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流言
寧昱承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準(zhǔn)確來說是沒聽延清說了什么,他想到了昨日幫他抓人的秦慕青了。
唇角輕輕勾起,眼中帶著看好戲的笑意,幽幽開口道“你說,咱們?nèi)ズ罡绾危勘冗@驛館應(yīng)當(dāng)舒服些吧?!?p> 延清頓時眼中一亮,不愧是主子啊。
到時候既保護(hù)了主子的安全,他們這些兄弟也不用每天這么辛苦了,畢竟侯府那邊可不敢讓一國王爺出意外在自己家里啊。
延清對自家主子這個絕美的想法異常認(rèn)同,于是當(dāng)即派人給侯府送拜貼,讓人開始收拾東西。
寧昱承則讓延清提前通知三司,自己稍后帶著圣旨去了西安府衙。
京師。
“你聽說了嗎,那西北重地的軍餉被貪污了?!币粋€賣菜的小販跟攤前挑菜的人閑聊道。
“是嗎?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這一個婦道人不懂這些官場的彎彎繞,但這軍餉可是大事啊,怎么沒聽到消息?”挑菜的大嬸有些疑惑的問。
“可不啊,聽說陛下現(xiàn)在還只是把那押運官囚禁在府中,都沒提審呢?!毙∝湵闶帐安诉厾钏撇唤?jīng)意的說著。
“喲——,李嬸子買菜回來了啊?!蓖醮竽镌陂T口晾衣服,見前面李嬸子買菜回來問了一聲。
“可不是嘛不過我今日上街聽到一條大消息,咱這大寧居然出現(xiàn)了軍餉被貪污的事,那些人卻半點沒出事,可憐了那些兵蛋子啊?!?p> “啥?你說啥,我這家里老二就征兵了呢,這怎么可以這樣?”王大娘一聽氣的夠嗆,轉(zhuǎn)頭就給左鄰右舍說這當(dāng)兵的不容易啊。
“大理寺卿賀長年求見。”殿門外公公細(xì)長的聲音喊著。
“陛下,門外大理寺卿賀大人求見。”屋內(nèi)侍候著的公公小心的在一旁匯報著。
陛下這會子脾氣不太好,一上午批折子都是關(guān)于西北那事。
“宣,朕倒要看看他們還能鬧出什么幺蛾子翻了天不成?!苯▽幍郾緛砭陀嗯聪?,如今又有人撞到槍桿子上。
一上午都是陜西都司陜西都司,都想搶這份差事,為各自派系的皇子博名聲,還真以為他老了,都想奪他的位了。
“老臣拜見陛下?!辟R長年對著龍椅上的人跪拜行禮道。
“平身吧。賀卿有什么要事匯報嗎?若如便別打攪朕了?!苯▽幍壅Z氣有些沖,頭也不抬地敷衍道。
賀長年頓了頓,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啊??墒侨缃襁@事已經(jīng)鬧得滿城風(fēng)雨,再不下決定,只怕民心動亂。
“啟奏陛下,近些日子京師中百姓不知何故都知曉了陜西都司軍餉被貪污一事,如今陛下遲遲未曾有大動作,民間流言四起,有些過激之人已經(jīng)去大理寺狀告朝廷,一攤污垢之地,官官相護(hù),甚至是說陛下您,您昏庸無道?!辟R長年既然決定稟報了,那便半點不隱瞞,該說的都說了。
“荒唐,簡直是荒唐至極。”建寧帝本來聽到民間流言就已經(jīng)憤怒的不輕了,懷疑有人散播謠言。
如今聽到最后一句坊間說他昏庸無道,更是勃然大怒。
“陛下息怒,息怒啊。”賀長年見此直接跪在地上勸道。
“這要朕如何息怒?”建寧帝怒火中燒,一揮袖將桌案上的茶水全摔在地上。
四周的宮女太監(jiān)也是紛紛跪了一地,低垂著腦袋。
“陛下,如今這最要緊的是感覺下令處理此事,不然若是任由流言發(fā)酵,還不知道怎么樣呢!”賀長年雖然也懼怕帝王之怒,但仍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勸著。
“好,傳朕指令,韓修永交由刑部與大理寺共同審理。朕要盡快破案。”建寧帝坐回龍椅上,一手緊緊握著手底下的鎏金龍首的扶手,盡量平復(fù)著心中的怒氣。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么等不急,散播這等大逆不道的流言。
“季老果真神機妙算,方才父皇果然下令關(guān)押審理韓修永了。”男子有些興奮,心中對季老更是信服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只等關(guān)押個幾日,讓他最后吐出秦宏昌了。不過,這期間他不止得供出一部分太子的人,也得請殿下舍棄幾枚棋子。”黑衣老者依舊將自己隱藏的嚴(yán)嚴(yán)實實,聲音有些沙啞道。
“好,都聽季老安排?!?p> 這樣不但太子會損失幾個人,到時候父皇恐怕會最先懷疑到?jīng)]有絲毫損失而又和太子不和的大皇兄身上。
而且最后供出來秦宏昌,恐怕潛意識里會增加可信度,讓人更相信他參與了,而且份量不低。
季老好計謀啊!一箭三雕!
府衙。
“江大人?!卞X路感覺身旁有人超過自己步伐,看清楚是誰后眼中帶了幾分輕蔑,但隨即又隱藏起來,作揖問候。
那人身形粗壯,步履穩(wěn)健,聽到身后有人叫,一回頭,原本就不修邊幅的臉又曬得有些黑,看著粗糙又魯莽。
“呦,錢大人,你這不是在布政司任職嗎?怎么,也是被賢王叫來的?”江向陽有些吃驚的問道。
這錢路是布政司左參政,怎么賢王是把三司的的人都叫過來了?
這架勢,恐怕是要徹查啊。
真好啊,那到時候是不是就有軍餉發(fā)了。
“曲大人好?!?p> “曲大人?!?p> “魏大人?!眱扇松砗笥謧鱽硪魂嚾寺?。
在這時不時遇見幾個同僚的問候聲中,都在府衙大廳到齊了。
“于大人也是早早到了啊?!睂O天京坐在太師椅上對著一旁也坐在椅子上的一個目光炯炯有神,但有些干瘦的老頭皮笑肉不笑的關(guān)切道。
“這不是賢王殿下的令催得緊嗎,再說了他這案子,照理說本官也應(yīng)當(dāng)出力啊?!鼻d摸著自己銀白的山羊胡子,不太走心地回復(fù)道。
“也是,畢竟你這按察司主一省的刑獄之事,不過,賢王殿下怎么把召見咱們的地方設(shè)在了這府衙?”孫天京不懷好意的笑著問道。
“殿下的想法豈是我等可以猜測的,一切都是為了這次的大案不是嗎?”曲興不輕不重的回?fù)糁贿^見這老匹夫幸災(zāi)樂禍的嘴臉,登時感覺心中不暢快,補了兩句。
“不過,這次的事應(yīng)當(dāng)沒你這布政司什么事,怎么把你也叫來了,不會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