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粗蟀肽晟罹雍喅?,有些憔悴的張洛,不由得擔(dān)心的問道:“大少爺,您這是怎么了?”
張洛輕笑一聲,回答道:“福伯,不用擔(dān)心我??赡苁沁@兩日長安的天氣太冷了,讓我有些著涼了?!?p> 張福嘆息了一聲,這大半年真是苦了大少爺了。
自從上一次和劉鈺鬧出矛盾以后,大少爺便收到了老爺?shù)膩硇拧?p> 老爺讓大少爺沉穩(wěn)一段時間,等他回到長安以后,必定會為大少爺討回一個公道。
所以張洛這大半年,基本上沒有怎么出門。
每天都在家中修煉自己性情。
張洛自然沒有敢告訴自己的父親,差點(diǎn)害死劉鈺這件事兒。
不過即便張說知道,以張說的性格,未必會在乎。
要不然當(dāng)初他也不會遭貶,離開權(quán)利的中心。
可張說畢竟是張說,被貶沒有多久,便成為了荊州的長史,只怕距離回京,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這也是為什么張洛,愿意沉寂下來的原因。
劉鈺在京城有他姑父姚崇撐腰,張洛有誰?
張洛的父親張說屬于天高皇帝遠(yuǎn)的,肯定是沒有辦法幫到他的。
但張洛也相信,等自己父親再次回到京城,那么劉鈺必定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主要是他堅信,劉鈺做到的那些事情,他也能夠做到。
可他不知道的是,劉鈺確實做的那些事情在現(xiàn)代人來看,是個人都可以做到,甚至對比那些歷史大神而言,他們能夠做到的會比劉鈺更好。
可那又如何?
他們又沒有穿越,是劉鈺這個正直、勇敢、堅毅、帥氣、俊朗、接受了人人平等教育概念的人穿越了。
恐怕其他人穿越,第一件事兒就是放開了自己,先上丫鬟,再去青樓,從此在勾欄開始流連忘返。
而劉鈺這邊押送著這支突厥商隊回程,天還沒亮的時候便到了長安城門外。
不過此刻的長安城門還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寧昭騎馬上前舉起令牌大聲喊道:“龍武軍校尉寧昭奉陛下旨意出城辦事兒,現(xiàn)在完成歸來,趕緊打開城門?!?p> 守城的將領(lǐng)看了一眼樓下的狀況,發(fā)現(xiàn)確實是龍武軍,便吩咐道:“打開城門!”
城門緩緩被打開,寧昭和劉鈺押著一群突厥人進(jìn)入了長安城。
此刻天才剛剛亮,故此城內(nèi)的百姓并不多。
只有那種早起賣菜的出現(xiàn)在了街頭,可見到是龍武軍,也沒有敢議論什么。
就是有些好奇,這群突厥人是怎么一回事兒?
這群突厥人,好像并不是當(dāng)兵的?
莫非是探子,也不像??!
無所謂了,反正長安的百姓都對突厥人沒有什么好感。
因為每年邊關(guān),都會和突厥人起各種大大小小的沖突。
即便是和平時期,突厥人也喜歡扮成馬匪去侵?jǐn)_大唐邊境的村莊。
他們燒殺劫掠,無惡不作。
可沒有證據(jù)證明是他們做的,即便大唐的百姓和邊關(guān)的將士無比的氣憤,卻也拿他們毫無辦法。
而大唐卻從未去做過和突厥人,一樣的事情。
一來大唐的人認(rèn)為兩國的戰(zhàn)爭和百姓無關(guān),二來則是突厥人都是游牧民族,以放牧為生,想要對他們的族人做些什么,也不大可能。
最主要的是,大唐的人是人,而這個時候的突厥人和畜生沒有什么區(qū)別。
劉鈺想著這個時候,李隆基估計也還未曾起床,便對著寧昭說道;“寧校尉,這群突厥人就交給你了。審訊以后如果沒有什么大問題,就可以直接放了。讓大理寺的人也別太難為他們了,我猜測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運(yùn)送的是什么。但也不要放松警惕,也有可能他們當(dāng)中還存有奸細(xì)。”
寧昭此刻對劉鈺是十分的佩服,自然也十分的恭敬。
“是,公子!”
劉鈺騎馬打算離開的時候,寧昭又叫住了劉鈺。
“公子,您這是要去哪兒?”
劉鈺回答道:“陛下此刻還未起床,我趁著還有時間先去睡一會兒。等陛下宣我的時候,我再過去!”
寧昭愣住了,還能夠這么搞?
過往給陛下復(fù)命的人,誰不是在皇宮外等著。
等到陛下起床以后,自然會有人來宣他。
這位劉鈺小郎君,竟然要去睡一會兒,這簡直是個奇人。
可寧昭聽后,又覺得沒有什么不對,這才是最可怕的。
劉鈺離開了,寧昭杵在了原地許久,然后才下令繼續(xù)前行。
劉鈺回到姚府,府里的人都還沒有起來。
劉鈺將馬兒栓在了大門前的石獅子上,然后翻身越過墻頭,悄悄的回到了西跨院。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diǎn)太早了,綠柳肯定也還沒有醒來。
劉鈺推開自己的房門,想要上床睡覺的時候,卻見綠柳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睡著了過去。
大冬天的,這姑娘也不知道回屋睡,竟然在桌子上睡了過去,要是著涼了可怎么辦?
劉鈺想要將綠柳抱到自己的床上去睡,可想了片刻沒有那么做。
雖然劉鈺是現(xiàn)代人的思想,可綠柳不是。
她若是醒來發(fā)現(xiàn)睡在自己的床上,肯定又要跪下開始委屈了。
再就是,將一個人抱起來放在床上去睡覺,這個人真的不會醒嗎?
你說喝醉了,我相信。
一個睡覺了的人,你去抱她,她醒不過來,這和豬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也有可能,據(jù)說有的人睡覺跟個死豬一樣,還有的人睡覺就算炸彈落在了院子里面也醒不來。
好像這個人叫,叫李云龍!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名字,劉鈺也記不清楚了。
劉鈺將自己的披風(fēng)解下,蓋在了綠柳的身上,隨后脫了鞋,寬了衣,便進(jìn)入了被窩。
房間本來就有炭火,故此不是很冷。
而劉鈺身子也很暖和,進(jìn)入被窩很快就熱乎了起來。
果然,人還是要睡在床上。
如果是男人的話,也就是女人的懷里和床上,才會睡得舒服。
劉鈺沉沉的睡去,直到中午時分才被綠柳叫醒。
劉鈺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綠柳,迷迷糊糊的問道:“怎么了,是該用早飯了嗎?”
綠柳一聽,直接咯咯的笑了出來。
綠柳回答道:“少爺,不是用早飯了,是宮里來人了!”
劉鈺倒是清醒了幾分!
宮里來人了?
來做什么?
哦,劉鈺想起來了,估計是李隆基要自己去復(fù)命。
這萬惡的封建主義社會,連睡個懶覺都不可以,真以為自己沒有起床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