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鴿子烤糊了怎么吃?”戰(zhàn)青玄使勁嗅了嗅。
朱瞻基從懷里又掏出兩個青花瓷杯子,慢條斯理地拍開酒壇子,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
他緩緩將酒倒?jié)M,一滴不灑,然后開口說道:“你我萍水相逢,卻能拔刀相助,快意江湖,不知比我要快樂多少倍?”
“你是皇太孫,未來的天子,這天下沒有比你更舒服的年輕人了?!睉?zhàn)青玄面色恬淡,用手撥弄了一下熟了的鴿子,又迅速將手指放進嘴巴里砸吧幾下,“香!”
“雖然剛與你相識,卻志趣相投,不如——”朱瞻基將酒杯一推,“不如拜個把子,如何?”
戰(zhàn)青玄剛想動手去拿鴿子,這一下手停在了當(dāng)空:“你說真的?”
“當(dāng)然!”
“你可是皇太孫!”雖然戰(zhàn)青玄從心底里也沒覺得大明皇太孫有什么了不起,但對于對方想和自己結(jié)義這事,還是有幾分驚奇。
“去他的皇太孫,今天這里什么都沒有,只有朱瞻基跟戰(zhàn)青玄,拜不拜,給個痛快話!”朱瞻基說完,一臉堅定。
“拜!”戰(zhàn)青玄被對方感染了,相處時間雖短,但對方行云流水般自然的處事方式,很是對自己脾氣,“不就是拜個把子嘛,來呀!”
二人同時面朝大殿佛祖跪地,手擎酒杯。
“蒼天在上,厚土為證!”
“我朱瞻基……”
“我戰(zhàn)青玄……”
“我二人……”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
“什么味啊?這么沖……”
“鴿子糊了……”
“我去——白忙活了!”
……
最后,二人將就著“特制黑皮乳鴿”,喝光了一壇子秋露白。
“大哥,其實我……不知道該怎么說,還有許多事沒和你說……”
“二弟,急什么,你我有的是時間,想說了再慢慢說?!?p> “說的也是,”戰(zhàn)青玄打一酒嗝,“這酒不錯,下次多給我?guī)c兒!”
“好說,二弟家在哪里?我讓人給你送一馬車去!”
“家?”戰(zhàn)青玄紅潤的臉一下子黯然,“說真的,我不知道我真正的家在哪里!”
朱瞻基一摸自己的額頭:“我是醉了嗎?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家就是你的根,無論你走多遠,她就在那里,不離不棄!”
“你說得對,”戰(zhàn)青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姐姐戰(zhàn)青青的面容,“不提這不開心的事了,你知道銀鈴錢莊嗎?”
“當(dāng)然知道,京城里有,這應(yīng)天府也有幾家,怎么,你要取銀子?”
“南京也有?東哥怎么沒提起過……”
“青玄,你說什么?”
“沒什么?到那里可以找到我。”
“哦,”朱瞻基點頭后又覺得哪里不對,“你是說銀鈴錢莊是你的家?”
“啊,有什么問題嗎?”
“銀鈴錢莊的老板,一直不知道是誰,原來是……”
“正是二弟我,大哥是不是很吃驚呢?”
“吃驚?簡直驚掉了下巴,”朱瞻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以后有銀子花了,今天晚上,我準備吃點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