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誰是獵人?
白惠堂提了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說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李知睿搖了搖頭,說道:“前天笑笑給我講了弱柳扶風這個詞,我是來看看這個詞兒到底什么樣的!”
白惠堂一口熱血沖上胸腔,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噗!”幾口瘀血飛濺到蒼翠的竹葉上,原本打晃的白惠堂徹底站不穩(wěn)了。
“你們兩個干什么呢?”明笑笑原本是等著二人來花廳找她,突然想起白惠堂應該不認識路,這才趕緊過來找白惠堂。不想看到自家男人把白惠堂氣吐了血。
“白公子不方便過去,我?guī)退苿右幌隆!崩钪@碇睔鈮选?p> 明笑笑也不拆穿他,只看了一眼氣的說不出話來的白惠堂,搭了一下脈。
“你可別再動氣,自己作死吃了我的藥,再動氣下半輩子就只能躺床上了!”明笑笑又拿出一粒白色的藥丸,讓他吃下去。
白惠堂聽話的吃下去,感覺剛剛氣悶的胸口一股清涼,緩了口氣,剛想告狀,明笑笑就和李知睿說:“你不是過來接他的嗎?趕緊扶著,我可扶不動。”
白惠堂委屈的看著明笑笑,這女人明顯向著李知睿說話。
李知睿聽話的過來扶著白惠堂,他心里還委屈呢,自己媳婦居然不幫著自己說話,還這么溫柔的給這個病秧子看病,他自己恨不能吃個什么藥讓明笑笑照顧自己。
“白公子,我扶您過去處理您惹出來的麻煩!”李知睿不情不愿,“你也不用委屈,畢竟這是我家媳婦,不向著我向著誰?”
白惠堂自知理虧,低著頭不再說話,這次是自己小人之心,讓明笑笑的計劃受到了影響。
三人來到花廳,溫州彥已經在等他們了。
“干爹,您久等了?!泵餍πξ⑿χ蜏刂輳┐蛑泻?,完全不想理后面兩個男人之間幼稚的爭吵。
男人至死是少年。她不能理解他們兩個二十多歲少年的思維方式。
四人聚在一塊,直接看向白惠堂。按照明笑笑的說法,她想到情況會不好,但是沒想到會這么不好。
“你是怎么淪落到從自己家里逃亡的?”明笑笑其實一直想問,但是白惠堂狀態(tài)不太好,小王大夫一進來就昏倒了,她也沒機會問。
白惠堂臉色原本蒼白,現下轉為青黑,咬牙切齒:“我二弟從牢里出來了,把藥店從里到外換了個天地?!?p> 明笑笑奇怪:“你不是說縣太爺不會把白二爺他們放出來嗎?”
白惠堂嘆了口氣,悔恨的說道:“我忘記了我那二弟妹是知府的妹妹,她讓知府把我二弟提出去了,縣太爺原本找我商量,結果我去了你家。半路上,我吃了你的藥,回家這幾天病癥明顯,也沒見他,就這么耽誤了。”
三人一陣無語,大爺啊,您能不這么坑隊友嗎?
“那你二弟也不可能在家里直接殺了你啊!怎么會這么狼狽的跑出來?”明笑笑接著問。
白惠堂皺著眉頭,回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今天原本是和明笑笑他們約定好的日子,他撐了一口氣讓小王扶自己起來,哪想到進來一群苗疆來的人,帶著彎刀就進來了。
李知睿點頭,他剛才處理后續(xù)的時候,發(fā)現跟著他們兩個的都是苗疆一帶的男子。他拿著明笑笑給的藥遮蓋了血氣,清理了血跡,才小心翼翼的回來。
明笑笑看了一眼溫州彥,見他點頭,問白惠堂:“你知不知道,你母親是苗醫(yī)?”
白惠堂也料到溫州彥說了此事,沉默下來。
“你要是不想說那就別說了,不過如果你不信任我,咱們的合作到此結束,我把你身體調理好,我們一家三口自此歸隱。”明笑笑也不強迫白惠堂,誰都有秘密,可是她不可能拿全家人的性命為一個不信任她的人去賭!
白惠堂這下真的慌了,慌亂的抓住了明笑笑的手:“對不住你,你別走!”
李知睿沉著臉把白惠堂的手扒拉開!雖然這么著給他爹娘報仇的事會費些心思,但是他可以重新計劃一番,報仇的方式不僅僅是這一種。
“我知道我娘她是苗醫(yī),但是虎毒不食子,我娘不會害我的?!卑谆萏蔑w快的說著,“這次雖然是苗疆來的人,但是和我娘一定沒有關系!”
明笑笑沉默了一下,她準備和白惠堂說一下,免得以后出現分歧。
“你體內的毒,種類很多,互相克制,雖然不致死但是時刻折磨著你。如果是醫(yī)術高超的苗醫(yī),可以用一種蠱調節(jié)你的癥狀,”明笑笑緊緊地盯著有些激動的白惠堂,“你娘能長期在京都維持苗妝,可見在苗寨身份不一般,如果她真的不知情,你會被折磨這么多年嗎?”
白惠堂原本去抓明笑笑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四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
明笑笑接著說:“我并不是要挑唆你和你母親的關系,而是作為同伴,我要把可能預見的危險排除出去?!?p> 白惠堂閉上眼睛,半晌,他聲音嘶?。骸澳阍趺纯??我,配合?!?p> 很顯然,白惠堂作為白大奶奶的兒子,他更加清楚他母親的地位,或是猜想或是驗證,他既然要配合,他們的計劃會順利得多。
“一切沒有確定,我們只是要防著你母親,如果她一心為你,我們也不會是敵人。”
“接下來,要做的是隱瞞你的毒已經好了的事,然后請你那三弟弟來我這里治病。”
白惠堂點頭,眼睛里生出一絲希望,他全力配合,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證實他的家里有一個人真心為他。
“小王大夫,傷勢很嚴重,你身邊還有沒有能保護你的人?”明笑笑突然想起他的安全問題。
白惠堂點頭:“我身邊有護著我的人,但是讓我派出去辦事了,今日回來,這個你放心?!?p> 李知睿松了一口氣,他能想象的到,他媳婦是把自己當成備選,保護白惠堂。他自己有人保護更好,省了自己的事。
白惠堂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的翠竹,一直沒說話的溫州彥看著這位憑一己之力在鎮(zhèn)上立住的藥店東家,突然笑了,這場拉鋸戰(zhàn),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