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原本用來慶祝哈圖成婚的儀仗和典禮,正好用來慶祝巴特爾登基為古玉王的儀式,巴特爾現(xiàn)在除了擁有古玉最肥沃的克旗草原,還擁有古玉最大的倫貝草原以及古玉都城倫貝,果真是威風無比!
圖國使臣常永淳卻開始頭疼,送鄭若萱過來和親本來是嫁古玉王哈圖的,可還沒成婚呢,哈圖就沒了,古玉王又成了巴特爾,巴特爾提出他現(xiàn)在是古玉王,反正圖國送親來都來了,嫁他這個古玉王也沒有什么不妥,就提出讓登基儀式和圖的和親婚禮一起辦了。但常永淳覺得這么做有辱圖國尊嚴,拒絕了,非要上報賀盛域后再做定奪,而且要巴特爾以古玉王的名義再去向賀盛域求和親。
巴特爾本來對沈疏鵬提議讓他逼問哈圖,秘密調兵這件事的后果很滿意的,一直認為沈疏鵬是圖國的人,但是那日常永淳并沒有像沈疏鵬許諾的那樣幫他說話,現(xiàn)在又要違反約定拒絕和親公主嫁他,所以對常永淳并沒有什么好氣,連帶著也覺得圖國一直在戲耍他,但他也不想一登基就與圖國作對,好歹也是有圖國人的一份幫助,他才當上了古玉王,再加上人逢喜事,所以也沒有為難,笑呵呵的說著可以。
說回格日勒,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那日沈疏鵬和平新四人秘密來了倫貝,正準備去古玉為梁國大使們準備的行宮帳中安歇,卻遠遠的看到了熊川追著一人過來了,被追得那人慌不擇路,撲在了沈疏鵬的身上,感受到那人胸前的柔軟,沈疏鵬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出手,就拿住了她,這人正是格日勒。
張毅阿強從沈疏鵬手上拿過格日勒,沈疏鵬正準備問她話,熊川氣喘吁吁的跑到了眾人面前,看見是沈疏鵬他們,歡喜的要跳起來,然后指著格日勒說到:“大人,這女人是古玉王阿斯蘭的王妃,幾次三番要刺殺萱兒,今天終于被我逮到,不能讓她跑了!”
“萱兒?”平新他們四人突然從熊川嘴里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不禁有些疑惑,隨即和沈疏鵬、張毅、阿強一起,將頭偏向了李軒:“軒兒?”
李軒看著四人玩味的表情,渾身一顫,急忙擺手:“大人,我不是這小子嘴里的萱兒,他說的那個萱兒是那個圖國送來和親的女子鄭若萱!不是我!熊川,你最好重新給你相好的起個愛稱,我不想再聽到從你嘴里說出的萱兒二字!”
熊川白了李軒一眼,又對沈疏鵬說到:“大人,蔣嬤嬤見過她,她就是阿斯蘭最寵愛的王妃格日勒,阿斯蘭生前幾乎日日不離她,她對阿斯蘭忠心的很!她不知道為何非要刺殺萱兒,我伏擊了幾次,今日才終于和她撞了個正面,這女人非常危險,咱們一定要小心,也不能讓她再跑了!”
牛大陸看著眾人一臉懵,就笑呵呵解釋了其中的緣由,眾人看著熊川就這樣放過一個破壞古玉和圖國聯(lián)盟的機會均是一臉無奈。格日勒在一旁聽著,知道了原委,說話了:“你們是梁國人?既然你們也不想圖國和古玉聯(lián)合,我們就合作,如何?”
“合作?你不是阿斯蘭最受寵的王妃嗎?你不是忠于阿斯蘭嗎?你為什么要刺殺鄭若萱?難道你不知道鄭若萱死了或是傷了,圖國就有可能攻打古玉嗎?這樣做對古玉也不好呀,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平新問道。
“哼,哈圖那個草包,有了圖國的幫助,不知道又要快活多久,我憑什么讓他快活,我要讓他死,讓他知道企圖霸占我的后果!”格日勒惡狠狠的說到:“古玉好不好跟我有什么關系?古玉是阿斯蘭那個老禽獸的心血,哈圖是目前唯一一個和阿斯蘭有血緣關系的人,我巴不得阿斯蘭一支死絕,我巴不得古玉越亂越好!”
這下眾人更是奇怪,格日勒看著平新,問她:“你我都是女人,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會愛上一個強暴你,并殺了你全家的男人嗎?”
平新的臉霎那間就白了,沈疏鵬趕緊回過頭看向平新,平新定了定神,顫抖的說到:“當然不會!沒人會!”
