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晚宴
“所以master,說好的實地考察呢?”
“就是這里哦??!”
冬木市最大的游樂園門前,志度內(nèi)相當(dāng)無語的看著一臉興奮的愛麗絲菲爾,忍不住捂臉嘆氣。
等到志度內(nèi)和衛(wèi)宮切嗣他們?yōu)樽詈蟮臎Q戰(zhàn)做好一切安排之時,已經(jīng)是當(dāng)日的下午時分。志度內(nèi)所需要的東西,要在第二天早上才能到達。于是,愛麗絲菲爾想出了某個名為‘修補父女關(guān)系’的作戰(zhàn)計劃。然后,她以去最終決戰(zhàn)地點進行考察的理由,哄騙了志度內(nèi)出門。
“唉,我還想問,master你為什么一定要我換衣服。原來是打這樣的主意嗎?”
“伊莉雅——!之前不是說好,今天剩下的時間,都要聽媽媽的安排嗎?不能反悔哦!”
想起之前跟愛麗絲菲爾的約定,被打扮得比娃娃還精致的志度內(nèi),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耷拉著一副死魚眼的她,被興致勃勃的愛麗拖進了游樂園,身后跟著一臉苦笑的衛(wèi)宮切嗣,好奇的saber,和有點手足無措的久宇舞彌。
“那么,我們先玩那個吧!!”愛麗指著不遠處的過山車,然后帶領(lǐng)眾人走了過去。
非節(jié)假日的關(guān)系,此刻游樂園里面的游客并不多。于是,一行人很快就全部坐到了過山車上。愛麗和saber坐在車頭,志度內(nèi)和切嗣在她們身后,最后是久宇舞彌。過山車緩緩的向上爬升,最后懸在了最高處。下一刻,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快速襲來,讓過山車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
“真有意思呀!好想再多玩幾次?。?!但接下來還有其他項目呢……”
“愛麗絲菲爾,沒想到這個時代有這么有意思的訓(xùn)練裝置。能從這種訓(xùn)練下堅持過來的話,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騎士吧!”
緊張又刺激的過山車之旅結(jié)束之后,愛麗和saber走在前頭,情緒高昂的聊著什么。只不過兩人的話題,似乎有點對不上頻道。臉色蒼白的志度內(nèi)和切嗣捂著嘴巴,腳步虛浮的跟在兩人身后,沒有半點想去搭話的意愿。而舞彌則是有點迷茫的看著身后重新爬升的過山車。
“好,接下來就是那個吧!一定要在關(guān)門之前玩?zhèn)€遍!”
“喔!那是訓(xùn)練海軍的道具吧!正好,那是我一直想挑戰(zhàn)的兵種!”
愛麗拿著地圖,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的海盜船。而她身旁的saber,則是斗志昂揚的握緊了拳頭。志度內(nèi)跟切嗣下意識的對望一眼,只覺得雙腿晃動得更厲害了。
“緹絡(luò),換人!”
“誒?這是數(shù)千年來,志度內(nèi)你頭一次跟父母一起出來玩啊!現(xiàn)在讓我掌控身體好嗎?”
“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我沒有興趣!”
“志度內(nèi),你該不會是害怕過山車和海盜船吧?”
“閉嘴,你這個腦袋空空的家伙懂什么!宇宙飛船我都駕駛過無數(shù)遍,這種東西怎么會讓我害怕!”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爸爸相處呀……”
“冷著臉就好!誰要搭理那個可惡的家伙??!”
意識之中,志度內(nèi)跟緹絡(luò)一陣快速交流,然后就由緹絡(luò)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志度內(nèi)她果然是害怕吧……?”緹絡(luò)用手指抵著嘴唇,皺眉想到。
明月當(dāng)空之時,一行人在愛麗的帶領(lǐng)下,玩遍了游樂園里全部驚險刺激的游樂項目。沒有記憶的緹絡(luò),連害怕的概念都沒有。只不過,各種沒經(jīng)歷過的體驗,讓她整個人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于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過度緊張的她,在不經(jīng)意間就抓緊了切嗣的手臂。
衛(wèi)宮切嗣看著自己女兒,那緊緊抓住他風(fēng)衣的小手。總是一臉苦大深仇,習(xí)慣皺眉的他,臉上浮現(xiàn)出了難得的輕松笑意。當(dāng)然,他并不知道那個嬌小身軀里面的操控者,已經(jīng)暫時換人。
“呼——!今天玩得真盡興!接下來去吃完飯吧!”愛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后握拳說到。
“嗯!唯有美食和國民不能辜負!”Saber仿佛聽到了比圣杯戰(zhàn)爭更讓她興奮的事,雙眼閃著小星星。
一行人拿著之前購買的碳酸飲料,走向了游樂園的出口。閉園的時間將近,游客們在那不算寬敞的出口處漸漸匯集之時,兩對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愛麗她們的注意。
“喲,雜種們!你們對這些庶民的游樂設(shè)施也有興趣嗎?”Archer舔了舔手中的冰淇淋,用熟悉的傲慢姿態(tài)向眾人揮了揮手。他的身后,跟著一身正裝,一臉局促的遠坂時臣。
“啊啊啊啊……rider!圣杯戰(zhàn)爭的最終決戰(zhàn),要在這座游樂場里面上演了嗎?。俊笨煲蕹鰜淼捻f伯·維爾維特,用力扯住了身邊rider的衣衫。他雙手抱頭,臉上露出了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絕望神色。
韋伯所擔(dān)心的事情當(dāng)然沒有發(fā)生。
Archer的master遠坂時臣做東,包下了一整家高檔的餐廳。然后一眾從者和master,以陣型區(qū)分,坐在了餐廳正中的大長桌兩旁。
“這里的食物不錯啊,有我以前的宮廷廚師水平了!喂,小子!你怎么不帶我來這種地方好好吃一頓?。俊?p> “Rider你說什么??!這種高檔餐廳,哪是我這樣的窮學(xué)生吃得起的?。?!”
