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川是個新開的兩層樓的豪華飯店。
高軍過生日,關(guān)麗娟就托高軍的老表向燕兵在老四川訂了酒席。
向燕兵是老四川飯店的總廚,托他訂餐自然是折扣多多,優(yōu)惠多多。
廚師們過生日,一般都是在深更半夜顧客吃飽喝足之后。
川香閣水煮魚飯店今天收市得特別早,八點不待客,九點就已經(jīng)弄完收市。
關(guān)麗娟和高軍先去飯店招待參加生日宴的客人。
任亦寧和二桿兄做完收尾后,倆人才打了個車去老四川。
坐上車,二桿兄問任亦寧,“寧寧,你舅舅過生日,你隨禮隨多少?”
任亦寧隨口答道,“我舅舅有錢,我沒錢,我隨什么禮?”
二桿兄說,“你可以不隨禮,但我卻不得不隨禮?!?p> “隨多少?。俊?p> “最少500吧。”
“這么多啊,我一個月工資才五百?!?p> “500是最少的,軍哥的徒弟當了大廚的一般都隨1000,他那些朋友一般都是三千,兩千的?!?p> “當廚師這么有錢啊?”任亦寧感嘆。
“是啊,只要上了炒灶,工資最少都是五千,那些大廚更不用說了,一萬好幾呢。寧寧,你不用擔心,你這么聰明,我估摸著你不用一年就能上炒灶?!?p> “有那么容易嗎?”任亦寧問田二桿,也在心里問自己。
兩個人說說叨叨的就到了老四川飯店。
任亦寧一到飯店就被關(guān)麗娟抓住,給了他一個禮賬薄,叫他和關(guān)家偉去門口記禮賬。
關(guān)家偉在他姐家飯店幫忙的那段時間,早就和任亦寧處成了鐵桿哥們。兩個年輕人勾肩搭背的來到大廳門口坐下收禮金。
正如二桿兄所說,這些人送的禮金最少的都是五百,最多的是三千。
聽關(guān)家偉一口一個哥的叫著這些人,任亦寧收錢收的有些手軟。
趁著空隙,任亦寧伸了個懶腰,說,“這生日過得真值,一年要是多過兩個生日,收他個五六萬的禮金,還打什么工,坐吃等死算了?!?p> “切,有什么值不值的,今天你過,明天他過,收了人家多少還不得返回去多少?看著愛煞旁人,過過手癮而已,我說,少年,少做白日夢,該打工還得打工?!标P(guān)家偉也有些倦了,拿出煙盒,抽出兩根煙,自己嘴上叼了一根,另一根遞給任亦寧。
任亦寧對昨兒個晚上煙燒棉被的事情心有余悸,看見煙有些犯怵,連忙擺手,說,“不要了,不要了。”
“真不要?這可是八十塊一包的中華煙,今兒個,老板大氣,給了燕兵哥一整條,燕兵哥大方,給了我們幾個廚師一人一包?!?p> “中華煙啊?”任亦寧伸手接過,自己還沒抽過中華煙呢。
兩人叨叨,把煙點著。
“喂,家偉,是你記禮賬嗎?”一個戴著眼鏡,留著寸頭,穿著西服,個兒中等的男子來到桌子前。
“呀,宋哥,宋大師,你怎么才來?里面都快開席了?!标P(guān)家偉連忙站起身來招呼道。
“我剛從漠河那邊趕過來,有些晚了,來來來,麻溜點,誰記禮賬?!?p> 宋明川一邊說一邊從西服里兜掏出皮夾,數(shù)錢。
數(shù)完了,問,“給誰?”
關(guān)家偉接過錢,說,“寧寧記一下,宋明川,3000元?!?p> 宋明川盯著任亦寧記禮賬,看著任亦寧一筆一劃寫他的名字,說道,“你這娃兒這字寫得真帶勁,筆力剛勁,筆鋒犀利,特別大氣好看?!?p> 任亦寧謙遜的笑了笑,沒吭聲。想當初,他也是學霸來著,考的也是重點高中,學習不是數(shù)一數(shù)二,至少也是中游。只可惜,學校老師有些勢利眼,見他沒家長管,也沒家長送禮,硬是把他從前排調(diào)到了后排,后來,反正沒人管,也就自暴自棄了。
宋明川又說,“咱們這幫人里,我還沒見過你,你是誰家娃兒?”
關(guān)家偉剛要搭話。
卻見高軍從大廳里面走出來,看見宋明川,一上來就是一個熊抱,說道,“喲,老宋,你還知道回來呀,咱們都半年沒見了,在漠河開的店咋樣?”
宋明川呵呵一笑,“不咋樣,又快關(guān)門大吉了?!?p> 這話題有點不對,高軍連忙哈哈,指著任亦寧,說道,“瞧出來么?這娃兒像誰?像誰?”
宋明川又呵呵,心里思摸,這話可不能亂說,亂說要出事的。
高軍把著宋明川的肩,對任亦寧和關(guān)家偉說,“估計沒人來了,你倆先進去坐席去?!?p> 看關(guān)家偉和任亦寧雙雙離去。
高軍和宋明川一邊往里走,一邊繼續(xù)問,“老宋,你真看不出來那娃兒像我?”
宋明川沉默半響,說道,“軍兒,你大張旗鼓的弄出個私生子,不怕關(guān)麗娟打破你的頭?”
高軍哈哈大笑,捶了宋明川一下,說道,“你這書呆子,怎么還是這么呆?哪有你想的那么復(fù)雜,這娃兒是我大姐的兒子任亦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