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木屋

　　心不齊不可移泰山，事不平不能立功業(yè)！

　　真也好，假也罷，不管老夫人的心理，經(jīng)歷是怎么樣的，時間不會停下來，不繼續(xù)前進，上蒼也不會鐘愛這個簡陋的小小營地。

　　個人能干涉滔滔大勢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能干涉大勢的，我們都稱他為英雄。很顯然營地目前沒有英雄，唯一能和英雄靠點邊的，就只有江山這個可憐的一階見習(xí)騎士。

　　次日一早，天還蒙蒙亮，后勤組已經(jīng)打著哈欠起床。用冷水激靈靈洗了個臉，將篝火燃起，破舊的瓦罐咕嘟嘟熬著濃香的麥粥，熏肉肥瘦相間，切成小丁放進粥里攪拌一下，米香，肉香饞的人流口水。老頭子們把棚戶下的草料細(xì)細(xì)截斷，放進大木盆里端給老鹿王和它的子民，摻了鹽的溫水冒著些些熱氣，巨角麋鹿喝的極為歡快，它們今天也要幫忙，所以需要款待一下。

　　格里高里用一根橡木棒敲擊著一面銅鑼，這是早飯的聚集聲，小家伙每天干的樂此不疲。

　　一夜好睡的江山放下哪些沉重的包袱，現(xiàn)在有更緊要的事情辦——深秋了，要抓緊時間把木屋建好。

　　露水打的地面濕漉漉的，狠狠地喝了三大碗粥，又吃了一大塊熏肉，腌制的野菜根是極好的下飯小菜。吃飽喝足，營地里身強力壯的一批扛著斧子，鋸子，藤條，麻繩，去往北方一小片黑松林。

　　黑松是一種很好的建材，筆直，密度大，丫杈少。放倒之后，一頭捆上結(jié)實的藤蔓，一頭拴在巨角麋鹿身上，由它們負(fù)責(zé)往回運輸，一次兩根，效率很快。

　　營地其他人開始拆除茅草屋和帳篷，新的營地將圍繞廣場環(huán)繞建立。蹩腳的木匠帶著學(xué)徒開始炮制木板。

　　江山印象中的木屋就是木板排成排，地下墊上稻草阻寒，在鋪上一層木板，簡單粗暴！幸好營地有幾個老家伙也懂的搭建木屋，雖然不是特別好看，但實用性要好的多。

　　老夫人帶著一些老姐們比劃著剪裁帳篷，裁好做屋頂。屋頂江山準(zhǔn)備用四層。訂好房梁的三角架，打上細(xì)密的細(xì)松枝，在鋪上一層稻草，然后把帳篷制作的篷布做防水，最后訂上一層木板，他就不信還能漏水。

　　老霍里帶著老哥們平整土地，一部分挖出來的土和好砌煙筒。

　　小孩子也沒有閑著，拿著掃帚似的松枝看守物資，就這么一會，鳥雀，食鼠，松鼠，狐貍來了好幾只，趁人不注意就偷點什么，它們也是要過冬的。格里高里干脆帶著小伙伴設(shè)下一寫簡易小陷阱，專門抓這些小動物。

　　江山原本打算燒制點瓦片，磚什么的，后來發(fā)現(xiàn)難度實在太大，還得慢慢實驗，他那個動手能力都在嘴上，實在不好意思展示自己的手藝，反正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所以發(fā)揮自己一階見習(xí)騎士的作用，走在伐木大隊前排，誰讓自己是最健康，最強壯的呢？蠻力擼樹就完了。

　　瓦片，陶器還是要制作的，只不過現(xiàn)在不行，得以后慢慢試驗?，F(xiàn)在先擼樹，反正不怕木料多，搭木屋剩下了還可以冬天留著燒火，浪費不了。

　　抽空回到營地看了一圈，土地平整的很不錯，十幾座木屋也用不了多大地方，靠的近一點挺好，不用考慮采光隱私，離得遠他們還不愿意呢！兩個木匠學(xué)徒炮制木板已經(jīng)有模有樣了，速度不快，卻很流暢。

