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落日森林回來的第一天,墨問就過的很充實,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
沒想到柳二龍居然還坐在湖邊的椅子上,背影看上去有些凄涼,正對著映月的湖水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墨問過來的時候,柳二龍的耳朵動了動,卻是頭也沒有扭過來,只是發(fā)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代表了她此刻的情緒。
心里明白什么事的墨問只能將外袍脫下來,披在柳二龍身上,輕聲說,“姐姐,天色不早了,湖邊濕氣大,還是早些歇息為好?!?p> 就這么一句話,讓柳二龍瞬間抓住了機會,扭過頭不滿的看著墨問,質(zhì)問般的說道,“濕氣大?我武魂屬性極致之火,心中有些焦躁,想坐在這里緩解一下,你還不讓我呆,你是何居心。”
一步錯,步步錯,墨問把刀遞到了柳二龍手里,整個人都傻眼了,印象中姐姐根本沒有如此無理取鬧的情況,今天可算是逮著機會了。
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他欲哭無淚,只能盤膝坐在了柳二龍腿邊,無奈的說起了真心話,“姐姐,我也不小了,人生何其短暫。小舞知根知底,算是最佳人選,天賦也有,還沒有那么麻煩的背景,不是良配嗎?”
話題算是徹底擺在明面上說了,柳二龍?zhí)ь^望月,思緒萬千,到了嘴邊,都化作一聲嘆息,從各方面來講,小舞卻是良配,根本無法反駁,除非她把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可現(xiàn)在她不想說。
伸手摸了摸墨問的頭,兩個人也很久沒有這樣相處了,如今小依去了落日森林,這片區(qū)域,就只有他們姐弟二人了。
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墨問已經(jīng)長的比她還高的,當(dāng)初帶回來的時候才那么大一點,后來就跟打了激素一樣,七八歲就一米七多了,十一歲就一米八多了,現(xiàn)在再看,真的已經(jīng)是大人了。
獲得了火神的神位九考后,柳二龍以為她能看開點,只等以后帶著墨問去神界,姐弟二人繼續(xù)過日子。
直到今天她發(fā)現(xiàn)她做不到,心中還是嫉妒,嫉妒小舞這個比她小了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嫉妒她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墨問身邊。
前段時間,柳二龍努力完成火神九考的任務(wù),天天埋頭于學(xué)院的公務(wù),就是想分散一些注意力,結(jié)果她聽說小舞強吻墨問的事情后,心里還是難受,不過讓她小慶幸的是,墨問的初吻是她偷走的。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一股憋屈的情緒在她心中蔓延,連火神第六考完成的喜悅都無法將它沖刷掉。
人生就是如此,柳二龍只能接受,至少此刻她還能摸著弟弟頭,兩個人一起看湖水,以后可能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柳二龍略顯悲觀的情緒被墨問注意到了,但他做不到任何事,他們是姐弟,全天斗都知道,他也沒有拋棄世俗成見和柳二龍隱居的決心,天斗帝國的人民需要他,他也想改變一些東西。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心中放不下大義,只能放下另一個,為世人不容的。
就這樣看著,靜靜的看著,誰都沒有再說話,整整坐了一夜。
清晨墨問在日常訓(xùn)練后,做好早飯端了出來,給了柳二龍一個大大的微笑,說,“姐姐,吃飯了?!?p> “好?!币灰沟淖晕覍徱?,柳二龍也算是看開了一些,高興的將桌子擦干凈,和墨問一起吃起了早飯。
早飯時間過后,兩人一同走向校訓(xùn)石廣場,又在廣場上分開,一個去辦公樓,一個去墨坊。
“叮…!叮…!?!?!”
