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日子順風順水的到了十月份。
金秋十月的深圳街頭,扶?;t艷艷的開得到處可見。有時,瞧著這姹紫嫣紅的繁華世界,任亦寧卻總是不經(jīng)意的想起了老家西風颯颯的蒼茫。
人們總是矯情的說,父母在哪兒,家就在哪兒。
可任亦寧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每天和老爹老娘在同一家飯店上班,但見面的次數(shù)卻是寥寥可數(shù)。
一來,是真的忙,上班忙,下班也忙。
二來,是真不想見,一見到他們,就毫無例外得被動的聽他們拌嘴吵架。
老娘前幾天和他抱怨,說,“寧寧,要不你也申請房補,搬來和我們住一起吧,這樣,每天就能一起上下班了?!?p> 任亦寧心想,我瘋了才會答應你跟你們住一起,放著每天下班自由自在的日子不過,還要成天起來聽你嘮嘮叨叨。
因此,任亦寧斷然拒絕了老娘的這個提議。
晚上下班回到宿舍,洗了澡,換了睡衣,準備睡大覺。
卻聽柯鵬程說,“兄弟們,網(wǎng)吧,走起?!?p> 任亦寧從蚊帳里探出頭,說道,“都連著去了幾天網(wǎng)吧了,今兒個就算了吧?”
“任亦寧,你這是看不起兄弟?”柯鵬程最近脾氣有點爆,直接拿兄弟二字說事。
“好好,走走,看在你失戀的份上,兄弟舍命陪君子。”任亦寧只好起身換衣服。
郭來生接口道,“失戀?從何說起,不過就是單相思一場。鵬程兄,今后找女朋友眼睛要擦亮一點?!?p> 柯鵬程反擊道,“你先搞定你丈母娘再來說我,走,走啦,這么多廢話?!?p> 四個人正要出門,正好碰見皮皮慢悠悠的下班回宿舍,這家伙,干啥事都慢吞吞的,總是比別人下班晚。
見這四個人要出門,皮皮問,“都這么晚了,你們還要去網(wǎng)吧?”
任亦寧回答道,“是呀,正準備去網(wǎng)吧,你去不?”
皮皮搖搖頭,說道,“為安全計,本皮誠心奉勸你們一句,不作不死,作得多,死的快,還是不要去了的好?!?p> “閉嘴吧,你這屬烏鴉的?!庇钗膹娪檬种割^敲了敲皮皮的腦袋。
四個人出了門,一路說說笑笑,勾肩搭背的走在路燈昏黃的林蔭小道上。
網(wǎng)吧并不遠,穿過一條林蔭小道,一個停車場,然后過了紅綠燈的馬路對面就是夢想網(wǎng)吧。
進了網(wǎng)吧,一人要了一瓶水。
找了四個聯(lián)排的空位坐下,開機。
任亦寧問,“玩QQ飛車,還是地下城?”
柯鵬程道,“QQ飛車玩膩了,咱們今天就玩地下城吧?!?p> 四人點頭,默契的不再說話,打開了游戲界面,各自進入自己選定好的職業(yè)角色。
四人組成一個隊,平日里工作和生活中的默契用在游戲里一起戰(zhàn)斗配合,很容易就突破了很多危險的副本難度,各自收獲滿滿的。
四個人沉浸在游戲中,終于,幾個人合力打敗了一個超級大Boss,任亦寧和坐在他右手邊的柯鵬程歡呼擊掌,順便劃開手機屏,看了一下手機。
“臥槽,都凌晨一點鐘了。兄弟伙,咱們撤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任亦寧關了電腦,站了起來。
確實夠晚了。
其他三人也都關了電腦,站起身來。
幾個人走出網(wǎng)吧,十月深秋的涼意襲來,幾個穿著半袖短褲的少年居然打了個寒戰(zhàn)。
“快點,好冷?!?p> 任亦寧說了一聲,帶頭小跑了起來。
四人氣喘吁吁的跑到集體公寓。只是沒想到門口還有幾個人站在哪里叫宿管阿姨開門,走近了才瞧見,這幾個家伙,罵罵咧咧的,搖搖晃晃的,一人手里還提著一瓶雪花啤酒。
任亦寧很討厭酒鬼,尤其討厭喝了酒沒酒品的醉鬼,所以,他拉住柯鵬程仨就離那五個人遠遠的站著等宿管阿姨來開門。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宿管阿姨來開門。
柯鵬程性子急,等不住了,也準備上前靠近大門邊拍打著大門叫開門。
不曾想,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五個喝醉酒的人居然是黃司勤和他的幾個老鄉(xiāng)。
不知怎地,一看見黃司勤,柯鵬程心里的無名火蹭的就冒出來了,嘴里毫不客氣的說道,“滾開點,讓爺們來敲門,難怪宿管阿姨不來開門,真是看見你們這群醉鬼就夠了。”說完,順手扒拉了一下黃司勤。
他這一扒拉,黃司勤不干了,一把揪住柯鵬程的體恤,罵道,“你他媽給誰稱爺呢?你他媽有種給老子再稱爺試試?!?p> “爺們就是爺們,爺們還怕你幾個醉鬼不成?”
柯鵬程見黃司勤揪住了他的體恤衫,想用勁兒把這個醉鬼推開。
哪知黃司勤雖是醉了,卻是把柯鵬程拽得更緊了。
“你他媽放手?!笨蛮i程大叫。
“老子就不放?!币膊恢S司勤是真醉還是假醉了,反正巴住柯鵬程就不放。
任亦寧幾人看見這兩情敵揪扯在一起,由不住的想笑,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只不過,還沒等他笑出來。
卻見被黃司勤拉扯得急眼了的柯鵬程揮拳打了黃司勤一拳頭,這一拳頭的力量還真不小,一下子就把醉鬼黃司勤打趴在地上。
這一下子,可惹禍了。黃司勤雖是醉了,可他那四個老鄉(xiāng)卻不見得是真醉。四個人一起撲上來,一個去扶黃司勤,另外三個都去用拳頭招呼欺負醉鬼的柯鵬程了。
這下可真是鬧大發(fā)了。
任亦寧和郭來生,宇文強三人眼見著柯鵬程被三人圍攻,也急忙撲上去,拉架的,添拳的,拉拉扯扯的,來來往往的,亂糟糟的簡直不亦樂乎。
很顯然,這架是鐵定拉不開了。
任亦寧剛伸出手去想拉開一個揮拳打柯鵬程的人,卻不料,那人一個反手,直接把拳揮到了他臉上。
“臥槽?!比我鄬幹苯右舱泻舻綄Ψ降谋橇荷?。
郭來生雖說看著像白面書生,但打起架來卻是真正的西北漢子,拳頭虎虎生風的打得一個小哥兒毫無招架之力。
宇文強素來就是個不吃素的主,見柯鵬程翻身騎在另一個人身上,干脆轉身去對付剛剛扶起黃司勤的那個人。
任亦寧他們四個小子以為,以他們四個人的武力值要對付四個半醉的醉漢,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只是,意料之中總有意料之外的事兒。
話說,那個醉的最厲害的黃司勤看見他們打成一團,一個寒戰(zhàn),居然嚇得酒醒了。
這小子是個狠人,直接把啤酒瓶子敲碎,瞅著任亦寧露出的胳膊就扎了上去。
尖銳的玻璃茬扎進了肉里,任亦寧痛得“嗷嗷”直叫,使勁甩著胳膊,血流出來,被他甩得到處都是。
見了血,這幾個打得激烈的小子突然都住了手,一個個呆愣在那兒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