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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抓捕的犯人

第七案:無法抓捕的犯人(一)

無法抓捕的犯人 暖生紅夜 5195 2022-04-16 20:31:21

  “??!”身體被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磕得四肢生疼,程安安不禁輕叫出聲。

  “老實待著!”把她扔進來的男子警告完,砰地摔門而去。

  程安安揉揉發(fā)紅的胳膊,站起來,正對上米莉打量的目光。

  “這么巧?!彼πφf。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泵桌蚩粗c同樣紅腫的臉,不禁有些佩服程安安的勇氣。

  “不然呢?哭嗎?也不管用。”程安安撣撣身上的灰塵,坐在了床沿上。

  這里只有一床一椅。米莉已經(jīng)坐了椅子,她只能坐在床上。

  米莉自嘲道:“是啊,沒有任何用。”

  她擦了擦臉上已干的淚痕。

  程安安沒有戳穿她,只是安慰說:“再忍忍?!?p>  “你不會真的是來救那個小子的吧?”米莉當(dāng)沒聽見她的安慰。

  “小申現(xiàn)在在哪兒?”

  “應(yīng)該在別墅的某個房間,跟燕蕭蕭在一起。”

  “跟燕蕭蕭在一起?”程安安松了口氣,這么看來,小申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你該不是為了他,貿(mào)然闖來的吧?”米莉剛問完,就自己否定了。在她眼里,程安安不是個沖動的人。

  程安安不好意思地笑笑,答道:“我是為他來的。”

  “你瘋了!”沒聽完她的話,米莉就罵出了口,“你以為自己是誰?女超人嗎?竟然獨自闖來,你就不怕利仲南殺了你嗎?”

  “我不是超人,但利仲南也不敢殺我?!背贪舶渤姓J(rèn)自己很魯莽,但是她絕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米莉起初是疑惑,然后看到程安安紅腫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她明白了。

  但是她仍不理解,問道:“你們是故意給那個傻子信號器,讓利仲南將計就計,把你騙來。是這樣的?”

  程安安愣了愣,她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是經(jīng)米莉這么一說,感覺艾克確實有這么一個意思。不過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畢竟艾克沒有跟自己說過,而自己也謝絕了老饕給予幫助。

  “難道不是?”見她遲遲沒有回答,米莉又懷疑自己弄錯了。

  “差不多吧。至少我早有準(zhǔn)備?!?p>  差不多?這個回答可沒給米莉什么安全感。

  她搖搖頭,說道:“幸虧我也早有準(zhǔn)備?!?p>  “這么說,”程安安試探道,“老利總果然把他手里握著的利仲南把柄交給你了?!?p>  “利仲南不敢殺你,不就是因為你手里有他的把柄嗎?”米莉反問道。

  “說的沒錯。不過我的是讓他坐牢,你的則能讓他永遠(yuǎn)失去掌控天璽的資格?!?p>  被程安安一語道破,米莉沒有再接話,她看了程安安良久,問道:“我能問,你下一步打算嗎?”

  “我可以帶你一起走,但是,”程安安不做賠錢的買賣,“我想要你手里的東西?!?p>  米莉沒有馬上回答,她在思考。

  之前她就有過找程安安合作的打算,但當(dāng)時程安安敵我不明,她沒有貿(mào)然行動。眼下她們倆一起被抓,似乎已經(jīng)明確了立場。

  是真的還是假的?米莉忽然狐疑起來。程安安這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獨自跳進來,就為了一個傻子?

  雖說傻子手握慈恩醫(yī)院的土地使用權(quán),但是艾克會愿意犧牲程安安這個好幫手,來換一個傻子嗎?

  還是……

  她笑了笑說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利仲南故意安排進來套我話的?”

  聰明,謹(jǐn)慎,怪不得利博文放心把東西給她。

  程安安贊許地點點頭說:“行!等我們出去了你再給我也行?!?p>  米莉點點頭,算默許了,她問:“所以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陳安安神秘地笑了笑,說道:“等。”

  剛說完,房間門就開了。

  老鬣跟另一個打手走進來,打手扔下兩盒外賣便關(guān)門離開。

  老鬣站在房間中央,抱手瞪著兩個女人。

  老鬣有一米八左右的個子,四肢肌肉發(fā)達(dá),平日里只要氣溫不低于0℃,他就只著背心,似乎是故意炫耀他大臂上的骷髏禿鷹紋身。

  老鬣是個中外混血,碧藍(lán)的眼睛好似鷹眼,直勾勾盯著人,讓人有種隨時會被吃掉的恐懼。

  更別說他那比門還要寬大的身板,站在面前已然造成視覺的壓迫。

  就這樣被老鬣盯了半天,米莉頭都不敢抬,她雙手環(huán)抱自己,一來防備,二來深怕老鬣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三人沉默了半天,終于聽見老鬣不耐煩的咋舌。

  “有冇搞錯呀?”一開口竟是與往常不同的粵語,“我大佬喺?”

