸甸的文件袋一起裝進了書包之中。
“走吧。”安瑾走到了門前,語氣輕快。
“嗯?!背麘?yīng)了一聲,黑西裝壯漢見安瑾也走了出來并沒有多言直接走出了出去,發(fā)動了停在門前的豪華轎車。
這次倒不是楚正川的座駕,而是一輛加長版的商務(wù)車。
楚望借著路燈微弱的光芒勉強看了看輪胎下沉的程度。
這個重量…
然后楚望又看了看兩位黑西裝壯漢的側(cè)腰,不出所料,有著不自然的凸起。
持有槍械…
事情好像朝著有趣的方向開始發(fā)展了啊。
思緒電光火石一般在楚望的腦海里閃過。
黑西裝壯漢一個走向了前排的駕駛位,一個走向了后排為楚望和安瑾拉開了車門。
待到楚望和安瑾在后排落座之后,黑西裝壯漢輕輕合上了車門,走到了前排的副駕駛位。
而在駕駛位上的那名壯漢則是發(fā)動了引擎,這輛豪華的加長商務(wù)車緩緩駛出了小區(qū),進入了城市的主干道中。
“這車的空間有些窄啊,沒有從外面看起來那么大?!卑茶炎约旱臅旁诹藢γ娴淖紊?。
“應(yīng)該是內(nèi)部加裝了防彈的鋼板,擠壓了車里面的空間?!背^察了一下車內(nèi)的內(nèi)飾,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外面的輪胎受力的程度也說明了這輛車的重量并不像是我們看起來的那樣,而且前面那兩位腰間都別著槍,從這個角度來想,這個車子被改裝成防彈的就沒有什么稀奇的了。”楚望解釋了一下。
“哇哦,江戶川楚望同學還真是才智過人啊~”安瑾虛假地鼓了鼓掌。
“這種情況你沒見過?”楚望問道。
這句話的意思是在你那么多次的人生中有沒有一次是這樣發(fā)展的?
“我只是一個膚白貌美的普通美少女而已,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安瑾回答道。
這句話的意思是,沒有,那么多次的人生之中沒有一次是這樣發(fā)展的。
“沒事,隨遇而安嘛~”楚望聽懂了安瑾的話外之音,便不再詢問。
由于是前往市郊的緣故,楚望所乘坐的車輛并沒有被困在晚高峰的車流之中,一路之上車速很快。
沒過多久就已經(jīng)到了楚氏在市郊的莊園之中,楚望從車窗中看著這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龐然大物,心中生出了些許感慨。
這棟莊園就是當年楚氏家族聚會的莊園,五年過去了,這里的一切似乎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楚望已經(jīng)做好打算了,五年前他沒做完的事情,五年后的今天,他一定會將這一切都結(jié)束。
那輛做過防彈改裝的加長商務(wù)車,通過了莊園外的三層門禁,直接駛?cè)肓饲f園的前庭。
楚望和安瑾在這里下車,徑直步入了莊園主樓的大廳。
接待的侍者早已在門前等候,見楚望已經(jīng)到達便迎了上去。
“少爺,這邊走,老爺在書房都等你?!笔陶呶⑽⑶飞?,隨后又轉(zhuǎn)頭對安瑾說道:“這位小姐是少爺?shù)呐笥寻?,老爺有一些事情要和少爺談,可以請您在偏廳吃些點心,稍等一會嗎?”
“竟然還有點心嗎?”安瑾接受了侍者的提議,跟隨著另一個從偏廳而來的侍者離開了。
楚望看了看安瑾離開的背影,隨后轉(zhuǎn)過頭對侍者說道:“走吧?!?p> 楚望跟著侍者上了樓,走到了楚正川的書房門前。
侍者將楚望帶到這里,就默默離開了。
楚望敲了敲門,門內(nèi)傳出了一句“進來?!?p> 推開了書房的門之后,楚望有些意外。
因為在書房之中除了楚正川還有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楚望從沒見過的人。
那是個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瘦削,穿著一身褐色的長風衣,臉上的胡子像是沒刮干凈一般,看著有些邋遢,但是從他那微微瞇起的眼神之中可以感受到銳利的目光。
顯然,楚望在打量著他,他也在打量著楚望。
楚望和他對視了片刻,便移過目光,轉(zhuǎn)身將書房的門給合上,同時也擰動了把手,將書房的門給反鎖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后,楚望走到辦公桌一旁的沙發(fā)上躺了下去,一副葛優(yōu)躺的樣子,絲毫沒有在意有客人在這里。
“坐沒有坐相!像什么話!”楚正川對于楚望的這種態(tài)度十分不滿。
“您如果真的一直保持著如此嚴厲的家風教育的話,是怎么養(yǎng)出那么多廢物來的?。俊背]有在意楚正川的訓誡,還是葛優(yōu)躺的樣子癱坐在沙發(fā)上。
只不過,楚望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盯著那個穿著褐色風衣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