　　木板削制的比較厚實，房梁已經(jīng)開始打了，現(xiàn)在是在沒時間等待陰干，只能先將就，這不比破帳篷，爛草屋強得多？

　　下午老霍里和格溫準(zhǔn)備先搭一座試試手，江山把關(guān)鍵點強調(diào)一遍，就不過問了。身為手殘黨，不摻和技術(shù)宅的世界，擼樹多輕松。

　　回到黑松林，順便帶過來眾人的午飯。香噴噴的蔥花餅，熱騰騰的熏肉，大瓦罐里還有冒著熱氣的鳥蛋花湯。

　　吃飽喝足，繼續(xù)干活。鐵質(zhì)的斧頭很趁手，橡木棒做的斧柄插得很牢靠。重心下沉，側(cè)舉斧頭，順著慣性，狠狠地一劈，心頭的斗氣小豆子劇烈的顫抖幾下，一道微微寒涼的氣息沿著雙臂直達手掌，嘿！咄的一聲，斧頭沒入大半。慢慢掙脫出來在繼續(xù)砍。五六斧頭之后，這顆二十厘米直徑左右的黑松搖搖欲墜。側(cè)著身子，用肩膀發(fā)狠一撞，滋滋丫丫的斷裂聲響起，黑松慢慢倒下。

　　后邊有人立刻上前，捆扎緊實，讓巨角麋鹿運輸回去。

　　江山發(fā)現(xiàn)斗氣特別好用。自己一米八五六那樣，身體素質(zhì)還不錯，走南闖北身體一直很結(jié)實。不是屬于那種特別健美，肌肉發(fā)達，但絕對是壯碩一類。身大力不虧，自己平時就有膀子力氣，有一次在東北收一批大豆，裝卸工有點少，怕運輸來不及，江山也跟著下場裝卸。三百斤的大麻袋江山扛了不下五十趟，那些老裝卸工都說江山不像年輕人，有點像老一輩子能吃苦的那批。

　　現(xiàn)在有了斗氣，江山也不知道自己具體能有多大力氣，但是感覺上，自己肯定有一個飛躍。五六斧子砍斷一顆成材的黑松，想來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每次斗氣小豆子閃動間，那股子寒涼感也會強化自己的力量和抗擊打能力。江山覺得現(xiàn)在自己異常抗造。

　　小豆子閃動多了，就會消失，待過一陣子，隨著恢復(fù)，又會再回來。這應(yīng)該就是正常的消耗。一下午的消耗之后，小豆子變小了。原本黃豆大，現(xiàn)在綠豆大，卻更有質(zhì)感，不像之前有種捏一下就碎了的感覺，應(yīng)該也是鍛煉起到凝結(jié)，凝實，淬煉的作用。勞動還能有收獲，這讓江山更加開心！

　　時間就在不斷地擼樹，淬煉小豆子之中慢慢過去。夕陽已經(jīng)就剩下半個臉了，砍伐隊收好工具，隨著今天最后一批木材一起回營地。

　　營地里好多人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原來是一座木屋已經(jīng)搭建好。這是20多人一下午集體的努力。老霍里請江山檢查檢查，江山仔細(xì)一看。

　　木屋建造的很敦實。一排排原木，木板整齊的排列組合。架子不算很大，大約兩米五左右高，留有一扇門還沒裝上。房頂按照江山的四層結(jié)構(gòu)理論搭的很板正，用力的拍了拍，還挺結(jié)實，看來撐過冬天應(yīng)該不難。進屋一看，面積應(yīng)該有十幾平，做了墊高，要邁上一個小臺階。底下中空是為了防潮，也不知道下面墊了或者支了什么，還挺平整。整個房間容納兩張小床和一個火爐綽綽有余。緊湊點好，暖和。

　　一座小壁爐建在北側(cè)，煙道通向外面，火燒的正旺，黃泥的煙道已經(jīng)烘干。

　　“不錯不錯！很好！其他的木屋就按照這個模板，一個屋子擠一擠住四個人，四十二個人就算十二個屋子。東西南北一共四座，十六個就差不多了。留出兩個倉庫，一個伙房。剩下那個還能儲存點雜物什么的！”江山高度贊揚了建設(shè)組，只要不讓他動手，那就都好！

　　老霍里和格溫，克里斯汀驕傲極了。這是他們費盡心血制作的，就像自己的孩子。大聲的向每一個人開始炫耀自己的手藝。

　　“一天兩座木屋有難度么？”江山問。

　　老霍里胸脯拍的哐哐響，“只要原料充足，完全沒問題！”

　　江山想了想道：“那這樣，其實伐木隊不用太多人，我?guī)齻€人，我自己伐木，三個人負(fù)責(zé)捆扎，余下的人全調(diào)給你，爭取七天之內(nèi)，把所有木屋建好！木匠學(xué)徒在帶出來兩個，保證原材料充足！”

　　老霍里咬咬牙：“可以！只要伐木能供上，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