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正門對應的大廳中央,一路暢通無阻,是族人特意留下這條道路,他掃了一圈無數(shù)躺在地上的族人,一躍數(shù)十丈,落在高臺。
大廳黑壓壓一片,皆是族人滿含期待,仰望著他。
元禮看向等待中的血祖,微微點頭,示意其可以行動,手中的赭鞭微微閃動,顯然是動用了意志,將要爆發(fā)的表現(xiàn)。
血祖收回目光,揮手大片血光覆蓋大廳,所有躺在地上的族人都被籠罩,身軀在沉睡中懸浮起來。
“醒!”
血祖大喝一聲,無形的意志均勻分布在血色領域,目標正是入侵到每一個族人的腦海中,激活巫族意志壓制下的意識。
“巫巫巫…”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殺殺殺…”
所有族人都睜眼,眼珠布滿血線,堅毅而狠烈大吼,聲音中全是巫族的信仰、戰(zhàn)意與爭奪殺伐的意志,他們吼聲如雷,震得新修的祖廟都不斷顫抖。
果不其然,沒有一個族人保持自我,全都淪陷在巫族的意志之中,都將自己當成巫族,吼出巫族的精神。
元禮面色嚴肅,在族人醒來的瞬間舉鞭,意志瘋狂涌出,赭鞭的虛影瞬間直破蒼天,金光閃耀,狠狠壓向大廳。
“人!”
這一聲洪亮而堅定。
清醒的族人福臨心至,整齊高喊“人、人、人”,他們帶著希望的意志,突破沉淪下的族人喊出的聲音,以弱勝強,“人”聲生生壓下了“巫”“戰(zhàn)”“殺”幾道大吼。
“人人人~”
呼喚聲驚天動地,平穩(wěn)而洪亮,希望的意志中前所未有的團結,越喊越堅定與震撼人心。
沉淪的族人開始動搖。
他們很多人出現(xiàn)迷茫,混亂的眼神中帶著掙扎與瘋狂,如此下去,他們必然會如同瘋婦,意識徹底崩潰混亂,但不一定還會好運的完美融合,如瘋婦般走上另一條路。
而赭鞭就是改變的契機。
這個時候,巨大的赭鞭虛影已經(jīng)砸下來,給所有族人當頭一鞭,快而狠,氣勢磅礴。
“人!”
赭鞭虛影的意志似帶著響徹萬古的吼聲,鞭落無聲,無形的波動蔓延,祖廟中出現(xiàn)朦朧的黑霧,陰寒而扭曲,凡人見之,意志都有混濁的傾向。
正是巫族意志中的濁煞之氣,也是巫族無根無源的意志得以存在的原因,更是死死壓制族人意識的罪魁禍首。
然而,它們還有匯聚的傾向,要再一次潛入族人體內,壓制他們的意識,讓眾人成為巫族的傀儡,成為巫族意識重生的載體。
元禮當然不會讓濁煞之氣如愿,見狀爆喝:“醒來!”
同時,虛影已經(jīng)消散的赭鞭閃動,又一道虛影瞬間掃過族人,讓他們徹底清醒過來。
同時,赭鞭在眾人意識深處留下一道烙印,留下赭鞭真實無比的體型,鞭六斷,細長,如尖塔,卻有些模糊。
這個烙印不會有任何傷害,甚至能鎮(zhèn)壓諸多讓意識震蕩的負面狀態(tài),所以不管是否沉淪,整個部落的族人意識都有烙印。
烙印力量來源被烙印的生靈心中信仰,信仰越純,烙印發(fā)揮的能力越強,這烙印算是一個秘術,是元禮推演喚醒族人的辦法時努力的成果。
是以他所知所識,費盡心力而成,最神奇的是它能代代相傳,今日種下烙印,等于讓族人擁有一種天賦神通。
雖然這個神通有點弱,但元禮卻覺得它彌足珍貴,是任何一個種族都渴望的。
能推演出這個秘術,靈感來源于大道契約,從大道契約中隱約感應道的存在后,他以鞭為源頭,成就如此神奇之術。
這或許與赭鞭的特殊有關,他有過仔細分析,就算以女蝸為源頭,秘術都不一定成功,不是不夠了解女蝸,而是赭鞭屬于他,與人族的關系似乎比女蝸還要深。
這種感覺無根無據(jù),他也不去深究。
此時,沉淪的族人從迷蒙中清醒,他們眼中還有些迷糊,像是剛睡醒,而且還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而神奇的夢境,帶著回味,時而皺眉,呆頭呆腦,不知所以。
但他們已經(jīng)擺脫巫族意志。
大廳陷入短暫的沉默,沉睡的族人在余韻下迷糊,清醒的族人卻在震撼于烙印。
直到夏河不可置信望向元禮:“族長?這神通…?”
他太震撼了,代代相傳,等同于人族擁有了天賦神通,那是無數(shù)生靈夢寐以求,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想,元禮在一場喚醒族人意識的行動中,植入了所有人意識,讓人族從此不凡。
他從數(shù)百人的部落時,就跟著元禮成長起來,知道為了強大,族人經(jīng)歷了多少艱辛,更知道那時變強是所有人的執(zhí)念,不為其他,只為活著。
現(xiàn)在,新生代已經(jīng)很難體會到那種困苦與艱難了。
“這是一道烙印?!?p> 元禮輕笑點頭,目光掃過期待與激動,尤有恍惚的族人,有開心得面色通紅,有呲牙咧嘴,努力不打擾他說話的忍耐著,滿意地舉鞭道:“源頭是它。”
他涌動意志,呈現(xiàn)出赭鞭的虛影,讓所有族人更加清晰的了解它的形態(tài)。
這關乎烙印的能力。
烙印就是烙印,不是完整的赭鞭,族人意識赭鞭的模樣,就是烙印的模樣,烙印越真,同等信仰下能力越強。
見所有人望向赭鞭,他才高聲繼續(xù)道:“它的體態(tài)代表能力,對它的信仰是力量的源泉。
它是赭鞭,救生死。
它是希望之鞭,引領前路。
它能鞭策我們。
它能抵御外敵。
它還可以是種族精神,是團結互助、是開拓創(chuàng)新、是傳承與守護、是追求與信仰?!?p> 這聲,震撼心靈。
眾人面色嚴肅,不論男女老少,身軀筆直站立。
他們望著高臺上,前所未有的凝重,或有部分人若有所思,但沒有人出言打擾,大廳徹底安靜。
他將赭鞭放到高臺的頂端,那個專為赭鞭準備的位置,認真而堅定地開口,打破這份寧靜:“從今以后,赭鞭與先祖同祭,佑我大夏,永世長存。”
“祭!”
夏河接話大喊,族人紛紛躬身俯拜,這個時代沒有繁瑣禮節(jié),祭禮就是這么簡單,但在心誠。
禮畢,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