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這邊命令一下。
一群番子,不論是否相信。
此時都不得不站出數人,鉆入了陳慶屋中。
“陳總旗官!這乃你的居所!”
“請!”
笑呵呵的讓開道路。
李禹心中,卻是仍有些許迷惑。
“難不成,這幕后黑手……真是陳慶不成?”
“若真是他在幕后操控,怎么會蠢到,讓這活尸尸霧,飄向自己房間?”
疑惑之中。
李禹已經是跟在陳慶身后,走入了他房間內。
這一間房,無論大小,擺設。
都與李禹那間沒有區(qū)別。
若硬要說有哪里不同,便是少了李禹屋中的那面銅鏡。
此時,一群番子搜索之中。
倒并未展現傳說中鎮(zhèn)撫司的威風。
反而一個個輕手輕腳,似乎生怕弄壞了陳慶的東西。
這一番搜查,整整持續(xù)了一炷香時間。
陳慶屋內,便是連被褥都被整個拆開揉碎查看。
“大人!里里外外……都已經搜過一遍!”
“沒有任何可疑!”
“……”
“這樣嗎?”
微微一笑。
李禹朝著身邊陳慶,就是輕嘆一聲。
“陳總旗官!對不住了!”
“職責在身!不敢徇私??!”
說著,便在一群番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
掏出腰間長刀。
重重的……朝下戳去。
鎮(zhèn)撫司配發(fā)腰刀,本就鋒利無比。
李禹,又是有功力在身的后天武者。
這一刀下去,哪怕腳下,乃是鐵水澆灌的地板。
都被李禹,一刀刺入。
“大人?”
瞧著李禹這動作。
一群番子,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便是陳慶眼中,都露出一絲不解來。
就在眾人,不知李禹為何出刀時。
那地板下方,卻是猛的……傳來“咚”“咚”“咚”的敲打聲。
“什么?”
這一次,所有人看向李禹的目光。
瞬間便不一樣了。
“怎么回事!”
“我百戶所后衙地下,有足足青石一丈!更有鐵水澆灌!”
“如今是什么東西,在下面敲打?”
一群番子的議論聲中。
陳慶,則是沖著李禹一抱拳,正色道:
“大人!卑職曉得規(guī)矩!”
“既然這異常,是在卑職屋中!”
“那卑職,便有嫌疑!”
“如今,便請大人……先將卑職下獄看押吧!”
“……”
“先將陳總旗官,送去監(jiān)牢!”
沖著身邊番子輕輕點頭,看著幾人將陳慶押走后。
李禹目光深處,卻是露出一點精光來。
此時,這屋里一應物件。
在他眼中,只有兩處異常。
一處,便是方才那出刀的那處地面。
“可疑的地面”。
除此之外,便是一邊墻壁上,
那盞青銅燭臺。
此時,那青銅燭臺在李禹眼中。
顯示的名稱,卻是雙份。
【陳舊的青銅燭臺】
【太平金章】
“太平金章……”
思索之中,方才退出去的一些番子。
也手持無數工具,回返過來。
這一回,不過幾下。
那上面一層鐵板,便被硬生生破壞。
露出下面似乎與一般無二的整塊青石來。
只不過,相比旁邊青石。
此時下面這塊,還留有李禹刀痕青石。
顏色卻是深邃許多,幾近墨玉。
上面,還生著一塊一塊的,粘稠青苔。
“這顏色??!”
這一回,不用李禹再說什么。
一旁便有番子,震驚道:
“這是尸苔?”
“尸苔,只有在尸氣極為濃郁之處,才會生長!”
說著,便看著李禹道:
“大人!此時卻是不宜再動了!”
“這青石顏色詭異,上面尸苔遍布!”
“其中所封之物,恐怕非同小可!”
“……”
“有道理!”
微微一笑,李禹便瞧著那開口的番子道:
“本官記得,你是叫莊強?”
“那今日搜查,便到此為止!”
“待本官向江州那邊,說明情況!”
“想必江州千戶所,自然會派員前來處置?。 ?p> “至于現在……”
頓了頓,李禹繼續(xù)道:
“這此刻起,這房間,便列為禁地!”
“從早到晚,都得有十人以上,在此看守??!”
“此間一切物品,都先由本官查驗后……留檔封裝!”
說罷,已經是袖子一擼。
就那么徑直的坐在一邊桌上。
“去,取筆墨紙硯來!”
“咱們這便開始!”
……
之后,等待李禹和一眾番子的。
便是不停的記錄。封箱。
那在李禹眼中,顯示異常的燭臺,自然也逃不過這一遭。
只不過。
那原本不論從里到外,都敲不出什么端倪的燭臺。
在李禹這兒,卻是分外明顯。
“有不但信息提示,甚至還有高光顯示嗎?”
“這倒是方便了我……”
趁著一群番子,整理東西,低頭記錄時。
李禹趁著眾人不備,便順著那高光顯示之色。
從上面,撕下了一層無形無色,甚至連絲毫重量都無的“書頁”。
“這太平金章,有點意思!”
“竟然是隱形的??”
此時,被李禹撕下的“太平金章”。
若非有著信息和高光雙重提示。
那么李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
自己手中,正拿著一張書頁般的玩意。
“此時卻是不適合研究,還是現將這邊事情處理完畢。”
“回去再說!”
將那太平金章,隨手往袖子里一塞。
李禹口中,便是發(fā)出了平靜如常的聲音來。
“下一件!”
……
陳慶屋中一應物品,記錄封裝完畢后。
天色,都已經蒙蒙亮起來。
李禹,也在安排好了守衛(wèi)崗哨之事后。
一路徑直的,便來到三河鎮(zhèn)百戶所的監(jiān)牢之中。
“百戶大人!!”
此時,監(jiān)牢內正有數名番子在守衛(wèi)。
見了李禹,都紛紛拱手行禮。
先對眾人笑了笑。
李禹目光,看向了那正端坐于一間囚室內的陳慶。
“呵!讓大人見笑了!”
此時陳慶,已經無了李禹日前初見他時的意氣風發(fā)。
只是穿著一件月白小衣,在其中盤膝而坐。
“陳總旗官!規(guī)矩如此,本官也沒有辦法?!?p> 先是微微一嘆。
李禹繼續(xù)道:
“方才,本官已經修書一封!送往江州千戶所!”
“陳總旗官還請在這牢中,稍待幾日?!?p> “待你洗脫了嫌疑!我再帶著百戶所諸位兄弟……為你接風去晦氣!”
后面的話,李禹沒在接著說。
但不論是陳慶,還是周圍幾個鎮(zhèn)撫司番子。
心里都一清二楚。
若是洗不清嫌疑……
陳慶這回,便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