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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與白的界線

第二章 數(shù)字之謎(中)

黑與白的界線 懷德生. 3326 2021-11-30 10:22:22

  次年,9月2日,晚上七點多鐘,京城的天空被一層暗淡的紅光籠罩,,長安街上空烏云密布,濃厚的云層中夾雜著電閃雷鳴。

  結(jié)伴成群的烏鴉站在街邊兩旁的樹上“啊——啊”的叫個不停。

  這時,天空下起綿綿細雨,但很快,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猶如銀珠落地,‘嘩啦啦’地傾盆而下。

  半個多小時后,一名男子騎著一輛28的永久牌自行車在京城的小胡同里穿行,此人名叫姚孝田,是一名住在胡同里的老百姓。雖然是自行車,但在胡同內(nèi)不太平整的小路上“咣啷啷”的鬧出了不小的聲響。

  他的車速很快,白色跨欄兒背心早已被雨水淋了個透徹,但他無暇顧及,一臉喜慶,好像有什么喜事,越騎越快。

  “鈴鈴鈴,勞駕您看車嘍”。

  突然,姚孝田頭頂上方飛過一個黑影,嚇得他一哆嗦,沒扶穩(wěn)車把,直接從一個大水坑上壓了過去,坑里的積水向兩邊飛濺,一位打著黑傘的老大爺正好路過,被濺了一身水。

  “你大爺?shù)?,小王八羔子,沒長眼啊!”那位老大爺一臉怒氣,指著鼻子怒罵道。

  “對不住了您嘞!”

  姚孝田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連黑影都沒心情理會,還哪有心思和老大爺去發(fā)生什么爭執(zhí),僅是隨口道了歉,便繼續(xù)朝著家的方向飛速騎去。

  “爸,媽。我姐——她生了!是個男孩!”車還沒停下,他便隔著院墻向里高喊。

  姚孝田身手靈活,興奮的從車座上跳了下來,一抬手便將自行車抬進了院子里,隨手將其靠在墻邊。

  姚孝田在院子里的走廊上一邊擦拭著臉上的雨水,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邊跑邊喊道:“爸,媽,我——我姐——生了,是個——男孩!”

  “你那么慌里慌張的干什么,不就生個孩子么?”一位老人站在屋檐下,放下手中的煙袋,喝了一口茶杯里的釅茶,鎮(zhèn)定自若。

  這老爺子名為姚鳳啟,身穿白色大馬褂兒、黑色長褲,腳穿一雙老京城帆布鞋,地地道道的京城范兒。

  “爸,您不知道,這孩子邪門兒了,您等一下,我先喝口水再跟您學?!币π⑻镒哌M屋中隨手拿了個空杯子,倒上剛沏好的茶,又兌了點白水。

  “咕咚咕咚,——哈”他一股腦的將杯中的茶水全部灌進了嘴里。

  姚孝田手忙腳亂的一通操作皆被姚鳳啟看在眼里,但他依舊十分淡定,又拿起煙袋,嘬了一口。

  “您不知道,聽協(xié)和的醫(yī)生說,這孩子剛生下來不哭不鬧,這才生出來多久啊,就能睜開眼睛,那倆小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看。您說——今兒這雷多邪乎,護士說產(chǎn)房里都聽得真真兒的,一聲雷打下來大人都得嚇一跳,嘿!這孩子愣是沒事兒,就朝著天花板那一個方向看。那醫(yī)生一開始怕孩子是先天性耳聾,一個勁兒的拍,想讓孩子哭出來,到了后來還特意檢查了一遍。說孩子沒問題,各項指標正常。甭管怎么折騰,最后也沒聽到一聲哭。您說!就這邪乎不?”姚孝田像是開了機關槍似的,‘突突突’,一口氣兒的說了出來。

  姚鳳啟聽完只是微微一笑,隨意的吐著煙,淡淡的說:“哼——這孩子,是有點意思?!?p>  姚鳳啟話音剛落,“咔嚓!”一聲巨響從屋外傳來。

  “老天爺哎!這雷打太邪乎了,從小到大就沒見到這么大的雷?!币π⑻锉贿@雷聲嚇的腿腳一軟,直接蹲在了地上。

  “不好!”

  姚鳳啟立刻扔下了煙袋,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沖到門外,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院子里的情況。

  他發(fā)現(xiàn)院中的古樹枝干被雷劈斷,掉在院中,古樹的主干似乎也裂開了一條縫隙,縫隙邊緣還在冒著星星火苗。好在雨水將其及時撲滅,并未留下隱患。

  另一邊,不遠處姚鳳啟的老婆貌似剛剛從東屋出來,不幸遇到了雷閃,此時正躺在走廊上,一動不動。

  姚鳳啟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鎖。

  姚孝田見勢不妙,冒著雨,直接從院子中央穿了過去。

  “你趕緊把你媽攙扶到屋里,我得去找趟孫天南?!?p>  “?。堪??這都什么時候了,您不管我媽了啊!”姚孝田在雨中大聲責問。

  姚鳳啟的腿腳不太好,但他卻打著傘,一瘸一拐的急匆匆地出了院子,向著街對面的智化寺小跑過去,可當他看到寺里面似乎冒起了一絲黑煙時,心中便是一驚。

  轉(zhuǎn)瞬之間,烏云散去,雨過天晴,天邊露出了那淡紅色的夕陽,仿佛之前的電閃雷鳴只是幻影。

  姚鳳啟對天氣的突然變化似乎并不在意,他心急如焚,繼續(xù)朝著智化寺的方向前行。

  姚鳳啟用力推開了寺門,智化寺內(nèi)樹葉上豆大的雨珠零零散落,幾只喜鵲又重新飛上樹梢,“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來到寺內(nèi),他一眼便看到站在院內(nèi)石碑旁邊的孫天南。