志度內(nèi)她們五人坐在餐桌的一側(cè),安靜的用餐刀切開盤子里的食物。Archer和時臣,則是陶醉的品嘗著玻璃杯中的美酒。而rider和韋伯這一組,正以粗獷的姿態(tài)消滅著盤子里烤得火候正好的嫩牛肉。
“雜種,好歹是一國之君,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吃相嗎?”Archer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對身旁的rider輕蔑的嘲笑到。
“大杯喝酒,大口吃肉,本來就是我伊斯坎達爾生命中的一部分。我為什么要像那邊那樣,小家子氣的慢慢吃???噫,不對。那邊不也有很能理解我的意思的王者嘛!”
Rider咕咚咕咚的把酒杯里的紅酒喝個精光,然后指著對面的愛麗與志度內(nèi)哈哈一笑。剛說到一半,他瞄到了坐在桌角的saber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樣,不停的把盤子里的食物塞到口中。他咧嘴大笑,對saber豎起了大拇指。
“如此美味的食物,我實在是第一次吃到。請讓我以口腹的極限,對這里的廚師表達最崇高的敬意?!盨aber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角,強作鎮(zhèn)定的說到。
只不過,saber的話語,讓在場的眾人一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后把驚訝的目光匯聚到了她的身上。
“Saber喲,你好歹也是大不列顛的王者。卻連這種水平的食物,都沒有吃過?”Rider用叉子指著saber,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我國常年征戰(zhàn),還要建造那座巨大的卡美洛城堡,當(dāng)然沒有多余的金錢浪費在食物上。作為一國之君,我更是要作為表率,以最簡單的食物為國庫省下錢財。”Saber一臉嚴(yán)肅的回答了rider的問題。
“Saber,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和那些平民一樣,吃著干硬的面包,喝著無味的清水度日?這樣的生活,誰會羨慕啊?。俊盧ider雙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saber。
“Rider,她就是這樣天真又沒趣的家伙。在數(shù)千年的戰(zhàn)斗里,像她這樣溺死在自己理想論里的人,我見得多了?!敝径葍?nèi)把叉子上的小塊牛肉塞進嘴里,之后冷冷說到。
“那么saber,這樣清心寡欲的你,又為什么要去追求圣杯啊?”Rider看了志度內(nèi)一眼,然后重新問saber。
“當(dāng)然是為了阻止不列顛的滅亡!糾正我所犯下的錯誤!”Saber一下子站起來,正色對著rider說到。
“我補充一下。這家伙是想向圣杯許愿,讓時間倒回她成為不列顛的王者之前。否定了自己所做過的一切,她甚至不敢再拔出那把作為王者象征的石中劍。”志度內(nèi)慢條斯理的切著盤子里的肉塊,說出了讓saber無比震驚的話語。
“你為什么會知道……”Saber撐在桌子上的雙手輕輕顫抖,死死盯住了不遠處的志度內(nèi)。
“哈哈哈哈!所以,那位小小的caster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Rider跟archer對望一眼,然后一起哈哈大笑。他從身邊的紙袋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書,咚的一聲丟到了saber面前。而書本的封面,赫然印著《偉大的亞歷山大大帝》幾個大字。
“看看吧,saber!隨心所欲的我,一直掠奪著自己想要的寶物,征服著自己想得到的人才。但即使被稱作‘暴君’,最后還是被大家冠上了‘偉大’的名號。這就是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萬民憧憬的對象!!而作為不列顛的王者,你居然要去推翻自己創(chuàng)造的歷史?!”Rider指了指書的封面,自豪的對著saber說到。
“作為高傲的王者,必須要擁有天下間最多的財富與寶物,普通人才會來投奔你,祈求得到恩惠。只靠著虛無的理想,誰還愿意跟隨你,過著那種清貧的生活啊?你那些什么圓桌騎士,還有其他的貴族,最后不就都離開了你嗎?”Archer喝了一口酒杯里的美酒,一臉輕蔑的對著saber說到。
被archer的話戳到痛處,saber掛著頹廢的神色,重新坐回到了椅子里。她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衫,無神的雙目落在面前的美食上,卻再也沒有拿起刀叉的心思。