  “他沒來。”回答的竟是程安安,“我一個人來的?!?p>  “你癡線嗎?”老鬣吼了一聲,嚇得米莉渾身顫了顫。

  程安安卻不為所動,說道:“時間差不多,該收網(wǎng)了。”

  什么?米莉詫異地看著她。

  “我玩得好好的,收什么網(wǎng)?”老鬣重新操起不流利的普通話說。

  “艾克說的。”程安安搬出大領(lǐng)導(dǎo)的名號,老鬣的態(tài)度立馬軟了下來。

  “嘖!不是吧,現(xiàn)在收?他快挖到銀庫門了?!?p>  “不過十幾億而已?!?p>  “兄弟們可是打算分這些銀子的。”

  “地是我的,你們想要,何必急于一時?!?p>  什么?米莉再次聽到令她瞠目結(jié)舌的話。

  她知道程安安口中的地指的是慈恩醫(yī)院,她也聽利博文通過,慈恩醫(yī)院地下有南宋銀庫,但是……

  “你早拿到了慈恩醫(yī)院的土地使用權(quán)?”她問道。

  “對,”程安安回答,“很早以前就拿到了?!?p>  “那你所謂的一直在找宋恩海的兒子,是誆公司的?!?p>  不,米莉馬上聯(lián)想到程安安對宋喬申的態(tài)度。她真的是在擔(dān)心那個小子,而不是害怕丟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地。

  “你跟艾克一直在布局?!彼盐蜻^來,“既然你們已經(jīng)拿到慈恩醫(yī)院,就不是為了,那么就是為……”

  米莉倒吸一口冷氣,她應(yīng)該想到的。

  “你們想要天璽!”

  “這不是當(dāng)然的事嗎?”程安安并不覺著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艾克是天璽股東之一,指導(dǎo)天璽發(fā)展,管理天璽,不是很正常嘛?!?p>  “不正常。股東不應(yīng)該直接參與經(jīng)營管理?!?p>  米莉的執(zhí)拗,讓程安安啞然失笑。

  “看來我們……”

  “道不同不相為謀。”米莉說完,又后悔了。

  從程安安和老鬣剛剛的對話來看,老鬣是艾克安排在利仲南身邊的眼線。

  眼下必須要靠他們才能脫困,她這么拒絕,不就等于斷了自己的生路。

  她正發(fā)愁,利仲南闖了進來。

  “老鬣,老鬣!”利仲南激動地捧著一塊白土走進來,“你看,你看!找到了,找到了!”

  “銀子?”老鬣頗感興趣地湊上前看,把那塊白土接過來,搓了搓,露出元寶的形狀。

  銀元寶有些發(fā)黑,但掩蓋不住它是財寶的光芒。

  利仲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看,老鬣,我說的沒錯吧。果然有銀庫,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多少?!?p>  “先把地弄到,才能用重型機械挖。不然我要等到何年何月?”

  經(jīng)老鬣提醒,利仲南立刻收起了笑容,望了望米莉和程安安,問道:“二位,在這兒待得還舒服嗎?”

  米莉不回答,轉(zhuǎn)頭移開視線。

  程安安答道:“利總,公司管理人員接二連三出事,失蹤,會使外界猜測天璽是不是有問題,對公司聲譽不好。”

  “呵,我會在意這個嗎?”利仲南撣撣手,朝兩人走來,“我再給二位一次機會?!?p>  說著,朝老鬣揮揮手。

  老鬣會意,叫來三個手下,扭綁住米莉二人。

  “你要干什么?”米莉比方才更為擔(dān)心自己。

  一邊是利仲南對自己手里的證據(jù)虎視眈眈,一邊是剛剛被自己拒絕聯(lián)盟的程安安,她覺著自己求生艱難。

  “帶你參觀一下我叔叔尋求了十來年的銀庫寶藏?!崩倌系靡獾匦χ?,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米莉哀怨地看了看程安安,被第一個押了出去。

