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水路并進
琴的情緒沒有變化,她騎著馬,看著凱亞飛奔而來,戰(zhàn)勝的喜悅就算是在夜色下也能感受的到。
“凱亞,繼續(xù)準備梯田防御,這不是勝利,只這是開始!”
琴的目光看向岸邊,輕策河還在緩緩流動。
真正的防御戰(zhàn)就要開始了。
……
“達爾西臨陣脫逃,丟下隊伍自己回來,此罪當斬,拉出去,斬首示眾!”
皮耶羅在中軍帳里,看著那個自縛而來的達爾西。
語氣冰冷的下達的命令。
“大人!皮耶羅大人!
我為至冬國流過血,我為大人賣過命啊大人!”
達爾西沒想到因為一次小小的失利,皮耶羅就要殺了自己。
要知道這樣,他何必自己綁著自己過來送人頭呢?
“拖出去,斬了!”
皮耶羅不耐煩的揮揮手,兩邊的行刑隊走了過來,不管達爾西怎么叫喚。
直接拖了出去。
兩邊的將領(lǐng)默不作聲,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求情。
且不說達爾西平時的人緣不太好。
就算是有過命的交情。
現(xiàn)在也不敢說話。
臨陣脫逃,丟棄自己的隊伍,死罪,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外面是達爾西的求饒聲,伴隨著行刑隊的高呼。
一切回歸了平靜。
清晨本來就應該是平靜的。
除了皮耶羅的心。
“想不到啊,想不到,西風騎士團竟然會出現(xiàn)在日月山。”
他坐在中軍帳的主座上,看著旁邊一夜沒睡好的潘塔羅涅,心里的怒火沒處發(fā)。
自己辛辛苦苦制定的計劃,沒有一樣實現(xiàn)的。
不管是圍困法爾伽,還是偷襲輕策莊,都特么的失敗了。
也就是皮耶羅不會說臟話,不然一定狠狠的罵一句。
“嘈!”
行刑隊端著達爾西的人頭走了進來。
要給皮耶羅看看。
“丟出去,看著他我就心煩?!?p> 皮耶羅沒好氣的說。
行刑隊碰了一鼻子灰,帶著達爾西的人頭走了出去。
直接扔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讓丘丘人拿回去踢球好了。
“皮耶羅大人不要生氣,不管怎么說,我們也算是試探出來西風騎士團主力的位置?!?p> 潘塔羅涅聊勝于無的勸慰。
“你說這個話有什么用?
主力在這里,梅德韋杰夫就敢進攻了?
不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皮耶羅朝他發(fā)火。
“大人……”
潘塔羅涅無奈的攤手,不知道說什么。
一方總督,被丞相大人這么訓斥,也是罕見。
“至冬國天天號稱自己兵強馬壯。
一旦開戰(zhàn),連個小小的蒙德城都拿不下。
我看也別說什么稱霸了。
既然計謀永遠跟不上,那就死磕!”
皮耶羅下了決心。
“潘塔羅涅聽令!”
“末將在!”
潘塔羅涅穿著重重的鎧甲,起來都不方便。
“兩萬水師出動,強行登陸,直接攻擊輕策莊!”
“微臣得令!”
總算是要出兵了。
潘塔羅涅領(lǐng)了命,仿佛解脫了一樣,慢慢的出去了。
皮耶羅看著中軍帳里的其余將領(lǐng)。
“各位將軍聽令,留守一萬人,帶領(lǐng)兩萬精銳,出兵日月山。
水路并進,我看她琴團長怎么守!”
……
琴一夜未睡。
她就這么站在輕策莊的小亭子里,看著西北方向。
如果不出所料,皮耶羅的大軍馬上就到。
前天霍爾曼偵查完地形。
琴就打算在日月山附近打一場伏擊。
不出她所料,嚴密封鎖消息后,皮耶羅輕敵了。
也多虧了安柏和羅莎莉亞,將后方的送信的愚人眾統(tǒng)統(tǒng)清掃干凈。
這一場仗打的漂亮。
但接下來呢?
皮耶羅的大軍一定會報復性的攻過來。
如果水路兩軍,同時進攻,輕策莊能不能守下來?
琴的臉變得更加憂郁了。
不能守也得守!
戰(zhàn)略目標沒有達到。
退一步,蒙德城就危險萬分。
她讓自己下了決心,就算是戰(zhàn)死在這里,也不能讓至冬國前進一步!
“嗚?。。 ?p> 臨近中午,哨兵吹響了緊急的號角。
琴的身軀一緊,來了!
凱亞和霍爾曼也都緊張的趕了過來。
等待著她的命令。
“霍爾曼,帶領(lǐng)一千騎兵,前往日月山,做掃尾工作,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琴的目光看向滔滔江水,冷靜的命令。
“團長,咱們這次出來不過六千人。
你讓我分走一千人,留下的可只有五千人了啊。
哨兵說了,輕策河上戰(zhàn)船數(shù)量數(shù)不過來。
日月山道上,步兵綿延幾里,必定是烏蘭港的主力全部出動。
你怎么守?”
霍爾曼急促且擔心的說。
“無需多言,這是軍令!”
琴來不及解釋,冷冷的吩咐。
霍爾曼沒再說話,現(xiàn)在琴的話就是最高命令,讓他去死都不能違抗。
霍爾曼帶著人馬過去,凱亞站在琴的一旁。
“凱亞,山頂?shù)乃疁蕚浜昧藛???p> “能抽上來的,都抽上來了?!?p> “梯田上的滾石檑木呢?”
“一切妥當。”
“常九爺?shù)钠蛷哪???p> “一萬人中能拿起家伙的,大概一千人。”
“走吧?!?p> 琴快步下山,按照計劃,待在了防御點。
輕策河,河水起源于至冬國的南烏高山。
由積雪融化而成。
到了輕策莊附近,河道改變,流向了荻花洲。
而今日的早上,三百首戰(zhàn)艦出現(xiàn)在寬大的河水上面。
鋪天蓋地,遮云蔽日。
就算是寬闊的輕策河,也有些擁擠了。
潘塔羅涅的水師,擺著品字,浩浩蕩蕩的沖了下來。
潘塔羅涅作為水師提督,一方大員,端坐在中間的巨船之上。
看著滔滔江水,目光卻沒有那么輕松。
這等興師動眾,想必荻花洲不會沒有動靜吧?
要知道那個穿金戴銀的女人,一向是精明的很。
連望舒客棧都是她的。
輕策莊被蒙德城奪了。
她到現(xiàn)在都沒動靜。
一定是有什么陰謀詭計。
但潘塔羅涅想不了那么多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水師破開浪花,順流而下,船速極快,他們沖到了輕策莊的附近。
千頃梯田一覽無余。
但小小的碼頭一個人也沒有。
潘塔羅涅心里狐疑起來。
昨夜一戰(zhàn),至冬國對琴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這個年輕的女代理團長,并沒有外界形容的那么古板。
相反,琴在日月山的埋伏堪稱完美。
如此名將,現(xiàn)在又是擺出一副虛虛實實的樣子。
這碼頭,登還是不登?
潘塔羅涅咬咬牙,他手下有兩萬水師,就算是西風騎士團全體都在,也是他們的兩倍有余。
不登,實在是影響士氣。
再說了,那個皮耶羅一直想找自己的麻煩。
如果臨陣脫逃,豈不是讓他落得口實?
“全軍聽令!登陸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