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南瓜傳入中國的時(shí)候,大約是在明朝,要是按照他們這個時(shí)代的科技水平類比,現(xiàn)在這個時(shí)代和宋朝差不多。
要是等著傳過來,至少還得一二百年。
林家樂把搬來的另一袋子放在地上,笑道:“還有呢,這個?!?p> 林春醒一看那袋子外的形狀,就問道:“爹,是紅薯?”
“是啊,”林家樂一邊說一邊解開袋子,露出半袋子還沾著沙土的紅薯,“運(yùn)氣好,都找到了,那個米蘭三真是個奸商,這點(diǎn)東西他要了我一百兩金子?!?p> 家里的存款一下子就出去大半。
林春醒看著那一塊塊土不啦嘰的紅薯,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有一天會覺得這樣?xùn)|西金貴,“爹,就算花二百兩金子,能弄來這個也很值得?!?p> 只要是有基本的種子,衍生品他就能培育出來。
再也不用妹妹想吃個南瓜餅,找都沒地方找到了。
方小草拿起一個橢圓的大紅薯,笑道:“醒醒說得對,今晚上咱們吃紅薯飯,炸紅薯丸子,煎南瓜餅怎么樣?”
林春濃已經(jīng)抱著一只長長的大南瓜在流口水了,她最愛吃的南瓜餅啊,兩年都沒有吃了。
“娘,吃南瓜餅?!?p> 聽到這聲音是從地面上出來的,一家人低頭,看到抱著個大南瓜眼睛閃閃的小姑娘,心里都軟的不成樣。
林春醒覺得穿到古代還挺好,上輩子的時(shí)候妹妹這個年紀(jì)的可愛樣子,他都印象不那么深刻了。
林家樂更是一彎腰把女兒抱起來,往空中拋了拋,“高興不?”
“高興,”林春濃簡直太高興了,咯咯笑出聲來。
只有不明白南瓜和紅薯為何物的林秋末還處在狀況外,但既然是從林叔從海外買來的,他沒見過也應(yīng)該沒什么稀奇。
倒是小丫頭,他覺得比先前可愛了不少。
此刻看過去的目光里,也溢出幾分柔和。
林家樂把女兒拋了兩下,就跟媳婦去廚房做飯。
林春濃這才有空看林秋末的反應(yīng),林秋末問道:“怎么了?”
“你不好奇這是什么東西嗎?”
林秋末說道:“吃的東西,林姨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
“好吧,”林春濃覺得自家爸爸叫秋末一起來,是想一開始就給他解釋一下,比如自家人就喜歡吃新鮮東西之類的。
沒想到這小家伙,完全沒有好奇心的樣子。
林春醒其實(shí)剛才早觀察林秋末了,見他一點(diǎn)好奇或是驚奇的樣子都沒有,就知道這人心性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成熟。
而林春濃聽到林秋末的話,也不糾結(jié)怎么解釋了,直接拿出來兩個紅薯,對林秋末道:“走,去你屋里吃烤紅薯?!?p> 紅薯是藤栽的,林春濃不知道從哪兒看到過,很清楚吃一兩塊不會影響種植,這才會拿兩個去烤。
林秋末這屋里,火盆里的炭正好,紅紅的,將息未息,最適合埋兩個紅薯進(jìn)去燜熟。
已經(jīng)吃過好多次燜栗子的林春濃很有經(jīng)驗(yàn)了,用木棍撥出兩個洼洼,然后把紅薯往里面一埋。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著了。
林春濃兩年多沒吃過紅薯,特別想吃,紅薯的香味飄出來之后,她就忍不住咽了好幾口口水。
室內(nèi)飄著一股從未聞過的香甜味道,室外飄著無聲地大雪,天地之間分外寧靜,林秋末竟然覺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逸來。
