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圣元
顧淮章看穿了顧培生的心思，搖頭輕輕笑了笑。
“培生，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我親兒子在培養(yǎng)。雖然我知道你和一白性格相左，但在我心底，你倆位置是一樣的?！?p> “所以，我不能讓鼎天出一點事，你明白嗎？”
顧淮章一副極為痛心的模樣，捶胸頓足道，“我考慮的，是鼎天和你們倆的未來！”
顧培生愣了一秒。
這是在搞什么？給他演……苦肉計？？
他覺得顧淮章的情緒轉變極為突兀。
但作為當局者又不可能面露嘲諷讓人家下不來臺，只得接過顧淮章的話道，“爸，鼎天有你在，一定不會出事的！”
“沒有永遠一帆風順的舟，你看這不就是狀況百出嗎？”
顧淮章話鋒一轉，指了指這個投資清單。
“鼎天需要新項目，企業(yè)也需要新鮮血液。鼎天的未來，勢必是要交到你們手上的?！?p> “但現(xiàn)在項目驟減，加上顧一白拍賣失誤，明年的土地規(guī)劃也幾乎為零。所以……鼎天能不能重振，就靠你了，培生?！?p> ？？？
這是要……
“投資項目驟減，我大概已經猜到了?！?p> 顧淮章這句話一出口，顧培生頓時感覺后脊發(fā)涼。
“我聽李強說，在我昏迷期間華街日報是第一個將我住院的消息爆出來的，對吧？”
“嗯，沒錯?！?p> 顧培生咽了口口水，緩緩說道。
“……嗯，大概率就和這件事有關了?！鳖櫥凑抡f著，不由得看了看這個季度的財報。
“？？”
顧培生一聽，心情如同過山車般，從最緊張的高處跌落下來，深深呼了口氣。
沒想到自己琢磨了這么久都沒想出的借口，被顧淮章給自圓其說了。
“先通過媒體占領輿論高地，帶著一大批散戶做空鼎天的股價，然后再在論壇上散布謠言，加上顧一白在拍賣會上的糟糕表現(xiàn)，來抹黑鼎天的投資眼光?！?p> 顧淮章自覺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眼光飄向顧培生，似乎在詢問他的看法。
“……爸，所以這事兒還得您來?！鳖櫯嗌谛睦锇底愿`喜，嘴上卻驚嘆道，“我想了這么久都沒想到的因果，你單單看了下報表就給分析出來了。”
“看來我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顧培生一邊“謙虛”的說著，嘴角幾乎快控制不住的揚起弧度。
“我將鼎天的秘密告知于你，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從來沒有特殊對待過你或者是顧一白?！?p> “對于我而言，你們都是一樣的?！?p> “只是現(xiàn)在鼎天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輿論危機。我們必須提早做出預案準備，不然等敵人打到我們面前了，我們連子彈都還沒裝上，那不就等同于束手就擒嗎！”
顧淮章猛地一拍辦公桌，將那份清單壓在掌下，目光炯炯的望著顧培生。
“鼎天融資投標這塊市場，我現(xiàn)在交給你，你能把鼎天失去的市場給找回來嗎？”
顧培生聞言，除了震驚依舊是震驚。
他原本以為，顧淮章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顧淮章會對自己坦白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同時真的將鼎天最核心板塊的決定權，交給他。
一時間，冷血如他竟然涌生了一股內疚。
但很快，長期的爾虞我詐注定使顧培生不會這么輕易就被洗腦。
猶豫僅僅在他的內心存在了一秒，緊接著他便將顧淮章的一番剖心言論看作是對自己的試探。
既然是試探，那就順水推舟吧。
反正對自己也沒有壞處。
“爸……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顧培生覺得要是自己沒有被顧淮章?lián)狃B(yǎng)，當個演員也一定會火，“我定不辜負你！鼎天的事就是我的命，我現(xiàn)在就去將所有項目從談判到意向簽約整個線進行重新復盤和調查！”
顧培生激動的握住了顧淮章的手。
顧淮章看著顧培生眼中興奮的神色，內心微微一顫。
“……嗯，好。”
顧培生走后，謹言悄然走進辦公室。
“顧總，要不要跟下去？”
顧淮章沉默的看著報表，抬眼看看墻上掛著的鐘。
已經快十二點了。
“論壇上那個預言家的什么直播，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嗯，沒錯，他每次直播時長只有半個小時。”謹言如實答道。
“下次開播是什么時候？”
謹言蹙眉：“這個……他每次都是臨時發(fā)帖預告，所以目前并不知道他下一次會什么時候播?！?p> “……好，下次直播的時候，記得通知我?！?p> 顧淮章揉了揉鼻根，有些疲憊地說道。
“好的，顧總。那小顧總那邊？”
“培生那邊，繼續(xù)跟下去。顧一白……”顧淮章眼神飄忽了幾下，幽然道，“他愛怎么樣怎么樣吧，不管了?！?p> 圣元這邊沒了主心骨，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自從鼎天在公開平臺發(fā)布與圣元割席的相關公示，大家紛紛開始與圣元劃清了界限。
以前圣元的各項開支都從鼎天這邊劃錢款。
如今公示一出，從今以后圣元就將自負盈虧，而圣元的老板，又是一位毫無成功投資經驗的紈绔太子爺。
所有的員工都慌了。
原本一百多號人的投資公司，短短半個月已經離職了一大半。
除了核心崗位一些成員，貪念崗位工資猶豫著沒有離開以外，底層員工幾乎都提出了離職，圣元有一個算一個，通通秒通過。
秘書劉東眼見著圣元的員工人數肉眼可見的減少，內心急得火燒螞蟻一樣。
終于，他忍不住了，給顧一白打了出事后的第一通電話。
“……喂……顧總？”
“嗯。”
顧一白看到是秘書劉東打來的，心中先是閃過一絲詫異，“公司出什么事了嗎？”
“……公司……不是一直在出事嗎？”
劉東不禁有些納悶，顧一白這語氣仿佛冷漠得圣元不是他的公司一般。
“顧總，我是想跟你說，圣元這邊員工人數一直在減少，而且人事那邊也招不到人……”
“哦？你的意思是，人手不夠？”
顧一白眉頭一挑。
“不不不，不是不夠，”劉東無語。圣元目前連個開發(fā)項目都沒有，哪來的人手不夠。
“不是不夠啊，那為什么要招人？”
“……？”
這下劉東更不解了。
“不是你兩個月前說，我們要在年底讓公司員工突破200人嗎？現(xiàn)在不僅沒有兩百，反而快要減到一百了?！?p> 顧一白一愣，這傻逼原宿主還提過這種傻逼需求？
這不是純粹給公司增加成本，養(yǎng)一群咸魚吐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