  所謂銀庫,實際是工人用手沖電鉆持續(xù)不斷挖出的深穴。

  拋開利仲南的目的,他組織的這個地下工程很規(guī)范,樁木的擺放,電源拉線,就連懸掛的探照燈,都十分規(guī)整。一旁的工頭正圍著圖紙查看進度,另外兩個工人拿著探測器從洞穴深處走出來。

  不管是干活的,還是休息的,都神情自若,說說笑笑,儼然一個普通的工地。

  “利總?!惫ゎ^走上前打招呼。

  “邱工,辛苦了?!崩倌吓呐乃募绨颉?p>  “不辛苦,忙活了那么久,終于有成績了?!鼻窆囊慌宰テ鹨粋€土塊,捏了捏,露出里面的銀元寶。

  “說好的,挖到多少,三成分給大伙兒!”

  聽到利仲南這句話,工人們發(fā)出振奮的聲音。

  三成,十幾億的銀子,三成也是幾千萬,這些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利仲南瞅了眼米莉,對邱工說:“讓大伙兒歇一歇。”

  邱工會意,將所有工人召集起來,美其名曰請客去吃慶功宴。隨后洞穴里只剩下利仲南和老鬣及其手下,還有米莉和程安安。

  “這里,”利仲南自豪地炫耀說,“不錯吧?!?p>  “不錯,”一路過來,程安安面無表情,米莉看不出她的心情,而利仲南則以為她很緊張,“很不錯的工程。”

  這個洞穴深不見底,通道蜿蜒曲折,以螺旋式逐漸下沉,每隔一段,便會出現(xiàn)一個寬闊的平地,路邊還會有一扇禁閉的木門,大部分掛著鎖,也不知里面放著什么。

  沿路雖設(shè)有照明,但身處地下,又七轉(zhuǎn)八繞,他們走了很久,在某個平地停了下來。

  這里應(yīng)該離終點不遠(yuǎn),程安安想,氣溫很低,又潮濕,壁上甚至還有水滴滲出。

  “不能用大型機械,更不能爆破,這十來年我想了很多方法,才有了如今的規(guī)模。”利仲南自豪地說道。

  也不知這里折進去多少工人。程安安心想,但也只是匆匆閃過心頭的一個小憐憫。

  對她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

  “姐姐!”

  小申與燕蕭蕭也被隨后帶到。

  “你來干什么?”利仲南皺眉問。他顯然沒有讓燕蕭蕭來。

  “仲南,這個孩子挺可憐的,你……”燕蕭蕭自是想保護小申,待看到米莉和程安安,她愣住了。

  她看了看周圍,聯(lián)想到之前利仲南對老鬣的吩咐,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小申啊,”利仲南走上前拉住小申,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死死拽著他的胳膊,“你想不想爸爸呀?”

  程安安渾身一顫,抬頭看向利仲南。

  “爸爸?小申沒有爸爸?!毙∩暌贿厭暝?,一邊回答。

  “嘖嘖嘖,宋恩海真夠可憐的,家產(chǎn)全給了你這個白癡兒子治病,竟然還沒被記住。感恩哪,小申,感恩?!崩倌吓呐乃哪?,“你爸為了你,連醫(yī)院這個寶貝疙瘩,和他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p>  “利總,”程安安按捺住緊張的心,“小申很早就出國了,對父親沒有印象很正常。再說,宋院長已經(jīng)去世,你何必提起,讓他傷心呢?”

  利仲南可不這么想。

  他問小申:“你不想見見爸爸嗎?”

  這句話,讓小申很迷惑,也讓程安安越發(fā)緊張。

  她捏緊拳頭,努力讓內(nèi)心的疼痛,不表現(xiàn)在臉上。

  “利總,”她說,“你把我們綁到這里,是來看你怎么化解宋恩海父子情結(jié)的嗎?”