大約過了兩刻鐘,剛才就想把紅薯拋出來的林春濃聽到哥哥說一聲好了,迫不及待地便拿著棍子扒紅薯。
“醒醒,囡囡,秋末,”恰在這時(shí),隔壁廚房響起媽媽的喊聲,“吃飯了?!?p> 林春濃看著一團(tuán)黑炭的又香又甜的燜紅薯,正要拿著去廚房,就被哥哥又埋到還帶著溫度的灰堆里。
“哥,”林春濃叫道。
林春醒覺得妹妹這饞貓樣特別可樂,“都到嘴邊了,還能不讓你吃?先吃飯,再吃這個?!?p> 林春濃:哥哥實(shí)在太惡劣了,剛才他肯定想到紅薯燜好,爸爸媽媽也把飯做好了,但就不提醒她,她剛才想把紅薯刨出來一個,他也不讓。就是等著媽媽喊他們吃飯的這一刻呢吧。
外面的天空一片藏藍(lán)色,沒有風(fēng),雪花洋洋地落下來,三個小孩子從西側(cè)挨著廚房的那間房出來,在積了一層厚雪的地面上踩過,留下三串小腳印。
廚房內(nèi),橘紅色的燈光偶爾一個跳動,飯香味更加濃郁,餐桌上,一盤金黃的南瓜餅,一片圓圓的同樣金黃的紅薯丸子,還有一盤醋溜白菜,一盤蒜苗炒臘肉,最中間放著的,是一竹筐麥芯粉做的白白胖胖的饅頭。
林春濃洗了手,坐到桌子上就拿筷子夾了一個南瓜餅吃。
南瓜餅是用糯米粉做的,微彈,濃郁的南瓜香味中帶著淡淡的甜味,越吃越好吃。
林春濃胃口大開,一口氣就吃了有她巴掌大的一個南瓜餅。
其他人也都坐了下來,一人面前放著一碗南瓜飯,南瓜飯同樣做的很簡單,就是煮的南瓜湯里加入攪好的面糊糊。
麥香味和南瓜的香味融合,形成一眾特別好聞的香甜味道。
別說從來沒有吃過這種食物的林秋末,就是其余幾個前世經(jīng)常吃南瓜食品的,這時(shí)候也都專心吃飯。
吃了半飽,林春醒終于有空說起張振先被京城貴人看重,張家歸宗到和那京城的張家,今天一家人都跟貴人去了京城的事。
林家樂說道:“我回來的時(shí)候路上遇見了,老張還停下來跟我說了兩句話,那前面騎馬護(hù)衛(wèi)的,我見過,是府衙的差役。老張一家這是真平步青云了,不過依我看,這件事好壞還在五五。”
方小草聽了,說道:“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張家不會是惹上什么事了吧?”
“就張家的普通背景,即便他家有什么傳家寶,也不用那貴人費(fèi)這樣的心思,”林家樂說著,有些深思,“不過這件事背后的原因,可能也真的不簡單?!?p> 林春濃什么都不知道,便只管吃和聽,只聽她哥又道:“那人提到了長公主,爹,你說長公主那樣的人物,怎么會知道鄉(xiāng)鎮(zhèn)一個普通人家的?”
林秋末一下子握緊了手中的筷子,眸子垂下,掩蓋住了一瞬間翻涌起來的心緒。
林家樂想了想,“倒是有一個可能,命理說,古”,說到這里才想起還有個秋末,及時(shí)改口道:“越是那些無所事事的貴人,越是相信這些命理玄說?!?p> “早兩年的時(shí)候,長公主的女兒夢魘住了,那找道士的聲勢,咱們這里都感受到了。說不定就是有道士讓找特定生辰的孩子,那貴人才知道的張家。”
方小草說道:“這么說的話,對張家來說還真是運(yùn)氣了。畢竟京城那地方,能找到的先生不是咱們這小地方能比的?!?p> 林春醒想起來,說道:“那貴人都跟張家應(yīng)承了,說是讓振先拜師秦大儒?!?
西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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