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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似我

(二)

夜色似我 不問枯榮 993 2021-12-22 13:35:39

  這個冬天,催生了太多病。

  無人可說。

  忘了是在這的第幾個月,母親說村里誰誰誰結(jié)婚了,男方是個開飯店的大老板。

  言語之間,不無羨慕。

  我走出南邊的門,聽完語音,在公路往前走一點(diǎn)的綠化帶停步追溯。

  我重復(fù)念著那個名字,不知道第幾次讀過之后,這名字突然有了靈魂。

  這不是我的小學(xué)或是初中同學(xué)嗎!

  她成績挺好的來啊,這么早就嫁人了嗎?

  我很是不解。

  自那開始,母親萌生出強(qiáng)烈的讓我相親的念頭。

  除了事業(yè)就是婚姻,我越來越不想接她的電話。

  她說,我舅家的姐姐說有個人條件不錯,讓我們見一面。

  我說我不見,她開始分析我的生活。

  真的索性不再接她的電話了。

  和父母這樣的相處方式,我早已經(jīng)習(xí)慣,現(xiàn)在卻不再是出自我本心。

  只是不敢改變。

  之后,冬天就來了。

  立冬那天的雪好浪漫啊,紛飛到現(xiàn)在膝蓋都隱隱約約感覺到冷又針扎般痛。

  磕在石柱上的骨頭沒有再移位。

  昨天重刷《十二公民》的中途,撩起褲腿來看,自我消毒過后的膝蓋結(jié)出血痂,我揩下來,里層仍是一層血痂,我沒敢再動。

  我在大前天請了假,丁主管說已經(jīng)有急診那邊的請過假了,排在昨天,讓我今天再休息。

  大概是環(huán)境原因,容易上火。

  幾天前又感冒了,嗓子有些啞,我惶惶不安地喝越來越多的水。

  擦鼻涕總能摩擦到鼻子下的痦,它發(fā)了炎,我忍不住揩,又流膿,便更加害怕它和鼻子長在一起。

  上次從家回來,護(hù)士站的姐姐們都問我怎么了,像是不高興我的“一走了之”。

  我長了教訓(xùn)。

  下午護(hù)士長走的時候,我說我明天請假了。

  她問我怎么了,我便把我要看病的事告訴了她,她熱情地說今中午帶我去看看皮膚科。

  我跟丁總管消了假。

  有天我習(xí)慣性地坐在椅子上伸展四肢,走廊里走路的姐問我“累了嗎”,我答最近就是老沒什么力氣。

  她說,亞健康啊。

  那一瞬間,我意識到我是應(yīng)該看看自己的病了。

  食堂里給病人吃的飯真的一點(diǎn)都不怎么樣,清一色的咸,不是硬就是軟,磨壞了牙齒。

  怎么辦呢?

  我又不是醫(yī)生。

  命運(yùn)厚待過我的是什么?

  大概是這有限的生命。

  其實(shí)我變得和沒來這里之前一樣畏縮了,但這個人,還不如沒來這里時樂觀。

  那個人早已經(jīng)退出我的人生了,今天的種種都是我咎由自取。

  其實(shí)我沒那么想未來了,現(xiàn)在的種種行為不過是讓我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

  上午的時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點(diǎn)飯。

  如果工作人員來送飯找不到我怎么辦?

  心理群有個姑娘給我看過星盤說,想太多會不快樂。

  果然,還是我想太多了。

  護(hù)士長好像忘了昨天的事。

  我又跟丁總管請了假。

  她馬上回了電話給我,說明天安排人替我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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