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時間總是悄無聲息的流逝,在一聲嘆息中,一個抬手的動作中,都會帶走你的時間。
獲得圣道傳承已經(jīng)有整整十年了,墨問自認為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妖孽,只是普通人的水準而已,出身和能力決定一個人的未來,他早就立下了自己的理想,并一直為之努力著。
過去的日子里,他可以說是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從來沒有偏離軌道太多,一個人從六歲,就立志改變這個世界,要對上層發(fā)起挑戰(zhàn),壓力一直都是有的,千鈞般的重量,壓在他的肩膀上。
關(guān)于三個小姐妹吵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如果愿意的話,整個圣道學院發(fā)生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他的,毒千秋和降珠對這件事做了詳細的報告,從每個人的性格分析,到解決方案以及后續(xù)發(fā)展,都很詳細。
矛盾的提早爆發(fā),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是遲早都要面對的事情,與其等到以后深陷其中,不如提前斬斷大多數(shù)爛肉,讓潰爛的傷口更快的恢復,當這個傷口長好的時候,就會恢復健康的狀態(tài)了。
人在生命中的某個階段,總是需要經(jīng)歷一些事情,或早或晚的,不能讓自己抱憾終身。
從心來講,墨問是有一些喜歡小舞,可選擇了她,并不是因為喜歡,更重要的,是適合。
弟子是肯定不能的,外界的人又不知根知底,若是選擇一個終身伴侶,他更偏向于擁有簡單的身世和不俗的天賦的小舞,至少在人類社會里,她沒有過多的羈絆,也不會有復雜的背景,會少很多事情。
關(guān)于寧榮榮的心思,他很早就察覺了,而且一直以來都在刻意的回避著這個問題,也做過很多的暗示,可惜并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也一度讓他很是頭痛,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終結(jié)了這個問題,在經(jīng)歷陣痛后,一切又歸于平常。
站在湖邊的草地上,低頭看著清澈的湖水,里面就是一方小世界,空中金綠色的葉子不停的飛舞著,來來回回的,拼成各式各樣的圖案。
湖對岸,正站著一道蒙著面紗的倩影,體態(tài)曼妙靈動,修煉著自己的功法,見墨問看過來,也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
取出一個小魚鉤,墨問盤膝坐在了湖邊,手上的動作,和心中的事情,完全不一樣。和他這個人一樣的復雜,每時每刻都有不同的想法涌現(xiàn)出來,卻從不為自己的決定而后悔,從來不。
難得有了一絲空閑的時間,他也沒有放棄思考,從法理到人性,從天地規(guī)則到如此這般的原因,人生中有很多的事情都值得思考,更加難做到的,是思考后是否去根據(jù)所想而去改變。
如今外面群敵環(huán)伺,先是發(fā)現(xiàn)了雪清河的異樣,接著昊天宗出山,泰坦寫信來報,又有兩位封號斗羅在門外虎視眈眈,寧風致作壁上觀,對圣道學院不聞不問,甚至還召回了寧清,逼迫墨問做出選擇。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盟友,來幫助他度過眼前這個難關(guān),能否越過龍門,成為改變大陸的領導勢力,就看明天的會談結(jié)果了。
思考中,魚鉤輕輕動了一下,墨問下意識的提起手中的魚竿,一只紅色的錦鯉被從水中拉出來,在空中不停的掙扎著。
見到這一幕,墨問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摘下呆頭呆腦的錦鯉,將它從魚鉤上取下來,重新放回了湖中,自言自語般的低聲喃喃道,“今天放了你,希望你能給我?guī)Щ貋硇┖孟⑴?。?p> “那不如獎勵一下我,我可是真的給你帶回來好消息了呢,我親愛的公子。”
戲謔的調(diào)侃從后面?zhèn)髁诉^來,修為來到七十九級的青衣用雙臂撐著前面的累贅,微笑看著墨問。
對此墨問毫不意外,就算柳二龍去處理學院事物了,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來的,除了小依和青衣,毒千秋他們也不可以。
之前青衣打探到了敏之一族族長白鶴的行蹤,三位單屬性族長聚在一起,肯定是有問題的,就立刻跟了上去,還派了屬下回來報告。
等了那么久,總算是回來了,還滿臉笑容,肯定是有好消息了,也從地上起身,向桌子那邊走,說,“過來坐下說吧,看你笑的那么開心,肯定是有好消息了?!?p> “呵呵,就不能是我幸災樂禍嗎?”將雙手背在生后,青衣一蹦一跳的跟上,頗有些古靈精怪的意思。
相識于微末之中,青衣在相處中很尊重墨問,不過有時候也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只要不耽誤事情,墨問也是不在意。
主動為青衣倒上茶水,墨問無奈的搖頭,并不排斥這種小小的調(diào)味劑,重申了一下主題,說,“好好說一下吧,這個事挺重要的。而且,我不認為你是那種幸災樂禍的人,除非是在我關(guān)于異性關(guān)系的方面?!?p> 成熟的女人和小丫頭片子完全不一樣,面對墨問的小小點破,青衣也毫不在意,跪坐在對面,俯身在桌面上,說,“不愧是公子啊,看人真準。關(guān)于他們?nèi)齻€的談話,我聽到的也不是太多。
不過他們的態(tài)度也都很明了了,白鶴是想投靠的,楊無敵是和昊天宗作對,就可以,只有那個五大三粗的牛皋,心思卻細膩的很,不太愿意冒風險,決定觀望一下再做決定?!?p> “這并不奇怪,牛皋長的是五大三粗的,但做建筑的,怎么可能不心細,不然房子就塌了。這也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我也并不是特別看重御之一族?!陛p啄一口杯中琥珀色的茶水,墨問心中的石頭也是徹底的落下了。
就算圣道學院內(nèi)院建造迫在眉睫,也不是他能夠相信外人的原因,他自己的班底可能并不豪華,可勝在穩(wěn)妥,只要敏之一族和破之一族能夠來,就完全足夠了,任何缺點在他這里,都能變成優(yōu)點。
見墨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青衣實在忍不住,抬起帶著白色手套的雙手,鼓起了掌,嘴上也夸獎道,“公子不愧是公子啊,果然是神機妙算,不知道這次我能分幾個手下呢,這么長時間,都是自己跑來跑去的,上次也是帶了幾個掛件,人家真的很需要魂斗羅的保護呢?!?p> 伸出一根手指將身體前傾的青衣戳回去,墨問一臉嫌棄的模樣,吐槽道,“如今有三個長老和兩個護法,還有一個護法在冰火兩儀眼種著呢,你自己都那么厲害了,還要什么護法,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p> “不嘛,不嘛,你都不知道,上次人家出去,史萊克學院的弗蘭德和趙無極那副嘴臉,明顯看不起人家,實在是太過分了,要是我有一個魂斗羅屬下,他們肯定跪舔?!彪p手合十垂在腿上,青衣耍起了無賴。
成熟的御姐,學著小女孩的樣子撒嬌,真的具有很高的殺傷力,放一個平常人過來,都頂不住。
可惜青衣面對的是墨問,被稱為朽木的男人,不僅沒有任何心動,反而用手摸著下巴,有些狐疑的說,“我剛才也沒有用力啊,怎么腦子就壞了,看來需要重新找一位火部長老了,否則用一個傻子的話,別人還以為我手下無人呢?!?p> 被如此侮辱,青衣也無可奈何,動手是肯定不能的,反駁又不知道怎么說,只能無力的趴在桌面上,結(jié)果下巴碰不到桌面,懸在了空中,一副病懨懨的模樣,頗有些了無生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