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天氣稍冷,逸仙一襲黑色旗袍,撐著傘上了街。
街上人不多,但是逸仙還是非常引人注目的,附近的大家都認識這位厲害的老板娘,是位艦娘,長的非常漂亮,喜歡穿旗袍,性格溫婉善良,對人和善又不缺威嚴。
這樣一位窈窕淑女,可惜無名指上已經(jīng)戴上了戒指,不過一直沒有見過她的丈夫。
有些人說她的提督或許已經(jīng)不在了,不過沒人敢再去去問她這個問題,上次問的那個已經(jīng)在櫻城消失了。
“逸仙小姐,要點什么嗎?新鮮的菜,全部都是好價錢。”
老頭一輩子無兒無女,和老伴一起經(jīng)營菜攤,重慶曾經(jīng)幫他打走過上門的流氓。
“不用了,我只是心血來潮,出來轉一轉…”
逸仙笑著擺擺手。
“對了!”老爺子一拍腦門:“我還想告訴你來著,你不是要找人嗎?”
逸仙微微一愣,停住腳步,老爺子繼續(xù)說:“今早南邊大街來了個神算!老婆子丟了三十年的釵子都給找到了,下午我呀,就不擺攤了,和老婆子回老家一趟…三十多年啦…當時還瞞著我,我送的釵子…”
老爺子一提起過去,就沒完沒了,逸仙早就習慣了,微微一笑,告別了老爺子。
不過內心里,逸仙升起來一種感覺,這是自己找的提督的機會,逸仙不是一個無神論者,一方面艦娘本就不是科學能解釋的,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的身份。
逸仙號作為民國早期的艦船,“逸仙”是國父的字,她的船員們都是那個時期的人,他們心底也相信吧…
順著大爺?shù)闹敢?,逸仙很快看到了火爆的算攤?p> “逸仙老板也來算卦嗎?”小姑娘家里是開藥鋪的,大名逸仙也不知道,大家都叫她“欣欣”。
“欣欣算些什么呢?”逸仙停下來,小姑娘摸摸自己的辮子,臉上微微一紅:“逸仙老板別問啦?!?p> 逸仙微笑著,明白了少女的心思:“既然喜歡就主動出擊,不要因為自己的羞澀錯過了,至少要表達自己的心意…”
“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太草率了?”欣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就這樣就好,就這么去問一問,才能知道他的心意不是嗎?”逸仙攏了攏鬢角的頭發(fā),逸仙在游戲中可以改造一次,改造之后的逸仙還是一樣的溫婉善良,一樣的關心家人,只是可能經(jīng)歷了許多,那時的逸仙嘗嘗會挑起長明燈,在夜晚為大家守望。
過去的日子越是美好,失去之后就越是痛苦,逸仙不會因此改變,但是堅定了守護的信念。
“我明白了,謝謝姐姐!”小姑娘終于下定了決心,其實孩子們的愛情,逸仙看的一清二楚,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根本不會有別的結果,逸仙忽然想到:“對了欣欣!先生怎么說?”
欣欣站住腳,有些困惑:“我聽不太懂: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p> 逸仙如遭雷擊!
“先生…我要算一算姻緣?!?p> 先生抬頭,擱著墨鏡看不清先生的眼。
溫婉女子一身黑色旗袍,坐姿端莊優(yōu)雅,長發(fā)挽著,梳成發(fā)髻,容顏如玉。
先生笑:“你要的姻緣就在十里巷?!?p> 說完,先生徐徐化作飛花,原地只留下一張紙,一把傘。
逸仙嚇了一跳,環(huán)視四周,明明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竟沒有人在意,大家仍舊來往,卻沒有人再來算卦,排在身后的人不知何時也消失了。
那是一把油紙傘,逸仙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了,從做工來看,這把傘價值不菲,傘是青色的,內部的木材也是價格不菲,這是一把定制的手工紙傘,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幾乎絕跡。
逸仙拿起傘,將自己的傘隨手放下,撐開油紙傘,逸仙一眼看到了手柄上鐫刻的小字。
“贈吾愛逸仙?!?p> 逸仙心跳很快,拿起桌上的紙片。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又…”
是《雨巷》,逸仙不會認錯,做了很長時間秘書艦的她,一眼認出提督的字。
深吸一口氣,逸仙把紙條疊好收起,順著那個算命先生的指示,前往“十里巷。”
說是十里巷,幾乎沒什么人,一方面是下雨了,另一方面這個巷子就是因為窄,才給人悠長的感覺,其實哪里有十里?
小巷的路上鋪著青石,巷邊水道里因為下雨漲起了水。
順著巷子,一眼望去,好像看不到盡頭…十里巷,可不就是這樣?
走著,走著,逸仙微微一頓,視線盡頭,少年也不打傘,就這么在雨中漫步,好像小孩一樣踩踩水坑。
逸仙笑著,索性不再往前。
全寧也看到了,雨巷的盡頭,靜靜的立著,高挑而溫婉的女子,梳著發(fā)髻,撐著紙傘。
雨滴打在巷中的瓦片上,沉悶的聲音讓人心中異常的安寧。
踩著青石,不似泥土讓人感覺難受,也不像水泥冰冷無情,是很溫暖,柔軟的青石。
就這么走著,慢慢靠近了,全寧早就忘了自己的安排,心里只剩下眼中的女人。
“逸仙…我可以…”
不等全寧開口,逸仙將紙傘遞到全寧的身邊,身體也慢慢靠近。
“提督真是的…著涼了怎么辦?”逸仙抱怨,臉上帶著笑。
“要…叫我官人?!比珜幚^續(xù)自己的劇情。
“好,官人?!币菹尚χ?,攬住他的手,把紙傘交給他。
兩人就這樣靠在一起,慢慢向著巷子的盡頭走去…
走到巷子盡頭,路邊多是人家的菜園。
“官人是要去涼久亭?”逸仙心思細膩,一下子都明白了。
很快,兩人一同走近亭子,全寧把紙傘收好:“這是我從我的家鄉(xiāng)帶來的,世界上僅此一把…逸仙好好收著?!?p> 逸仙微微一笑:“官人第一次送給逸仙禮物,除了這個…”她展示自己手上的戒指。
“逸仙當然會好好珍藏的?!?p> 逸仙作為東煌的艦娘,加上又有全寧世界的知識,兩人聊起天來,全寧再次感受到這個女子的書卷氣息,古今中外,無所不通,旁征博引,不外如是。
“大家閨秀,今日方知?!比珜幇l(fā)自內心,即是是他得出身,挑不出逸仙得毛病。
“提督不要胡說。”逸仙微微一笑,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提督,她走近提督,笑著:“我已經(jīng)嫁給官人,便說不得大家閨秀…提督還是王室后代,難道沒有學過這些?”
“他只交給我武術…也許,是想讓我自己看清吧。”
逸仙搖搖頭:“爺爺是想讓你不要束縛在他的命運里,看來他確實已經(jīng)放下了。”
逸仙慢慢靠近全寧,深情觸摸他的臉:“提督,還記得逸仙說過的那些嗎?”
“光陰匆匆,夤夜回顧,相逢卻總是夢中。君未曾棄我,我幸不辱君。若是可以,還請讓我繼續(xù)侍奉您左右,無論生死……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逸仙改造時說的這段話,親自聽這個女子說出,淚水似乎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