“哦!沒想到你這個金閃閃,意外的挺對我胃口嘛!那么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你又是為了什么想得到圣杯的呢?順帶說一句,我可是為了獲得用來征服這個世界的身體,才來參加這次圣杯戰(zhàn)爭的!畢竟,從者的軀體還是不方便??!”Rider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saber,轉(zhuǎn)而詢問起身邊的archer。他拍了拍胸口,主動說出了自己參加圣杯戰(zhàn)爭的目的。
“雜種,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天下間的所有寶物,本來就是屬于本王的。圣杯什么的沒所謂,我只是要把,本應(yīng)該收藏在我寶物庫里面的東西拿回來而已。而且,你那愚蠢的愿望是怎么回事?塞滿肌肉的腦子只會打仗嗎?”Archer嫌棄的看了一眼斗志滿滿的rider,反問到。
“連圣杯里面裝著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就一股腦的去搶嗎?真是兩個愚蠢的家伙?!敝径葍?nèi)一聲冷笑了,打斷了rider和archer的對話。
“穿著這么可愛的衣服,卻用那樣老成的語氣說話,真是一點都不適合你?。α?,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Caster,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你旁邊的愛因茲貝倫,該不會是你的母親吧?畢竟你們的臉可是一模一樣啊!那邊的頹廢大叔,難道是你的父親?”Rider掃了一眼并排坐在一起的愛麗,切嗣,還有志度內(nèi),問出了一個意外的問題。
“閉嘴!如你無關(guān)?。 敝径葍?nèi)用力一握,手中的餐刀啪嚓一聲斷為兩截。
“圣杯戰(zhàn)爭真是奇妙啊,就連這種事情都會發(fā)生!那么caster,你好像是很了解圣杯的樣子,能跟我們分享一下嗎?”Rider哈哈一笑,仿佛是知道了什么的樣子。他一聲感嘆,然后話鋒一轉(zhuǎn),詢問起圣杯的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這次的圣杯里面或許有著很有趣的東西哦。但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呢?”志度內(nèi)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幽幽的說到。
“真是小氣的人??!不過,以你這個年齡來說,這種性格好像也很正常?”Rider撓了撓后腦勺,無奈的說到。
“好了,閑聊就到此為止吧。Rider,還有archer,明晚的圓藏山,就是我選擇的最后決戰(zhàn)之地。那時候,我將會以最強的姿態(tài)出擊,你們有來爭奪圣杯的勇氣嗎?”志度內(nèi)擦干凈小嘴,拉開椅子站了起來。她一手指著對面的rider和archer,向?qū)Ψ较逻_了戰(zhàn)書。
“Caster喲,你不需要用這種激將的方式來邀請我們哦!你以為我們以從者的身份降臨現(xiàn)世,是為了什么???”Rider一手搭著韋伯的肩膀,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哼,我還想說,現(xiàn)在弱小得跟普通人一樣的你,根本讓我提不起一絲戰(zhàn)意。既然你有信心挑戰(zhàn)本王,那就在明晚稍微陪你玩玩吧!”Archer一聲冷哼,答應(yīng)了志度內(nèi)的要戰(zhàn)。
餐廳里的火藥味漸漸變濃,眾人也沒有了繼續(xù)吃喝的心思。于是,九個人再次分成三組,陸續(xù)離開了高檔華麗的餐館。
“有空記得清理一下這些東西。如果你們不想在睡夢中被炸上天的話?!狈謩e之前,志度內(nèi)把一張畫滿紅圈的地圖丟向了韋伯。
“Caster,這是什么?等等,這些紅圈,該不會都是炸彈吧?明明是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你為什么要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對付我們?。??你知道這條街上住著多少人嗎?!”下意識接過地圖的韋伯,被志度內(nèi)的話嚇得哇哇大叫。像拿著燙手的山芋一樣,他差點沒抓穩(wěn)手上那小小的地圖。
“跟我那個可惡老爸學(xué)的。”志度內(nèi)無所謂的說到。
“那現(xiàn)在呢?為什么又放棄了?”韋伯的好奇心戰(zhàn)勝了恐懼,于是忍不住問到。
“被媽媽阻止了。”志度內(nèi)小臉一紅。仿佛不想讓人察覺到臉色的變化,她扭頭就走了開去。
韋伯就這樣愣愣的看著,那個跟妖精一樣漂亮又讓人憐愛的嬌小身影,漸漸在夜色中隱沒。直到rider那聲勢浩大的黑牛戰(zhàn)車在他身邊停下,他才回過神來。爬上戰(zhàn)車,他捏了捏手中的地圖,咬牙從志度內(nèi)離開的方向移開了目光。