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鈺自然清楚所謂的花魁會選是做什么的。
所謂的花魁會選,是由京城十三家頂級青樓聯(lián)合舉辦的一個比賽。
每三年會進行一次。
在這三年里,十三家青樓會各自培養(yǎng)一個頂級的清倌人用來參加會選。
得勝者,可成為花魁之首。
至于如何能夠成為這花魁之首,自然是看各家花魁裙下之臣,誰出的銀子多了。
恰逢的是,今年又要舉行三年一度的花魁會選了。
想必這天香樓,派出去參加花魁會選的便是這叫林仙兒的女子了。
不過劉鈺可對什么花魁和花魁會選不感興趣,他今天是來報仇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來到了天香樓。
難不成你還真的以為青樓好玩?
劉鈺對著柳飄飄說道:“柳姑娘,還煩請你讓一下?!?p> 在劉鈺前方的柳飄飄覺得奇怪,卻也不會多想。
既然這位公子吩咐了,自己讓開便是。
劉鈺在柳飄飄的目光中,一腳踹開了林仙兒閨閣的房門,擼起袖子便怒氣沖沖的踏了進去。
張洛此刻飲酒,聽到背后的動靜立刻轉(zhuǎn)過頭來。
可還不待他反應(yīng),劉鈺的拳頭已經(jīng)往張洛臉上開始招呼了。
一頓暴打以后,劉鈺才罵道:“干你娘的張洛,竟然敢趁我不在,讓我的女人陪你單獨喝酒,你簡直是找死!”
張洛哪里會是劉鈺的對手,劉鈺的父親劉晃從小就教劉鈺習(xí)武,劉鈺父親離世后,劉鈺更是在這方面下了苦工,雖算不得什么高手,等閑人也決計不會是他的對手。
張洛雖然也會武功,可哪里打得過劉鈺。
上次若不是他突然偷襲劉鈺,待劉鈺反應(yīng)過來,能夠把張洛打得他親媽都認不出來。
張洛雖然憤怒,可他也知道自己打不過劉鈺,便哭喪著腫成豬頭的臉辯解道:“我沒有,我根本沒有要你的女人陪我單獨喝酒?!?p> 劉鈺再次給了張洛肚子一腳,怒罵道:“還說沒有,你都出現(xiàn)在我女人的房間了,還讓她給你撫琴,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張洛一臉震驚,林仙兒兩臉震驚,門口的柳飄飄則是三臉震驚。
張洛震驚于林仙兒竟然會是劉鈺的女人,林仙兒震驚的是自己什么時候成了這位俊俏公子的女人,柳飄飄全都震驚。
此刻三樓的動靜已經(jīng)引起了諸多人的注意,天香樓的老鴇立刻帶著一群護衛(wèi)從樓梯走了上來。
老鴇搖著扇子不滿的詢問道:“誰敢在我天香樓鬧事兒?”
隨即老鴇看見了屋內(nèi)躺在地上被揍得不成人樣的張洛,連忙哎喲了一聲。
“張公子,是誰這么大膽敢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說完就要去扶張洛起來,而劉鈺在一旁冷漠的開口道:“我看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去扶他!”
老鴇看向劉鈺,她確實沒見過劉鈺,不知道這是哪家公子。
可能夠成為這座青樓管事兒的,眼色還是有幾分的。
她走到劉鈺,試探著問道:“公子可知他是誰?這位可是荊州長史張說張長史的獨子張洛,公子切莫因為爭風(fēng)吃醋,招惹了不得了的人?!?p> 劉鈺冷哼道:“張說之子又如何,我打的就是他。別說是他了,今天就算是他老子在這里,我也照打不誤?!?p> 張洛聽到這渾話,差點氣得沒背過去。
“劉鈺,你你你,我不準你侮辱我爹!”
劉鈺?
哪家劉鈺?
敢這么囂張的還有哪家的劉鈺,自然是姚相的那位侄子,那個被張九齡之女退婚的劉鈺了。
老鴇連忙施禮道:“哎喲,原來是劉鈺劉公子,都怪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劉公子。來人,趕緊喊幾個漂亮的姑娘,好好招待劉公子?!?p> 劉鈺拒絕道:“不必了,今日我就是來告訴張洛的。仙兒是我的女人,下次你若是再敢要她陪你單獨喝酒,我便決不會像今天一樣這般輕饒了你。”
張洛只能夠憋屈的點頭,他自然知道具體的情況是怎么一回事兒,可他也不敢當眾說出來。
說出來,只怕自己還要吃牢飯。
劉鈺這般對自己,已經(jīng)算是對自己很寬厚了。
張洛并不是受虐狂,只是比起他對劉鈺所做的事情,劉鈺今日打自己一頓,確實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張洛一瘸一拐,狼狽的離開房間,老鴇不忍,便讓護衛(wèi)送這位張洛公子下樓。
其實也不是不忍,是她心思靈巧,本著兩邊都不得罪,才這樣處事兒的。
對此劉鈺倒是沒有任何表示,隨即便要離開。
林仙兒突然叫住了劉鈺,開口道:“劉公子請稍等!”
劉鈺轉(zhuǎn)頭疑惑的看著林仙兒,此刻他的目光倒是放在了林仙兒的身上。
這女子,確實算得上是紅粉佳人,只是她叫住自己要做什么?
林仙兒又對著老鴇說道:“紅姨,能否讓我和劉公子單獨說兩句?”
這叫紅姨的老鴇點了點頭,不僅驅(qū)散了看熱鬧的人,還在臨走的時候帶上了門。
劉鈺感慨,這女人確實八面玲瓏。
劉鈺不知道的是,這叫紅姨的在二十多年前,也是京城風(fēng)頭無倆的名妓。
只是后來嫁給了一位江南的富商,便同那名富商去江南過好日子去了。
可就在十多年前一個雨夜,她莫名其妙的回來了,只是屬于她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這天香樓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
這青樓的老板念舊,便讓她當了老鴇,管理這些風(fēng)塵女子。
至于她去江南的那近十年時間經(jīng)歷了什么,遭遇了什么,就不是外人能夠知道的了。
當這間房里只剩下兩個人以后,林仙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劉鈺意外的問道:“不知仙兒姑娘何故發(fā)笑?”
林仙兒回答道:“公子真是好手段,明明公子和張洛公子有仇,卻偏偏以仙兒為借口,說仙兒是公子的女人來打了張洛公子一頓。公子這不是好手段,是什么!”
劉鈺笑道:“仙兒姑娘何以會這樣覺得?”
林仙兒靠近劉鈺,說道:“我和公子素未謀面,公子卻說仙兒是公子的女人,仙兒真是公子的女人嗎?”
劉鈺自然不懼,又主動向前兩步,兩人的身子幾乎快要貼在了一起。
“仙兒如果想是,自然便是!”
林仙兒臉色羞紅,連忙退后,背對著劉鈺說道:“仙兒不是隨便的人,今日之事兒,仙兒向公子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劉鈺大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而劉鈺離去之后,林仙兒表情恢復(fù)平靜,哪里有半分羞澀之意。
她輕聲喃喃道:“劉鈺嘛,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