“我母親將我生的如花美貌,我父親教我讀書才藝,不是為了讓這些禽獸不如的男人來霸占的,是為了讓我在任何時候任何環(huán)境下都能安身立命的,阿斯蘭強占了我,殺了我的父母,又將我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古玉王宮,我自然恨毒了阿斯蘭,阿斯蘭死了我高興得很,我以為我就要自由了,但那個哈圖又想趁機霸占我,真讓我惡心!”格日勒說到這里,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猙獰:“阿斯蘭活著的時候我沒有能力與他作對,他死了,我難道還不能搏一搏嗎?阿斯蘭是哈圖毒死的,光是這一項,我就能讓哈圖不得好死,但我覺得不夠!我還要讓他被圖國攻打,讓他如同喪家之犬,不得好死,這樣才配得起哈圖的狗德行!宮里的人都認識我,我現(xiàn)在進不了王宮,見不了各位藩王,所以我要先殺了那個圖國的女子,讓哈圖先背一份糊涂賬!”
“你怎么確定阿斯蘭王就是被哈圖毒死的?”沈疏鵬追問道。
格日勒聽他這樣說,眼里全是不屑:“剛才你們也聽這個小子說了,我是阿斯蘭的妃子,阿斯蘭最后幾乎沒離開過我,哈圖每日掌管阿斯蘭的飲食,他的那些破手段自然瞞不過我!哈圖這家伙平時膽小如鼠,下個慢性毒都不敢下狠手,我就悄悄給那個日日給阿斯蘭試毒的內侍加大了毒藥劑量,我要讓哈圖暴露,看著他們兄弟相殘,只是沒想到哈圖最后這一手還做的真是漂亮!”
格日勒似乎是想到阿斯蘭王那日慘死的情況,臉上的笑意藏不住了:“反正你們抓了我也沒什么作用,我現(xiàn)在這個身份也進不了古玉的宴會,見不了各位古玉藩王,見不了他們,我就不能指認哈圖,哈圖就會繼續(xù)做他的古玉王,同圖國結親,不如我們合作,你們帶我進宮參加宴會,我助你們如愿破壞圖國和古玉的聯(lián)盟,如何!我要睜大眼睛好好的看著哈圖不得好死,看著阿斯蘭的心血落入他人手!”
沈疏鵬思慮了一下,說到:“你如何確信古玉各藩王會相信你的話?這幾個古玉藩王都不是等閑之輩,可能沒人會相信你說的阿斯蘭是被哈圖毒死的?!?p> “這幾個古玉藩王誰不想當古玉王,都在等著阿斯蘭死的那一天,他們對哈圖本來就不屑,論頭腦論實力,都比哈圖強,但凡有一點扳倒哈圖的苗頭,他們肯定早就與哈圖為敵了!而且,我有籌碼!”格日勒掙開阿強和張毅拿著她的手,在大庭廣眾之下,從飽滿的胸口摸出了古玉雄獅令,這個動作看的眾人都趕緊撇過了眼,格日勒不以為意,接著說到:“阿斯蘭這個老流氓,知道自己年紀大了,沒有生育能力了,怕我做出背叛他的事,怕我跟別人茍且,有了孩子,讓他威嚴掃地,就讓我一直將這東西帶在身上,這千年玄鐵的寒氣早就侵入了我的體內,我以后也沒有辦法再生孩子了!但這個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他是調動古玉各藩王的令牌!他將這個東西放在我這里,居心可不止損我身體那么簡單,還怕有人趁他年老偷偷搶走令牌。他日日不離我,也是為了他的這個寶貝!只要我有事必須離了他的視線,他派去看守我的人能將我圍得喘不過氣!我討厭那種感覺!”
沈疏鵬與牛大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后帶著格日勒一同回到了帳中,又結合牛大陸近日來調查的情況,想出了那個主意。
本來看著哈圖必死無疑,阿斯蘭王一支即將徹底覆滅,也算報了格日勒的仇了,但沒想到格日勒居然還哄得眾人將阿斯蘭的墓穴挖了,還將哈圖和阿斯蘭合葬了,讓他們死也不安生!
自此,阿斯蘭王一支徹底滅了。格日勒又為自己謀了一個榮華富貴又自由快樂的前程,也就是以王妃的規(guī)格在然莎城終老。到了然莎,她做些什么,玩些什么,同誰在一起,有誰能管上,巴特爾還得將她供起來。想著自己不僅覆滅了阿斯蘭王一支,還讓他的子民養(yǎng)著她無憂無慮的過完后半生,這樣的自由快樂和報仇后的酣暢淋漓感覺,讓格日勒怎能不高興!奉上古玉雄獅令時流露在她臉上那詭異的笑,就是格日勒邁向自由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