  “安安,不要著急,”利仲南笑著說,“馬上就輪到你了?!?p>  “小申沒有爸爸。”

  被陌生人拽著,小申感到很不舒服,又被連續(xù)聽到很奇怪的問題,他越發(fā)焦慮,一邊掙扎,一邊反駁。

  “好,既然你不喜歡爸爸,”利仲南終于松開了手,“姐姐,你肯定喜歡的吧?!?p>  利仲南伸手把程安安拽到自己身邊。

  “姐姐?!毙∩昕粗矍暗亩耍焕斫饫倌系男袨?。

  沒想到……程安安嘆了口氣,說道:“利總,你怎么會以為……”

  “我知道,”利仲南說道,“公司里到處是我的眼線。艾克帶他到公司跟我談條件,不先來找我而是去見你。我就猜到你跟這個小子肯定有關(guān)系?!?p>  程安安沒有辯解,被利仲南誤解自己和小申的關(guān)系,估計也在艾克的計劃中。

  “所以你想用我來要挾他就范?”程安安很清楚利仲南的打算。

  利仲南冷冷一笑,從老鬣手上接過一把短刀,亮給小申看:“小申,這是刀,很鋒利,如果我把刀放在姐姐的脖子上……”

  刀鋒鋒利,只是輕輕碰一下,程安安的脖子便被劃破了一個口子。

  “啊!”小申怎么會不知道刀的用途,又怎會不知道利仲南想干什么,見到程安安流血,他緊張地尖叫起來,“姐姐!姐姐!姐姐!”

  這么快就見效了?利仲南沒想到效果來得這么快,他很得意,架在程安安脖子上的刀沒有放下,說道:“那小申要救姐姐嗎?”

  那是當(dāng)然的。小申拼命地點頭。流血了,姐姐一定很疼。

  利仲南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個傻子而已,他想,還不是分分鐘拿捏。

  “那把這張表簽了?!彼疽饫削喟盐募f到小申的面前。

  “可是……”

  可是哥哥囑咐過,沒有他的許可不能簽任何字。

  “怎么?小申不想救姐姐了?”利仲南加重手上的力度,程安安的傷口大了幾分,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流下來了。

  “??!血,血,血!”小申立馬搶過紙筆,顧不得許多,在上面簽了名。

  成了???利仲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這么容易就成功了!

  “好極了!”他大笑著,將轉(zhuǎn)讓文件抓回自己手里,把程安安推向老鬣。

  “姐姐,你有沒有事?”小申立刻上前查看,捂住她的傷口止血。

  “沒事,小申不用擔(dān)心。”

  “你沒事吧?”燕蕭蕭也上前關(guān)心。

  程安安朝她搖搖頭,輕聲說:“你還是趕緊走吧,事情,才剛開始。”

  燕蕭蕭感到疑惑,利仲南已經(jīng)拿到了轉(zhuǎn)讓書,應(yīng)該算了事了,為什么程安安……

  還未待她想明白,便聽得利仲南說:“老鬣,送送他們姐弟?!?p>  “不行!”燕蕭蕭立刻明白了,擋在程安安姐弟前面,“仲南,你已經(jīng)拿到想要的,放過他們吧。”

  “蕭蕭,”利仲南真后悔把她帶來,“如果放他們走,我就前功盡棄了?!?p>  “可以,可以把他們先關(guān)起來,然后,然后等你完成整個計劃后再放了他們?!?p>  燕蕭蕭知道利仲南擔(dān)心程安安被放走后,會聯(lián)合艾克報復(fù),她更知道利仲南從來不會讓威脅他的人存活太久。

  所以當(dāng)聽到常墨可能要坐一輩子牢的時候,她有些擔(dān)心,但有些安心,說不定常墨在監(jiān)獄里待著,會更安全。

  “關(guān)著他們?”利仲南歪頭看向燕蕭蕭,他嘴角的笑冷得似冰,眼里的狠利得如刀,“就像關(guān)宋恩海那個蠢貨一樣?”

  程安安渾身又抖了抖,目光移向正在對話的二人。

  “你是什么意思?”燕蕭蕭小心翼翼地問。

  “我當(dāng)年,”利仲南似乎察覺到程安安的目光,轉(zhuǎn)頭看向她和小申,“知道宋恩海把土地使用權(quán)轉(zhuǎn)給兒子后,我就把他關(guān)了起來。我還叫了兩個實習(xí)醫(yī)生,每天想著法地折磨他,要他說出小鬼在國外的地址?!?p>  “但是他都沒有說。”程安安覺著渾身發(fā)冷,冷得直哆嗦,她的心很痛,利仲南的每句話,每個詞都刺穿她的心臟。

  “老頭子骨頭硬,嘴也硬?!崩倌弦荒槺梢暤卣f,“不給我面子,我就讓他不好過。”

  “你殺了他。”程安安淡淡地陳述這個事實。

  “沒有啊,”利仲南笑得更囂張了,“我沒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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