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齷齷齪齪
“張?zhí)t(yī)到!”
“臣,叩見陛下!”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額頭的汗水不斷冒出,跪倒在李承德面前。
今日的他,算是到達了職業(yè)生涯的最高峰。
有史以來,還未有一個太醫(yī)上朝面對這么多的文武百官。
不緊張那是不太可能。
“張?zhí)t(yī),好久不見了啊?!?p> 李承德笑了笑看著面前的張?zhí)t(yī),這是他剛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三個人。
昔日,初當(dāng)皇帝的李承德,還不怎么習(xí)慣讓這個年邁的老頭,給他下跪。
但現(xiàn)在的他。
依然物是人非。
不僅坦然的接受別人的跪拜,手上也沾滿了無數(shù)的鮮血。
而,這就是權(quán)利的帶來的轉(zhuǎn)變。
準(zhǔn)確的說。
是皇權(quán)!
是政治!
仁慈,懷德,善良,這些詞匯從來就不是形容皇帝的。
“平身吧!”
“謝!陛下!”
“張?zhí)t(yī),去看一下,魏宰相,必定要讓他蘇醒過來。”
“是,陛下!”張?zhí)t(yī)顫抖的身軀走到了魏成河的面前,打開包裹,開始顯露專業(yè)的一面。
李承德笑意從來都沒有缺失過,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愣神的眾位百官,幽幽的開口道。
“魏宰輔,一心為國為民,聽到這種消息難免有些悲傷過度?!?p> “眾位大臣,無須擔(dān)心?!?p> 隨即李承德轉(zhuǎn)頭看向三位顯得十分突兀的尚書大人道。
“三位尚書大人,聽你們之言,好似都有一個相似之處,不知你們是如何結(jié)朋黨羽,又是怎么蒙蔽朕的呢?!?p> “嘶~!”
眾百官倒吸了一口涼氣。
結(jié)朋黨羽,蒙蔽陛下!
結(jié)的是誰,是他們,誰拿地龍翻身之事,蒙蔽陛下,還是他們。
這個時候,要是在看不出一點門道。
那他們也就不用在朝堂之中跪著了,趕緊找個歪脖子樹,吊死算了吧。
三位尚書,能開口說下自己罪行。
兩位兵部,吏部大臣,全家妻兒老小,自盡。
這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大的問題。
屁的,無臉面對陛下,屁的愧對天下百姓。
要是如此善良,就不會干出如此貪贓枉法之事。
想明白這一點。
眾位百官,身體不由抖動了一下,一股股寒意,如同一只纖纖玉手一般,不停撩撥他們的內(nèi)心。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陛下,是真的狠!
這一舉措,讓眾位百官,人人自危。
任誰都看出,陛下圖謀的是什么。
是他們。
是他們這些貪官污吏。
是他們這種,魚肉百姓,蒙蔽陛下,貪贓枉法的臣子。
剛才所做逼宮之舉。
現(xiàn)在看來,何其可笑也。
五部已經(jīng)死了兩個,剩下的三部尚書,看樣子,也是歸于陛下麾下。
而文官首領(lǐng),宰相魏成河也已經(jīng)生死未卜,看這個樣子,陛下也是不想讓他好過。
想明白其中關(guān)鍵!
現(xiàn)在不倒戈,那就真的閑自己命長。
自己說,最起碼讓三部尚書,指名道姓,要強的多。
最起碼,還能混一個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的好名聲。
“撲通!”
一個留著長胡的老者,率先磕頭道。
“罪臣,戶部侍郎,勾結(jié)黨羽,貪污國庫稅銀,罪該萬死。”
一個帶頭,剩下的就好辦了許多,一聲聲罪臣,響徹整個大殿。
反正大家屁股底下的臟事,都門清!
這個時候,都深怕自己晚別人一步,連忙爭搶道出自己罪名,生怕別人的罪行,蓋過了自己。
此情此景,可堪稱,絕無僅有。
就連準(zhǔn)備要造反的勛貴大臣,都不約而同的相互瞅了瞅。
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幫酸儒書生,竟然干出這么多令人發(fā)指的事情。
恍惚之間,這些存活到如今的勛貴大臣,仿佛回到了那個開國前夕的亂世。
這還沒有滅國。
只能說他們運氣好啊。
老子們打下的天下,就這?
即便是造反成功,那也是一個爛攤子啊。
這進一步的讓他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京城是不能待了。
還是趕緊找塊封地,自立吧。
這個反,必須要造。
不為什么,就為了當(dāng)今陛下,手腕太狠。
兩部尚書家中,說是自盡。
誰信呢?
即便是李承德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建設(shè),但三觀還是讓這些文官給摧毀了。
這些人,該死,也該殺。
但還是那個道理。
殺了他們,又能怎么樣呢?
培養(yǎng)一個文官,需要好幾年載,殺了他們這些敗類。
誰來當(dāng)官。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李承德,猶如一道陰霾一般,揮之不去。
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從李承德了解的歷史上,只有一位皇帝遇到了跟他相似的問題。
那就是朱元璋!
他殺得朝堂空無一人,但其后果也是給明朝埋下了禍根。
而且朱元璋是開國皇帝,他所面對的問題僅僅是文官集團的貪贓枉法,對于軍隊掌控是毋庸置疑。
但是李承德所面對的不僅僅是文官集團,還有這些立朝以來所遺留下來的勛貴問題。
而這兩個問題,都是在同一時間爆發(fā)。
李承德根本就不敢,亂動。
一步踏錯,將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這些道理,李承德明白,文官更加明白。
他們爭先恐后的說其自己罪行,真的是腦子有問題嗎?
當(dāng)然不是。
這些可是從層層科舉選拔的人才,書呆子可并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在翰林院修書。
能當(dāng)官,政治嗅覺,如同狗鼻子一般,靈敏。
其實他們都是在保命。
李承德看著這些文官,還在爭先恐后的說其自己罪行,便張口道。
“你們真的以為朕不敢殺你們嗎?”
“法不責(zé)眾?”
淡淡的語句,讓吵鬧的大殿立馬安靜了下來。
文官整齊劃一的閉上嘴巴,頭埋在大腿根部,深得小玄子的真?zhèn)鳌?p> 其實他們就是這樣想。
也是這樣做。
但陛下竟然就這樣破壞了規(guī)矩,把他們所謀之事,就如同捅窗戶紙一般捅破了。
沒有人敢質(zhì)疑,陛下的話語。
殺人!
陛下從來都沒有心慈手軟過。
說不定。
陛下真的敢殺得朝堂空無一人。
正當(dāng)大殿一股肅殺之氣,旋繞在眾位百官周身的時候。
一道聲音,打破了大殿寂靜。
“哈哈哈哈,某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