一錘接著一錘,鋼胚火花四濺,墨問難得放飛自我,沒有穿上衣,將均勻的肌肉暴露出來。
一只手握著鐵錘,不停的在塑型好的合金上鍛打著,思緒卻紛飛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圣道戰(zhàn)隊訓(xùn)練的斗魂場,所有人都在進行同往常一樣的訓(xùn)練,只有寧榮榮拉著小舞,不停的說這些什么。
昨天晚上,寧榮榮被氣的一晚上沒睡著,砸門小舞也不開,一大早就到斗魂場堵小兔子。
見小舞過來的時候,她兩只手按在小兔子肩膀上,不停的說,“你犯規(guī),你不講信用,你背棄了我們的聯(lián)盟!”
對此小舞表示自己無所畏懼,今天的她,已經(jīng)不是昨天的那個她了,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毫不在意的說,“昨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水冰兒那女人圖謀不軌,那種又聰明,又窈窕的女人,才是我們的敵人,我只是在向敵人示威而已。”
這時候?qū)帢s榮還想說些什么,卻感覺有些不對勁,扭頭一看,旁邊一群人站成一排,正看著她,她立刻拉著小舞到一邊,不給吃瓜群眾偷聽的機會。
來到看臺的最高處,她伸手掐了一把小舞,不忿的說,“你把他的初吻奪走了,必須補償我一點東西,不然,這個事,咱倆沒完?!?p> ‘沒完就沒完。’占到便宜就是掙到,小舞報臂而作,翹著二郎腿,心中對寧榮榮腹誹不已,嘴上卻甜甜的說,“別這樣,榮榮,我們可是好姐妹,不是說好一起當(dāng)賢內(nèi)助的嗎?”
然而嫉妒到發(fā)狂的寧榮榮根本不理小舞這試圖拉感情的做法,伸手握住了兔耳朵,咬牙道,“你還好意思說,昨天明顯是水冰兒搞了一波事情,你還背刺我。明明可以控制住他,讓我也親一下的,結(jié)果自己跑了,讓我又變成笑話了,氣死我了?!?p> “嘿嘿嘿…”聽到寧榮榮說自己沒有親到墨問,小舞不自覺的露出傻笑,擺了擺手,故意說,“你們可是師徒啊,在校門口親嘴,讓別人看見就麻煩了,會出事的,小心你爸爸炸毛啊,他現(xiàn)在對墨問可是挺有意見的?!?p> 哪知道提寧風(fēng)致也不好使,寧榮榮是王八吃秤砣,用兩只手捏住小舞的臉頰,陰險的說,“就是要別人看到啊,讓別人看到,我們就當(dāng)不成師徒了。我可不是竹清,我要的是他的人,哪管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開心就好。”
“咦?!毙∥枞滩蛔〈蛄藗€哆嗦,掙脫了寧榮榮的束縛,不滿的看著她,斥責(zé)道,“你這樣可是置墨問的名聲而不顧啊,他會被千夫所指的,還有要是骨斗羅和劍斗羅打過來了,怎么辦!”
哪知道寧榮榮一撩頭發(fā),不屑的說,“整個天斗城誰不知道我寧榮榮饞他墨問,誰不知道啊。當(dāng)年我就是太小了,受到了欺騙,要不然這個師我是肯定不會拜的。要是骨爺爺和劍爺爺想對墨問下手,我就說懷了墨問孩子,要是殺了墨問,孩子就沒有父親了?!?p> 離譜操作又現(xiàn),小舞腦海里只能找出來一個字來形容寧榮榮的行為,那就是“毒”,而且這大小姐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居然早早的安排好了很多事情,學(xué)了那么多東西,沒想到在這上面學(xué)以致用了。
而且毒千秋他們對于寧榮榮饞墨問的事,居然都不在乎,頗有一種默認師妹逆襲的默契,讓兔細思極恐。
看到小舞打了個哆嗦,寧榮榮從旁邊站了起來,曖昧的坐在那雙大長腿上,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對著耳朵說,“你就從了我吧,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強壯的雄性,能夠獲得更多的交配權(quán)。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分享墨問,誰讓我們?nèi)ズ媒忝媚?,是吧,小舞?!?p> 熱氣打在耳朵上,小舞忍不住又哆嗦了幾下,迷迷糊糊間,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