  今天的孫天南一身古裝,如同古代教書先生??善婀值氖?,大雨過后,未曾打傘的他,衣服上一點都沒有被雨水淋濕的痕跡。

  他背著手,注意力好像全都集中在地上,直到姚鳳啟推門而入,他才緩過神來。

  “姚兄你來了?!睂O天南只是站在原地打著招呼,并未上前迎接。

  “老弟啊,我家出大事了!我老伴兒她也。。。。。。你快過去看看吧!”姚鳳啟神情恍惚,邊說邊往孫天南身邊走去。

  “哎——天降異象??磥砝戏蚬粵]有算錯,該來的總是要來啊?!睂O天南并沒有理會姚鳳啟說的話,嘆了口氣,嘴里嘟囔了幾句。

  姚鳳啟覺得孫天南這人很是奇怪,他明明是信奉道教的道士,卻一直居住在佛教寺院內(nèi),不在道觀里修行,偏要在寺廟內(nèi)幫人看院子,觀天象算乾坤。

  “你嘀咕什么呢?”姚鳳啟問。

  “姚兄啊——你可還記得,半年以前我與你提到過的一個卦嗎?”孫天南反問道。

  “恩?——好像記得些。怎么?怎么又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了?”姚鳳啟心中萬般焦急,但看到孫天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時,他便只好回憶,模糊的回想起好像是有這么件事情。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時間,姚兄請看北中天?!睂O天南轉(zhuǎn)過了身,手指著天空中北面的方向?!疤焓性惓C髁粒四水愊?!”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的雷雨天氣也與這件事情有關系?”姚鳳啟也略感好奇,繼續(xù)追問:“我只記得你說過會有奇異的天象出現(xiàn),難道卦中還提及到別的什么嗎?”

  “你說的不錯,的確還有。”孫天南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七星重聚?!?p>  “七星重聚?”姚鳳啟好像對這四個字有些敏感,大聲疑問道。

  “除了天市垣之外,紫薇垣中的北斗七星也非常態(tài),蠢蠢欲動。我們道教對于天象的確是有很多說法,如果說星象是‘因’,那這異常的天氣就是‘果’。傳言凡是伴隨天空異象的出現(xiàn),就一定會有奇事發(fā)生或者——”孫天南停了下來了,瞄了一眼姚鳳啟繼續(xù)說道:“或者奇人誕生?!?p>  果然,當姚鳳啟聽到孫天南的解釋后神色一變。

  其實孫天南知道姚家閨女今天臨盆,但他沒敢再繼續(xù)一探究竟,畢竟有些事情不知是福是禍。

  “天南,想必你也知道,今日正是我家小女臨盆之日,那生出來的孩子卻是有些異于常人,聽了你一番言論,我這心里有些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币P啟一生只想圖個安穩(wěn),不愿經(jīng)歷什么大風大浪,雖說什么奇人奇事落在自己頭上就像中彩票一樣,是概率極小的事件,但是此時他不知為何,已經(jīng)變得有些坐立不安。

  孫天南思考片刻謹慎道:“其實剛才我也聯(lián)想過、猜測過。這樣吧,兄長的外孫還沒有起名字吧,要不我再給這孩子算上一卦,起個名字可否?”

  “那——那就有勞你了,親家姓韓,蔣沈韓楊的韓?!币P啟自從進了院門就沒沒來得及開口,心中的急事一直堵在嘴邊,根本沒機會和孫天南說。但說到給孩子起名字,也算是大事,畢竟孫天南還是很在行的。

  “恩,韓楊的韓,”孫天南一邊嘟噥著,一邊凝視著腳底下那塊黢黑的地磚,同時他又取出了一副八卦圖。搖身一變,變成一副算命先生的樣子。

  許久后,孫天南終于算出了名字,神情略顯猶豫道:“韓花韋——那就叫韓花韋吧。”。

  “花韋?是為何意?”姚鳳啟對這個名字有些好奇,想問個究竟。

  “這——”孫天南欲言又止,皺緊了眉頭苦苦思索著。

  “不對!”他一聲驚呼,同時拍打著手、狠躲著腳,顯得極為后悔!

  姚鳳啟對孫天南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詫異。

  “我真是糊涂??!同一卦面里,怎么可能沒有關系?!”孫天南面色惶恐,腦海中‘嗡’的一聲,腿一軟便坐到了地上。

  姚鳳啟急忙上前費力的蹲下身子將其攙扶起來,關心道:“天南,你這是怎么了?”

  “韓花韋——韓花韋——韓花韋?!睂O天南如同失了心瘋,一直重復著這三個字。

  “韓花韋——你給起的名字,我覺得不錯??!”姚鳳啟一臉茫然,不知道孫天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想趕緊說幾句好話,讓孫天南趕快緩過勁兒來。

  孫天南似乎受到了極大刺激,驚恐萬分。他用力地抓住了姚鳳啟的胳膊,大聲喊道:“不!不行——那孩子絕對不能叫這個名字?!?p>  “為——為什么啊?你先起來,突然這個樣子,又是怎么回事?!”姚鳳啟狼狽的攙扶著孫天南,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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